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辦完,一切又回歸了日常。
於靜雖然簽了協議,領了結婚證,但終究是個忙碌的人。海島浪漫完了,兩個人又齊頭並進投入到工作當中,跑非洲待著去了。
用薑晏維的話說,他倆大概是在工作中能找到彼此的閃光點。
不過這樣拚搏下,薑晏維就在學校裡坐著,也能瞧見自己的資產蹭蹭蹭的長,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兒,倒是讓他挺難為情的,有次還跟他媽說:“這麼多錢給我都花不了,我現在天天就T恤牛仔褲,冬天加個羽絨服,在實驗室裡天天白大褂,穿奢侈品都沒人瞧得見。”
於靜就挺嫌棄地說,“你花不了就給霍麒,或者留著給我孫子花,你以為劃到你名下就是你的了。”
薑晏維就哦了一聲,這才知道,原來不是他一人的啊,就鬆了口氣。
關於孫子的事兒,最近兩年於靜提的挺多的。薑晏維覺得,這其中肯定有他繼父周行止的功勞——他閨女一年前結婚就懷孕,生了個女兒,作為繼母,他媽和周行止都去照顧了,然後就被那個至今不過會簡單說兩句話的小丫頭給俘獲了,成了標準的迷弟迷妹。
除此之外,當然還因為周曉文,這家夥三年抱倆,一兒一女。雖然說開始的時候,周曉文他媽那叫一個不願意,怎麼都想不開,後麵即便是接受了,也是因為高苗苗性子大氣還能管得住周曉文,你要說真心接受那沒有——畢竟,他倆在一塊的時候還高三呢,高苗苗又比周曉文大兩歲,他媽總有種高苗苗用了心計的感覺。
可等著兩個孩子生下來,她左手牽一個右手抱一個,這邊甜甜地叫著奶奶,那邊奶聲奶氣的哼哼,兒子就在身邊住著,每天除了上學就是去公司,沒事乾就圍著他們老老少少轉的時候,周曉文他媽這才感到人生的幸福。
老大豆包第一次開口叫奶奶的時候,周曉文他媽壓根沒忍住就哭了,等著事後給於靜打電話的時候就說,“我的心一下子就軟了。你不知道,從結婚的第二年起,他就出軌了,我就再也沒感覺到家是有溫度的。我們隻是合夥人,隻是表麵上過得去。我不在乎他,他也不在乎我,我隻要有錢就好,他隻要風流快活就好。今天豆包一開口,我才感覺到,這是家了。我有家了。”
有了家的周曉文媽媽,就變成了炫娃狂奶,尤其是周曉文不負眾望,老二又生了個閨女後,於靜於是在兩麵夾攻之下,也顯露了作為老小孩的一麵,有天特語重心長地關心薑晏維的學業:“你最近研究的怎麼樣啊?”
薑晏維就覺得挺奇怪的,他媽平日裡不愛問他這些,主要是問了一堆術語也聽不懂,白解釋。他就說:“您指的什麼呀媽?”
於靜就說,“不是生殖遺傳嗎?那個以後什麼人都能要孩子嗎?”
薑晏維多聰明啊,一聽就明白了這事兒是為的什麼。他立刻就嘿嘿了,“媽你不是不管嗎?天天在非洲待著,一年才回來一個月,還四處轉也不留在家裡看我。我以為你不稀罕我了呢。”
“邊兒去。”於靜直接揭穿,“我為什麼不在你家待著,你家裡能待嗎?”
這事兒說的是於靜結婚的第二年,回北京來小住。周行止那時候還有點事,不能陪著她,薑晏維覺得她一個人住多孤單啊,就叫了於靜來他倆家裡住。結果薑晏維不是放飛慣了嗎?忍著多痛苦,有天他倆回來屋子裡靜悄悄的,還以為家裡沒人,就嗨了——霍麒在廚房做飯呢,他過去撩撥,兩個人就親在一起去了。
結果親的正高興,薑晏維勾搭霍麒不做飯去床上呢,他媽睡醒了出來了。
那場景現在想起來也挺尷尬的,薑晏維隻能慶幸自己沒動手動腳脫衣服,大家還衣衫完整。
他媽也沒說什麼。畢竟都是同意的關係了,這樣的事兒肯定都想到過。就是從那兒後再也不去他家住了,時間長了,這事兒也就能拿出來說了,時不時笑話他一句,薑晏維又不能說什麼,隻能嘿嘿一聲。
這會兒也一樣,薑晏維就說:“媽,有話直說,彆老提這事兒啊。我是你親兒子,臉皮又厚,你怎麼說都沒事。霍麒不一樣,讓他聽見了,他下次該放不開了。”
於靜:……
於靜實在是拿著這兒子沒辦法,乾脆開門見山了,“我想孫子了,你不是你研究嗎?什麼時候給我研究出一個來。”
這事兒其實都在霍麒和薑晏維的計劃當中。他倆的確在家庭生活中都遭遇過許多磨難。可不得不說,生活終究補償了他們。就如薑晏維,他有出軌招惹了小三小四的爸爸,可也有深明大義的媽媽,還遇上了可以說是指路明燈的霍麒,他有遺憾,有傷害,可沒創傷,他的人生終究是積極向上的。
就如霍麒,他的確經曆了很壓抑的童年,很痛苦的少年,可他遇上了如太陽一樣的薑晏維,這家夥還是360度無死角照射,二十四小時不歇息升起的那種。更何況,他離著霍家越來越遠,卻離著郭如柏越來越近。他的人生也終究有了亮色和溫情。
這樣的兩個人,自然不會排斥更溫暖的存在——孩子。
薑晏維摸摸頭,就跟他媽說:“會有的。可現在不太合適。”薑晏維絮絮叨叨的解釋,“我才研一,最近學業正忙,霍麒最近也忙,我倆是計劃到我二十五歲左右,差不多就可以要孩子了。那時候彼此都比較成熟了。”
於靜很是尊重他倆,聽了後就點點頭,順便叮囑一聲薑晏維:“鍛煉身體少喝可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