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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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玉婷輕而易舉的一句話,徹底打碎了**建設了一路的心理防線。
他今天出門會朋友,結果吃完飯正聊得開心的時候,手機就響了。一個陌生的號加他微信,說是要給他看點好東西。他原本以為是詐騙的,壓根沒搭理。
結果過了一會兒,就收到了一條彩信,他打開一看,就瞧見是郭玉婷和薑大偉在床上睡覺的照片。這時候他真是太感謝手機能拍照那麼清晰了,小小的屏幕下,兩個人的臉都照的那麼清楚,郭玉婷迷茫地坐了起來,被子不足以捂住她的身體,還能瞧見宿夜狂歡下的痕跡,至於薑大偉,則跟一頭豬一樣睡在一旁,一臉的饜足。
**幾乎控製不住地騰地站了起來,嚇了周圍的朋友一跳。
大家都問他,“你怎麼了?”
**哪裡敢說,他娶了個那麼漂亮的老婆,可是圈子裡的獨一份,而且郭玉婷情商特彆高,跟他這些朋友處的都好,大家都羨慕他。他哪裡敢說,他老婆出軌了。
他擺擺手說,“有點急事,我先走了。”
說完,就頭也不回的出了門,上了電梯就通過了微信申請,結果沒一分鐘,一連串的照片和視頻就發了過來。他一張一張地看,一點點地聽,等著坐在車上的時候,他手腳冰涼,連開車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第一反應是要打電話給郭玉婷質問,這個該死的女人,怎麼可以背叛他?可隨後他就失去了勇氣,鬨到了郭玉婷不過了怎麼辦。他在車裡糾結要死,恨不得把頭發拽下來,最終還是氣不平,舍不得是真的,可可恨也是真的,他可以原諒一次,可不能有第二次,所以他決定回去質問郭玉婷,如果她改了就散了,不改就得教訓她改!
結果,他萬萬沒想到,郭玉婷坐在那裡恬不知恥地給他來了一句,“他情我願!”
**也是個男人啊,愛的再深也是個男人啊,更何況,他是多麼的相信郭玉婷,當初郭聘婷帶人來砸了家裡,他壓根就不信,後來郭玉婷說要救親媽,他直接就把人送過去了。他就是個王八蛋,也不能讓人這麼糟蹋啊。
**直接拍了桌子,“你再說一句?”
郭玉婷顯然就沒想再跟他過了,她婚後發現被騙了一直忍著,不過是為了騎驢找馬。如今雖然找到了,但顯然薑大偉不準備認,可她也沒必要伺候**了。
大年三十的事兒她帶薑大偉上樓前就確認過,所以是你情我願的事兒,薑大偉推辭不了。因為這個,她跟**離婚了,薑大偉怎麼好意思再跟她說,咱倆一刀兩斷的話?當然,她也知道,娶她是不可能的。可是,無論是當外室還是再拿錢,她都不吃虧。
反正,她從來就沒跟**過一輩子的意思。
郭玉婷就衝著**嘲弄道,“我說什麼?我說我跟薑大偉上床就是自願的。跟著他可比跟著你強多了。他有錢有才華,而你有什麼,不過是靠著你姑姑的東西騙我結婚罷了。我郭玉婷就應該去跟著他過那樣的日子,嫁給你才是瞎了眼呢。”
郭玉婷這人實在是太會裝,即便她知道受騙了,也從來沒表露過,**一直都以為她過的挺自在,畢竟,他們家雖然不大富大貴,可沒房貸車貸,小日子也過得下去,怎麼就不行了。
**氣的手直哆嗦,“那是你妹夫,你還要臉嗎?還有什麼騙婚,我怎麼騙你了?”
“你沒騙?結婚前穿戴著奢侈品開始奔馳天天在我眼前晃悠,帶我見家長去你姑姑的彆墅裡,給我看你姑父的賓利,結果一結婚告訴我,就一套房,家裡所有錢都已經花光了。這不叫騙婚?我比郭聘婷差什麼?憑什麼她開瑪莎拉蒂,我開十萬塊的小車,憑什麼她生了孩子保姆阿姨伺候,我為了你有個工作要去伺候她?我這一輩子,都被你毀了!”
**還沒爆發,卻萬萬沒想到郭玉婷爆發了,她直接站了起來指著他罵,“不要臉怎麼了?我跟著你有臉嗎?車在樓下停著連油錢都出不起,買件衣服你媽就給我臉色看,讓我省著點,回我家我媽把我當要飯的,隨便數落。既然裡麵都沒臉,起碼我跟著薑大偉能過好日子,而不是跟著你這個窩囊廢一輩子委屈。做小三被人罵也比當你老婆強。”
**簡直要被她氣死了,他怎麼也是個男人,怎麼可能聽得下去,上去就給了郭玉婷一巴掌。
他下手不可謂不狠,郭玉婷直接就被撂倒在地,等她捂著臉回頭,就能瞧見,她嘴角已經破了。不過這個女人顯然沒有停下攻擊的意思,她一邊擦著嘴一邊嗬嗬了兩聲說,“**,你不是一直問我為什麼不懷孕嗎?明明已經備孕那麼久了。我今天告訴你啊,因為我吃著避孕藥呢!”
孩子是**一直的想法,他媽也是一直盼著,他們結婚二年多了,為了這事兒她媽沒少操心,各種求神拜佛,郭玉婷又不肯看醫生,他媽去中醫那邊開藥找偏方,費了多少心思,結果竟然是郭玉婷不要!
他幾乎都瘋了,直接撲了上去,“我打死你!”
郭聘婷在薑大偉出軌一事上表現得特彆大方有禮,除了不願意再住三樓的主臥,搬到了二樓,而且在跟他商量後,把三樓的家具扔了以外,幾乎沒有任何不妥當的地方。薑大偉自然也不好對她有什麼要求,所以張桂芬住下養傷的事兒也就默許了。
她們一出來,伺候薑宴超的事兒就徹底有了幫手,薑大偉的日子應該是要輕鬆多了。
隻是並不是太舒服。他至今還記得當初於靜知道他出軌後的表現,那麼的歇斯底裡,仿佛世界都坍塌了,她是那麼的鬨,那麼的不願意,無論自己承諾了什麼她都不再相信了,她唯一的要求就是離婚。於靜跟她說,“我的愛破了,補不回來了。”
那時候薑大偉覺得於靜怎麼這麼軸呢,她為什麼就不能看在二十年婚姻的份上,原諒他一次,給他一次機會呢?為什麼就不能有個台階就下了呢?他已經保證不犯了。
他那時候雖然想要留住這個家,可不得不說,是更厭惡於靜的。他覺得於靜不夠體貼,不夠大方,不夠有胸襟。可如今呢,郭聘婷給了他要的大方體貼和胸襟,他連認錯都不用,郭聘婷就知道事兒要爛在肚子裡,就跟他說原諒他。
他怎麼就那麼不是滋味呢?於靜的鬨他知道,那是因為多年的信任和愛化作烏有,她不敢置信,可郭聘婷的大方是什麼?他心裡也明白,是不夠愛,或者是即便愛中摻雜了過多的物質,物質讓她低了頭。
這種對比的滋味,薑大偉心中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隨著離婚時間的變長,隨著跟郭聘婷的婚姻越走越深,他越來越發現,他開始後悔了。
更何況,他並不能放輕鬆。大年三十的那場歡愉可能就隻有一個小時,可帶給他的麻煩卻要持續很長時間。他頭上還懸著兩把利劍,一是於靜既然要拿到薑晏維的撫養權,於靜放出了郭聘婷母女,可並沒有作出妖來,他相信不僅僅止於此。郭玉婷嗎?他原本想花錢買安靜,可如今已經無法控製事情走向了。
還有就是薑宴超。這事兒得先瞞著郭聘婷
昨天郭聘婷在,找醫生的事兒薑大偉就沒提,今天他讓郭聘婷陪著他媽先休息一天,明天他上班沒時間看孩子,就需要他們全天看護了,郭聘婷想著薑宴超沒什麼大事,她也的確是太累了,也就應了。
把人支開後,薑大偉才請了幾位專家過來檢查,又給薑宴超做了腦電圖和一堆檢查,然後又是醫生會診,他站在病房外麵看著自己的孩子,第一次發現,希望能夠祈求老天垂憐。
隻可惜,並不是所有的祈求老天爺都能聽見。薑大偉不知道等了多久,才瞧見會診室的大門開了,他立刻迎了上去,為首的是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是他昨天調動了許多關係請來的,他連忙問,“超超怎麼樣?他……他是不是……燒傻了?”
他不敢說可又不得不說。專家倒是沒有肯定:“是癲癇,暫時不能確定是繼發性還是原發性的,這有很大區彆,繼發性的幾乎百分之九十以上會影響智力,原發性的隻有三分之一的概率。好在發現的早,並沒有完全發作,還算是幸運,對智力的影響還需要後麵觀察。”
薑大偉站在那裡,聽著那一耳朵一耳朵的專業術語,隻覺得心都涼透了。他不是傻子,他能聽出來,就算是沒有影響,癲癇也要伴著這孩子一生。更何況,還不能排除有沒有智力影響?
人生為什麼要開這樣的玩笑?
他錯了,可是需要這麼嚴厲的處罰嗎?
薑大偉站在病床前,看著已經恢複了靈活的薑宴超,這小子剛吃飽了,因為太小了又抱得緊,所以四肢並不能動,隻是用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看著他,偶爾還衝他笑。
薑大偉越看越難受,扭頭就出了病房。
薑晏維第二天就不跟著霍麒去公司了,實在是忙的團團轉,他在那裡還得讓霍麒分神,怪影響他的。
霍麒臨走時問他一個人在家不悶嗎?要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