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晏維害怕他媽來視察,所以先回家收拾了一番,還順便送了霍麒一本小黃漫,讓他拓展一下知識,結果就遭到了無情的鎮壓。
那箱子小黃漫都被沒收了!!!
一本都沒剩!!!
薑晏維瞧著霍麒將它鎖到了書房的保險櫃裡,眼神那叫一個哀怨。霍麒扭頭瞧見,真是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那小黃漫比GV還勁爆,解鎖各種姿勢,叫的各種浪,而且的確是花費多年攢起來的,他研究了研究,有的都出版三四年了,也不知道這小子怎麼在於靜和薑大偉的眼皮底下藏起來的。
另外,霍麒鑒於裡麵的內容太火爆,除了那一句“你腦子裡天天想什麼啊”,又欲言又止地加了一句,“自、慰多了傷身。”
薑晏維如五雷轟頂,那叫一個不好意思,這回臉是真紅的跟猴屁股一樣了,他又不能說我沒有拿著小黃漫乾那事,其實真是不多的,他就是以增長見識的心態收藏的,這東西買過來費了老勁兒了,他看完就扔多可惜,又怕他媽他爸發現,就鎖在了箱子裡,這次出來總不能留下這麼大的雷給郭聘婷吧,要是發現了還不得炸死他,所以就帶出來了。
隻是,也不能讓人這麼誤會了,那他不成大色魔了。
他跟在霍麒的屁股後麵,試圖挽回自己的形象:“我就是收藏,我真沒傷身,我身體倍兒棒。”
霍麒瞥了此時的薑小狗一眼,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也沒評論什麼。
薑晏維哪裡能這麼罷休啊,繼續說,“我那時候不是剛知道自己性向嗎?我又不敢跟我爸媽說,怕他們傷心,隻能自己找東西看啊。你知道男孩子總是好奇的嗎?電腦他們查的又那麼嚴,我可沒你這豪氣,弄個影音室看立體環繞小黃片,我都不敢下,周曉文也怕他媽,我又不願意去網吧,正好有家咖啡店的老板是留學日本的,他經常回去帶漫畫回來,我這不是就買了些嗎。”
霍麒一聽,哎呦扯上自己了,回他一句,“我成年了。”
薑晏維就摟著他的腰磨蹭,“哎所以說我早三四年認識你也就不費這事兒了,天天跟偷雞摸狗似的。還有,”薑晏維吐槽,“他心特黑,瞧我要就賣的好貴,要不是我零花錢夠,八成要喝西北風了,連一米七四都長不到。”
霍麒其實也理解,他怎麼會不知道知道性向後的反應是什麼,他又不是沒經曆過?薑晏維是怕父母傷心不說,他是剛有了這方麵的心思就被送到了寄宿學校,想說也沒地方說。如果隻是在學校裡老老實實學習,將這事兒壓下來也沒問題,可是……
霍麒想起了那時候的同宿舍的那個娘炮,就覺得惡心的上。那家夥自從他進了學校眼神就沒離開他,偷偷給他畫小黃圖,偷窺他,恨不得上廁所也要跟他擠在一起,甚至半夜往他被窩裡鑽。他不過十五歲,是個高一的學生,如果性子不沉穩,就徹底被帶歪了。
好在,他不是讓人欺負的性子,那次娘炮光著屁股鑽他被窩,直接讓他拖出了宿舍,狠揍了一頓,順便關在了門外。那家夥平時就惡心人,大家也看不上他,沒人管這事兒,他就光著屁股在外麵站了半宿,這才消停了不敢惹他了。
可霍麒並不是全然不受影響的,他不似薑晏維那麼想得開,他會不停地自責:自己怎麼這樣,為什麼不正常,為什麼要喜歡男人,不但被霍青林坑,還要受這種娘炮的騷擾。
所以他也曾大量的看書翻書,找各種資料去研究自己,他想知道這是不是變態,是不是有病,是不是真的罪大惡極需要被送到這種地方來懲罰。寄宿學校裡怎麼可能這方麵的書,十幾年前手機也沒有上網功能,所以找書看的經曆他也有。
當然,他找的是心理學著作,不是小黃漫。
人總是要對自己的不同常人的地方進行解惑的,霍麒倒也沒覺得這有不對,就是不想讓他耽誤學習沉迷其中而已。他將書鎖好就說:“貴還買了這麼多,便宜你要買個書架放嗎?”
薑晏維就嘿嘿了,他能說自己當時還真挺羨慕那老板的一麵牆的漫畫書嗎?不過也就是剛開始的時候,後來發現內容都大同小異,姿勢一共就那些種,他就沒什麼心思了,這不得有兩三年沒買過了。
霍麒瞧他不吭聲了,以為他這是心疼的,就緩聲道,“高考完,就還給你。都收拾完了吧,我送你上學去吧,都磨蹭到中午了。”
薑晏維欲言又止地應著,等著到了學校門口下了車,才開始給霍麒發微信,“那啥,多了傷身少了憋著也不行,你彆剛鎖著不看啊,多掌握點知識。”
“那啥,如果沒時間,我送你那本你一定要看看啊,會有新發現的。”
“那啥,高考完,身體力行就成了,書不用還了。”
霍麒決定今晚於靜不來也得分床睡,自己喜歡的人天天撩,柳下惠也受不了。
結果薑晏維還沒完呢,又來了一條,“那啥,我比較喜歡影音室。”
霍麒回他一句,“我比較喜歡竹筍烤肉!”
薑晏維這會兒不回了。
不過薑晏維的擔心顯然並沒有成真,於靜雖然那天問了霍麒一嘴,可真的一點都沒再提過這事兒,也沒說過要來霍麒這邊瞧瞧,她給薑晏維打電話,就隻說了撫養協議已經變更了這事兒,另外一邊叮囑他好好學習,一邊讓他沒事多回大舅家幾趟,她過幾天就要回京城了,挺想他的。
薑晏維的感覺就是:他媽好像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隻是無意間問了一嘴而已。
到底是霍麒感覺錯了,還是他媽深藏不漏要發大招,這都是問題。
他倆都挺緊張,霍麒都因為這事兒都把薑晏維趕到客房去睡了,還嚴令他最近注意言行不準過分。他總覺得霍叔叔雖然做生意行,這女婿見丈母娘,還是很有壓力。
再說,他也緊張啊。每天晚上做完卷子在床上想的那叫一個抓心撓肝,天天做夢都是兩種情況,一種是各種小黃漫在夢裡飛,霍叔叔特邪魅地跟他說,“你喜歡哪本抓過來,我帶你來開車啊。”一種是他媽特嚴肅地跟他說,“薑晏維,我看你皮癢癢了,吃我一巴掌!”
這種雙重折磨下,兩天薑晏維就徹底蔫了。
雖然霍麒早就跟他說,讓他一心學習,這事兒他來辦,可這天放學,趁著霍麒加班,薑晏維還是跑到他大舅家裡去了。
他心疼霍麒,得找個幫手。
這時候雖然已經開學了,可薑晏維去的時候是下班點,所以大舅家的人都在。他進門的時候姥姥在做飯,大舅媽督促著表哥看書,姥爺自己玩,薑晏維環繞一周,就去問他姥姥:“姥兒,我媽呢!”
姥姥好幾天不見他,那叫一個想,先把人從上到下看了一遍,又往薑晏維嘴裡投喂了幾口燉豬蹄,然後又問了一嘴,“霍麒呢,他怎麼不來?”薑晏維滿口被豬蹄占著,隻能含糊說,“加班呢。我媽呢姥姥。”
姥姥就挺失望地說,“在裡屋訓你舅舅呢。”顯然哥哥被妹妹訓這事兒在他家太平常了,他姥姥都不當回事,又把話題拐到了霍麒身上,“怎麼這麼忙,我
還怪想他的。”
薑晏維就覺得要是全家找個人無條件地支持他,保準是姥姥。他姥姥跟他一樣,就喜歡美好的東西。薑晏維瞧著家裡人都不注意這邊,外加抽油煙機轟轟轟的響著彆人也聽不見,給他姥姥拍胸脯,“您放心吧,以後讓您看個夠,天天見。”
他姥姥也樂,“這好。比看你姥爺強!”
薑晏維就心虛地窺他姥爺一眼,的確覺得還是霍麒帥啊,就跟他姥姥嘿嘿哈哈了。鬨騰完了,他就拿著半個豬蹄一邊啃著一邊去他媽那屋門口,準備瞧瞧他舅又犯啥錯被抓著了。結果走到一半,門就拉開了,於靜正碰上他,他舅在裡麵嚎了半句,“你就不能給我留點。”
薑晏維啃著豬蹄一邊跟他媽打招呼,一邊觀察他媽神色,結果他媽見他就跟原先一樣,特正常不過的樣子,還酸他一句,“呦,薑大少爺今天終於有空來見見我這老太婆了。”
這話他們母子倆常說,鬨騰起來他媽叫他薑大少爺,他叫他媽於靜女士,看不出有什麼問題啊。不過他從京城回來後就露了一次麵是真的,趕忙立刻撲上去請罪,結果被他媽推著腦門嫌棄地推到一邊去了,“吃完了洗了手再過來,油膩膩的。”
薑晏維看不出他媽有問題,心就放下了一半,挺響亮的揮著豬蹄子敬了個軍禮,“是,於靜女士!”
他媽就樂了,瞥了他一眼,笑罵了句,“臭小子。”
於靜說完就去幫姥姥忙去了,家裡現在人多,大舅家三口,外加姥姥姥爺,她和薑晏維,七口人都挺能吃的,一晚上最少十盤菜,姥姥一個人可忙不過來,大舅媽天天捧著個肚子將自己當紙糊的,她花錢請保姆姥姥又不讓,於靜沒辦法,隻能自己上——不會燒當個幫廚也行。
薑晏維鬆了口氣,結果一扭頭,就被他舅舅給扯住了。他舅舅挺鬼祟地說有話給他說,薑晏維也正好找他呢,就半推半就的應了。於濤將他拉到了屋子裡,然後跟地下黨似的,往外看了看,八成是瞧他媽沒看見,才關了門,回頭就給他一句話,“維維,這事兒你可得幫幫舅舅。”
薑晏維就覺得自己眼皮子跳,八成沒好事,往常他鐵定站起來就走,可這會兒他有事,就做了個樣子,被他舅舅又按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