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窗外正在下大雪,潔白的雪鋪在地上,好像一麵白紙。
薑勤風的眼睛中蹭地亮起小火花,迫不及待地越出窗去。
就在小麒麟離開房間的一瞬間,柴京彥睜開眼,蹙眉沉思,表情略帶不悅,就連他也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對一隻剛見麵的麒麟幼崽產生複雜又奇怪的情緒,以至於頻頻打斷他的修煉。
他睫羽微微顫動,結成法印的雙手鬆了握起來,最終忍無可忍,再次走出房去,要看看這隻小麒麟究竟要乾什麼。
小麒麟背對著他,蹄子在雪麵上用力地劃來劃去,身後白色的小尾巴跟狗尾巴似的,正興奮地要來晃去。
“你在寫什麼?”
柴京彥慢慢走到它的身邊,瞧它在雪裡可憐又可愛,櫻粉色的鼻頭無辜地翕動著,不知為何另一副熟悉又陌生的場景倏忽出現在腦海中。
一雙濕漉漉的眼睛,也是這樣紅通通的鼻尖,在暴風雪裡,跌跌撞撞,卻依舊固執地來找尋自己。
那是誰呢?
他應該遇到過的呀。
如果遇到了,他就應該——
“嗷?”
看到柴京彥站在自己的身邊,薑勤風可高興了,連忙把自己的傑作指給他看。
踩在雪裡,摔了一跤,一腦袋的雪,還是爬起來繼續向自己靠近。
固執、倔強、不懂事,隻是一場暴風雪而已,竟然難過成這副樣子,柔弱成這副樣子,真是令人、令人——
“這是……羊?”柴京彥回過神來,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潦草至極的字,依稀能看出上麵寫了一個羊。
於是,他有些困惑道:“羊肉?你嫌方才的靈丹不好吃嗎?”
薑勤風:“……”
“原來你這小家夥是個饞嘴的,也罷,將近午時,母親應該在大廳等我了,我們一起吃吧,想來府裡應該也準備了有羊肉鮮鍋,如若沒有,吩咐他們再做便是。”
柴京彥見小麒麟的大半部□□體都在雪裡,也未想太多,就自然而然地又把它抱進懷裡。
他順手拿出一把竹骨絹麵的白傘,撐開之後,圍繞著傘麵細細描畫了一圈盛放的紅色梅花,栩栩如生,為小麒麟遮擋愈來愈大的風雪。
一人一崽就這樣順著青石小路走出院落,兩旁皆栽種著梅樹,一路上暗香浮動,時有花瓣墜落肩頭。
忽而有花落在小麒麟的背上,柴京彥下意識伸手拂拭,視線卻不由自主落在兩個小小白白的耳朵上,手就那麼鬼使神差地,從背部移向麒麟崽崽的小耳朵,有一下沒一下地揉捏起來。
“嗷?”
薑勤風察覺有異,抬頭看他,眼神疑惑,覆蓋著雪白茸毛觸感極好的小耳朵也從柴京彥手中滑走。
被抓現行的師祖大人尷尬地停住手,輕咳一聲,裝作無事發生,暗自加快腳步,心裡苦惱自己修煉多年,竟然會因為一隻麒麟的萌態而管束不住,也不知到底怎麼了。
見柴京彥不說話,薑勤風用懨懨地轉頭趴好,閉目養神,還沒走多遠,就又感覺到耳朵上若有若無的撫摸,隱隱還有往鹿角試探的趨勢。
薑勤風:“……”
撐著傘的話,果然還是有些不方便。於是坦誠麵對自己**的柴京彥,略施法術,讓傘在空中跟隨漂移,這樣就能更隨心所欲地摸崽了呢。
薑勤風:“……唉。”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