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你才放屁呢。我還能告訴你一件事,他倆太嗨了,結果忘了二樓的你兒子,你兒子哭了一夜發燒驚厥了,早上九點才發現送的醫院,你說不會傻了吧。你說你費儘心思,二十歲就伺候一個老男人,結果生個傻兒子,財產還都是我家維維的,那可真是天理報應啊。”
郭聘婷直接踢他車一腳。
砰地一聲,把於濤心疼夠嗆。跟著就衝她說,“你衝我來乾什麼啊,衝你媽啊,這都是你媽教育的好啊。你看看,三女兒做小三,二女兒做小四,你家是不是還有個大姐,要不要也試試?”
他話沒說完,郭聘婷直接又來了一腳,張桂芬聽不下去了,在那兒喊,“你閉嘴!這個死丫頭!”
於濤瞧著再說下去得瘋了,他還得做生意呢,徹底閉嘴了,緩了口氣說,“我來也不是就說這個的,哎對,你不想報複嗎?你說郭玉婷老公要是知道了什麼反應?這種給男人戴綠帽子的女人,不得揍死啊?我這兒有捉奸的照片,實證,你要不要?”
他說著,把隨身pad打開,找了一張清晰照片出來,在郭聘婷麵前晃了晃。這實在是太清楚了,何況又是郭聘婷最了解的人,她一眼就認出了那兩個。“郭玉婷,王八蛋!”她當時就吼了兩嗓子,張桂芬顯然也看見了,跟著罵,“我就說她從小心眼壞,從小就知道搶東西,不是個玩意,聘婷你彆氣,媽回去給你出氣。”
瞧著兩人都鬨騰上了,於濤也就放心了。收了pad,坐在那優哉遊哉等著郭聘婷出價,果不其然過一會兒就聽郭聘婷問,“你有多少?”
於濤就說,“照片視頻全套。”
“多少錢?”郭聘婷問。
於濤來的時候就估算了她的身價了,張口就說,“一百萬。”眼見郭聘婷要鬨,可於濤有辦法啊,接著說,“哎,這可便宜,這照片可不止你能鬨騰郭玉婷,讓她丟人現眼,你要是想離婚,這可是妥妥的出軌證據,薑大偉就是過錯方,到時候你可是要多得財產的。薑大偉趁多少錢,一百萬算什麼,到時候百個一百萬你都能弄來。”
薑大偉的確有錢,薑晏維那小子出個氣就能花了六千萬,她有什麼。
郭聘婷怒火衝天,何況並不如她姐那麼會算計,心裡已經動起來了。張桂芬倒是比她想得多,連忙呸於濤,“什麼東西就要一百萬,你訛人呢。疼死了快鬆開我。”又勸郭聘婷,“不用他這個,告訴**就行,一百萬多少錢啊。你還跟薑大偉離婚啊。”
於濤的窗戶就不下來,“離婚怎麼了,這麼年輕,加上孩子分的,離了婚可是富婆一個,找什麼樣的小鮮肉沒有啊,一個換一個也沒人管,還用伺候老男人!?那一身肥肉,下墜的肚皮,兩分鐘就泄的性能力,你喜歡啊。”
張桂芬比郭聘婷知道有錢人的本事,一個勁兒的勸,“離個屁,薑大偉那麼有本事,他能分給你?彆多想了,這事兒不行。”
沒想到卻聽郭聘婷說,“一百萬就一百萬。”
張桂芳一驚訝,使勁往後扯了下胳膊,就聽哢嚓一聲,她喊,“媽呀,胳膊斷了。”
京城,江一然畫室。
這天是初六,是過年假期的最後一天,江一然照舊給霍青林打了個電話,還是想約他出來見個麵。可惜電話打了三遍,霍青林都沒有接,他安靜地坐在畫室裡等了一天,也沒有打回來。
江一然知道,霍青林的意思特彆明確,就跟那天霍青雲出事後說的,“最近不要聯係了,把咱們倆有關的東西都銷毀了吧,過了這段時間再說。”
江一然當時答應的很好,把在南省畫室裡的東西都銷毀了,可到了京城,有許多東西他卻是舍不得的,那邊不過是隨意置辦的東西,而這邊留下的,都是這些年他倆在一起的共同見證。
從十八歲跟著他,到如今那麼多年,每年就算一件,也積攢出來許多了。這些零零碎碎的東西,雖然霍青林看著不算什麼,可對他來說,都是回憶,都是永遠不想忘記的東西。他不知道霍青林為什麼能這麼無情,這些記憶說不留就不留,可他知道,如果不銷毀,即便不出事,霍青林以後看到了,也不會饒了他。
那個男人是不允許彆人有一絲一毫危害到自己的。
他坐在畫室的火爐旁,把這收拾了一天的東西,一件件的投入其中,他愛的炙熱時寫給霍青林的情書——霍青林說他身邊放這些東西是不妥當的,全部都是由他來保管,足足上百封。這也是霍青林叮囑他的重點,“信一封也不能留。”
江一然的手都有點顫抖,可是……可是有什麼辦法呢,他終究是見不得光的人。
他此時真恨自己不是宋雪橋,他跟宋雪橋也是認識的,在書畫界自己的成就並不亞於她,而且不少人都說,宋雪橋的畫過於匠氣,未來成就不大,他的潛力要大多了。可是,他還是嫉妒,嫉妒這個女人可以站在霍青林的旁邊,而自己,除了在隱秘的畫室裡跟他熱烈的**,什麼也不能做。
他不能說霍青林是我的愛人,我的男人。甚至,為了保護霍青林,他都不能表露自己的性向,至今,人們還是以為他是被初戀的女朋友所傷,不願意談戀愛也拒絕談戀愛。其實天知道,他哪裡有過什麼女朋友?
一遝遝信被扔進了火爐,火苗卷了紙的邊,竄起了高高的火苗,仿佛吞噬了這些年他付出的歲月。當然,還有很多,兩個人的照片,霍青林名片、錢包等私人物品,還有偶爾留宿時不小心留下的文件,這都是霍青林專門交代的,要燒掉的。
等著最後一點東西燒完,他的手機終於響了起來。
江一然的腿已經麻木了,他幾乎是跳著不敢有一絲遲疑地撲了過去,以最快的速度接了電話,“青林?”
霍青林的聲音卻是有點冷淡,他的話筒那邊的環境很靜謐,偶爾有車開過的聲音,應該是在室外。“都弄好了嗎?”
江一然喘著粗氣說,“弄好了。你放心吧。”
霍青林嗯了一聲,又確認似的問了一句,“你沒有確定畫過我的畫吧,一絲一毫都沒有?”
江一然停頓了一下,終究說,“沒有。”
霍青林就說,“那就好,你先忍忍,老爺子發了大火,霍青雲這次是在劫難逃,這事兒到他就可以了。若是從你再牽扯到我,那就是大麻煩。所以,記住我說的話,隻是普通認識的朋友,因為雪橋認識的。等過了風頭,就好了。”
江一然幾乎貪婪地聽著他的聲音,應答著他,“我知道。青林,我……”
他想表達自己的思念,卻被霍青林給打斷了,“這些話不用說。”
霍青林隨後就掛了電話,江一然聽著話筒裡嘟嘟嘟的響聲,有種遺憾在心裡泛濫,每次都是這樣,霍青林從來沒有對他說過一句愛,也不曾有時間聽他說一句愛,他們似乎隻有炮友的關係。可是,喜歡就想要說出來啊,讓對方知道自己有多熱情。
在這點上看,他其實不知道,霍青林愛他嗎?還是愛他的皮囊?就像他不知道,在這十多年的無望日子中,他是愛霍青林的,還是恨他的?
等著腳不麻了,壁爐裡的火也熄滅了。江一然將灰燼又查看了一遍,發現確實沒有痕跡留下,才倒入廁所裡用水衝走,然後上樓,去了他二樓的臥室。
他的畫室是個頂層複式,而他的臥室的窗戶被封住了,隻是為了方便霍青林來,所以裡麵一點光線都沒有,黑乎乎的。他打開了燈,扯開了裝飾性的窗簾,露出了裡麵遮擋窗戶的木板,他費力的將木板抱下來,看到了裡麵包裹嚴密的那幅畫,才放了心。
他並沒有將包裝打開,隻是摸了摸它,又放了回去。對的,他撒謊了,他的確畫了一張霍青林的畫,是在初夜過後畫下的,因為霍青林的不允許,所以從未告訴過他。那是江一然最好的作品,他知道,自己再也不會有這樣的作品,他不能毀掉它。
霍麒在自己的電腦前,用代理給霍青海又發了一封郵件,“江一然臥室的窗口有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