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1 / 2)

大叔,你好 大江流 9252 字 9個月前

宋雪橋站在小刑警麵前,愣是將自首的話,講出了女王的氣勢。

可那又如何呢?終歸是殺人的事兒,小刑警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便點頭道,“來錄個筆錄吧。”

不過大廳裡人多眼雜,宋雪橋又如此紮眼,很快這事兒就發散出去了。

費家自然是其一,林家也聽說了,林老爺子就一句話,“這是她瘋了還是霍家瘋了,當刑警隊是菜市場嗎?誰想來便來?還有,宋家是死的嗎?教出這樣傻的女兒?”宋雪橋掩蓋的太好,霍青林暴露的太徹底,終究沒人信是宋雪橋乾的。

倒是霍家和宋家聽到消息的時候都嚇了一跳,宋元豐說的是“胡鬨!這丫頭什麼時候能不找事!”然後一邊吩咐家裡人瞞著老爺子,一邊找人處理這事兒去了,他生氣歸生氣,總不能看著親妹子背黑鍋。當然,他也想去霍家質問一聲,這種破主意是哪裡起的妖風,隻是沒騰出手來。

霍老爺子聽了倒是也說了一聲“胡鬨!”他是老人家,自然明白輕重,這種事看起來挺好,有人背黑鍋了,霍青林可以放出來了,可誰信呀。再說,你把孫媳婦推出去,等於在林費兩家的基礎上得罪了宋家,霍老爺子並沒有輕鬆的表情。但他不似宋元豐這樣,立場上天生站定宋雪橋,所以思索的時候會更多的想想可能性,“宋雪橋不是這麼傻的人,她到底做了什麼?”

她做了什麼,當然隻有自己知道。

因為涉及的事情太機密,所以宋雪橋的筆錄沒有在大廳隨便錄錄,而是找了個辦公室,請了她進去。剛巧不巧,這就是霍青林待過一天的那間,宋雪橋進去的時候,還來回張望了一下。

隨後張玉生便推門而進,在宋雪橋的目光裡看,這人身穿便衣,臉色晦暗,黑眼圈眼中,胡子冒著青茬,一瞧就是晝夜顛倒的人。他身後跟了個小年輕的,也是這副模樣。

她卻不知,這兩人剛剛跟她最愛的丈夫唇槍舌戰結束,取得了大的突破,原本準備去休息的,可因為聽說她來自首,又打起了精神過來的。

三人見麵,宋雪橋原本還想拿捏主動權,就跟她平日裡的性子一樣,雖然看著清淡疏離高遠,可其實卻有種讓人很容易察覺到的高高在上之感,但凡她在地方,總會由她來把控大局。

可今天,宋雪橋那句,“你好,我是……”還沒說完,就見張玉生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她對麵的沙發上,把大茶缸子咣當一放,衝她說,“宋雪橋吧,坐下聊。”

宋雪橋被愣生生打斷,隻能臉色難看的坐下。

張玉生壓根就沒注意這些,或者在他來看,你都到了刑警隊了,天王老子也得蹲著。他將本子翻開,把筆拿出來,然後就說,“你說你是來自首的,指使王運的人是你,費遠和江一然都是你要殺的?”

說到重點,宋雪橋就點了頭,“是我。”

張玉生審問完已經是一身疲憊,原本準備直接找個地蒙頭大睡,結果就聽說了自首這事兒。他第一反應就是將這事兒的審問接了過來,與很多人覺得是頂包不同,他有種感覺,這才是大魚。

他審訊的霍青林,能清晰感覺到霍青林對於費遠和江一然案的成竹在胸,對於林巒死亡一事的含糊不清,這是完全兩個態度。所以他才棄了費遠和江一然案,主攻林巒的事兒,果不其然,霍青林露出了破綻。

一連夜的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突擊審問,讓霍青林縝密的思維也出現了問題——很多地方但凡他一說不對,霍青林便會修改,可事實上卻與費遠當時留下的案底完全相反。張玉生能肯定,林巒的死不僅僅是藥的問題,他有種大膽的猜測,所謂的霍青林救人,隻是他為了掩蓋自己而編出來的謊話——他不愛運動,對於當時一個人能做的反應想象力有限,都是破綻。當然,霍青林是不可能因為破綻認罪的,還需要更多的證據支撐而已。

因此,宋雪橋說自首的時候,他有種直覺,八成真是她乾的。

張玉生問她,“證據呢?”

宋雪橋一聽問這個,便說了句,“你等等。”

然後就見她拿出了個手機,然後點開應該是個通信軟件,這是要給他們看聊天記錄。等著她弄完了,倒也沒有把手機直接遞過來,而是說,“我認罪了,我老公多久能回家。”

張玉生也是老油條,麵不改色心不跳地說,“隻要他沒有犯罪嫌疑了,立刻釋放。”

宋雪橋哪裡能想到,霍青林還背著林巒的案子,她以為他們夫妻霍青林負責英勇神武貌美如花,她負責打敗一切妖魔鬼怪,卻也不曾想到,那個男人比她想象的要心狠手辣,她的所謂保護,壓根是沒有必要的存在。

宋雪橋便放了心,將手機遞了過去。

然後說道,“這是我和王運的短信聊天,關於江一然案件的。費遠的事兒已經很久遠了,當時我是通過電話遙控的,你非要證據的話,我隻有這個,當時王運是坐火車過去的,那時候實名製不是很嚴格,我找人辦了□□,替他隱藏身份。那張身份證的名字叫做劉鑾,住宿登記也用的這個名字,這個一般人都不知道,如果你們去查,應該能查到。”

張玉生一邊看著手機短信——的確是她跟王運在聯係,大概是過年期間聚會多,她並不方便打電話,很多事兒都是信息指揮,一條條的很分明,一邊觀察她——她說完就好像鬆了一口氣,坐在那裡不動了。她的眼睛有些放空,不過臉上既沒有犯人常見的表情,沒有供出自己後的不甘,也沒有任何的悔過。就像是說了件跟自己不相乾的事兒一樣。

張玉生不是沒見過這樣的人,弄出了人命卻偏偏跟沒事人一樣,但是很少。大部分人認罪的那一刻,都是在悔過的,無論是對死者的歉意還是對自己日後生活的擔憂,他們都會有這方麵的表現。可宋雪橋完全沒有,也許是她的家庭條件給了她太多的自信,犯再大的錯也不可能受罰,也許她有著天生的反社會人格,太危險了。

他接著問,“王運是霍環宇和霍青林的貼身保鏢,他怎麼可能聽你的而不彙報?”

這事兒宋雪橋都給霍青林解釋過,自然照常說,反正已經是破罐子破摔了,有些事她並沒有藏著掖著,“我給他兒子報了仇,他答應為我所用。”

……

裡麵談著,外麵則又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八十多歲,走路都有些不穩當的費老太太,在保姆的攙扶下,由領導陪著,慢慢地走進了刑警隊辦公室,老太太掃了一眼辦公區,然後就衝著保姆說,“把椅子放這裡。”

那地方是大門口,保姆聽了就衝後麵的人點點頭,立刻有人搬了一張沙發椅過來,老太太還叮囑,“靠裡點,彆擋著門進出。”

旁邊的領導就挺鬱悶,這要是彆人早轟出去了,可費老太太她不是一般人啊。再說都八十多了,誰敢呀。隻能勸,“您坐這兒有風,要不去我的辦公室坐坐,那邊能舒服點。”

椅子放好了,老太太就在攙扶下慢悠悠地坐下了,把拐杖往身前一放,就衝著這位領導說,“不用,我不是來搞特殊的,我就是來這邊坐著看看,我這老太婆沒什麼本事,更沒什麼級彆,你們可以不搭理我。不過,我家裡人都死光了,就剩下我孤身一人,我能拿出來的就這一條命。我倒要瞧瞧,誰敢來看看誰敢冒名頂替,誰敢徇私枉法,誰敢把霍青林放出去。”

她這話一放,領導的腿都要軟了,這是要準備在這裡一言不合就尋思嗎?

他拍了拍頭疼的腦門,一邊留了人在這裡瞧著,一邊找人打電話叫醫生預備著,一邊去找張玉生了,可彆真出了事兒。

結果等著張玉生一出門,領導就把這事兒說了,張玉生一聽就笑了,衝他說,“放心吧,讓老太太坐著吧,霍青林出不去。”他指指作為證據的那部手機,“宋雪橋也出不來,他們夫妻倆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人,雖然沒通氣,可辦事都是一個模子出來的心狠手辣不要臉,可真是長見識了。”

霍青林到林潤之家中的時候,已經是夜裡十點了。偌大的房間隻有保姆陪著她,屋子裡靜悄悄的,霍環宇不知道是睡了還是壓根不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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