上次薑勤風在世界頻道裡打了個問號,除了你大爺和君止息,之後就再沒有人回應。
原因無非有二,一嘛,不想發言,二嘛……
不能發言。
連60點成就值都湊不齊的非酋,可能是真實存在的。
公孫贏一行人走進村長家的後院,鼻子上頓時籠罩一層溫熱腥臊之氣,後院中的農具作物七零八落,滿目狼藉。
“不要過來!我兒子不是魔人!”
頭發蓬亂的身影撲了上來,薑勤風還沒看清楚是什麼東西,她就被公孫贏的袖風扇到地上,在泥地上滑出不淺的線跡。
那竟是個村婦,她手拿柴刀,一縷發白的發絲飄在渾濁的眼前,惡狠狠的樣子,猶如死守幼崽的母狼,絕望而又孤注一擲。
她顫顫悠悠站起來,藍布粗裳滿是泥濘,刀尖閃著寒光,母獅狂吼:
“誰敢害他,我就捅死誰!”
村長兩隻腿都在打顫,小聲道:“這、這是賤內,籠子裡關的……是小人的兒子。”
“大約是在六日前,小人和他去小香林裡伐木,沒成想遇上了魔人,唉……造孽啊,我們跑回來以後,他就變得狂躁凶殘,肯定是哪裡被抓傷了啊!我們打不過又不敢打,隻好把他鎖在這裡,準備餓死他,沒想到我媳婦卻……”
村婦身後有個六尺高、九尺寬的鐵籠子,門上掛著大鎖。
籠子旁竟有一席草窩,一個溺桶,兩個破飯碗和一台磨刀石,看來兩個人吃喝拉撒都全在這了,怪不得異味撲鼻。
長手長腳的少年盤坐在鐵籠裡,及肩長發,在光下竟黑得發紫,那雙桀驁不馴的眼眸微微眯著,不善地打量著籠外的不速之客。
他顯然被關了太久,鋒利的犬齒咬著唇線,眼中的暴戾燃成幽紫的一點,如同永夜中不熄的魂燈。
困獸之鬥,鋒芒猶冽。
“他可太能鬨騰了,每日又砸又嚎,天天喊著要吃人,村民們嚇得睡不著,活兒也沒法乾,大人,您看看,怎麼處理比較好?哈哈! ”村長乾笑了兩聲。
公孫贏沒搭理他,轉過身,視線一一掃過這些年輕的修士,紀陽輝溫文爾雅,許星興瀟灑跳脫,李青憨厚穩重——
公孫仙師把薑勤風提出來:“你去驗他。”
薑勤風:“……遵命。”
《修行入門100問》中記載,魔人分為失去神智的低階魔人和能夠修行的高階魔人,其中高階魔人混在普通人中極為棘手,可用靈氣共鳴之法驗明正身。
籠中少年到底是危急關頭爆發出靈根的潛力,還是果真被感染?
一驗便知。
薑勤風從芥子戒裡取出火符藏在手中,慢慢走近籠子。
“我們是上清境的修士,並無惡意,你讓我們檢查一番,馬上就會真相大白,你兒子就不用再受苦了……”
許是瞧薑勤風和自己兒子差不多大,村婦沒急著攻擊,而是謹慎地盯著他。
“你——”她話還沒說完就忽地暈倒了。
薑勤風回頭望去,許星興和紀陽輝同時動的手,施了兩道昏睡咒,他輕輕一瞟,發現公孫贏向來藏在大袖裡的手伸在外麵,掐著指上訣,江佑鄰也看著自己。
原來他身後有這麼多人。
他才在生鏽的大鎖麵前站定,轟地一聲巨石砸在他麵前的欄杆上,讓人頭皮發麻。
籠中少年四肢皆鎖著巨大的石頭,牽製他的行動,他卻扔巨石如石子,擾得人不得清淨。
“我叫薑勤風,乃是上清境弟子,奉長輩之命,驗你身份,你不要害怕,你娘隻是睡著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籠中少年冷冷審視了會薑勤風,這小孩白衣墨發,眸子清亮,笑容暖暖的,右臉上還有個討喜的梨渦——在他忍受的範圍以內。
見他妥協,薑勤風視線落到籠子裡,笑容僵了一下,隨即恢複正常。
角落裡扔了三個小瓷瓶,一個黑如沉夜,一個綠如春水,一個白如殘雪,皆是長頸圓肚,和他兌換的二品活血丸長得十分相似,又考慮到此處偏遠落後,怕是產不出如此精致的藥瓶,最大的可能性隻能是這些丹藥來自卡牌兌換。
他心思轉得飛快,意識到這好像是自己第一次在現實中撞上其他玩家?
薑勤風以為自己會很激動,其實還好,甚至淡淡地想——
這裡已經有三張N卡了?這哥們有點非啊。
靈氣共鳴隻在瞬息之間,薑勤風雖第一次使用,卻也算順利。
“村長,你們誤會了,他不是魔人,應是驚嚇過度,爆發出了靈根的潛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