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們途徑達亞部落的領地。
達亞部落的人數比哈日巴部落還要多,平常就沒少欺壓附近的小部落,見他們從這裡過,立刻起了歹心。糧食和女人留下,男人可以滾了。
眾人怎麼肯答應,於是決定拚死一搏,能逃幾個是幾個。
就他們這些人,怎麼鬥得過達亞部落的那些人,眼看著,他們就要都命喪當場。
幸虧這時狄厲帶人路過,把他們給救了。
後來的事鄭秀珍就知道了。
“王後。”老族長說完,抹著淚看向鄭秀珍,希望她能幫幫他們。
鄭秀珍當然要幫,不過,達亞部落,包括哈日巴部落,都太過分了。她看向圖奴,他可有什麼想法?
圖奴當然有,“走,去達亞部落。”他沉著臉道,他要趁這個機會,好好整治一下草原。
眾人轉道,直接向達亞部落的方向而去。
達亞部落的首領巴爾思這幾天心情不太好,前幾天他的地盤上路過一個小部落,本不是什麼大事,誰知道卻惹惱了狄厲將軍。狄厲將軍可是可汗手下最得重用之人,他討好還沒機會呢,現在卻出了這樣的事,他真是恨死那個小部落的人了。
這時,手下人來稟告,寶術部落的人來送供奉了,隻是數量少了很多。
寶術部落也是個小部落,人數也就比老族長他們這個部落多了幾個人而已。
巴爾思立刻惱了,他們這種小部落,就跟臭蟲差不多,要什麼沒什麼,卻還不老實,他今天非給他們點顏色瞧瞧不可。
這麼想著,他就拿起桌上的彎刀出了帳篷。
外麵,寶術部落的族長正滿臉驚慌的站在那裡,見他出來了,立刻想過來懇求一番。今年,他們部落的牛羊忽然生了一場病,損失嚴重,所以才沒湊夠供奉。
他想求巴爾思給他們點時間,明年,明年他們一定將供奉補上。
結果還沒等他開口,巴爾思的彎刀就插進了他的胸膛。
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死屍栽倒在地,巴爾思在他身上蹭了蹭刀上的血,獰聲道,“走,跟我去把咱們該得的東西都搬回來。”
周圍吹哨聲,叫好聲響成一片。他們不是第一次乾這種事了,都駕輕熟路。
殺男人,搶女人,搶糧食,痛快!
很快,上百人就浩浩蕩蕩的朝寶術部落而去。
寶術部落的人立刻遭了殃,滅族也隻在旦夕之間。
就在這時,圖奴帶著人來了,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這一幕,跟以前哈日巴部落所做所為,有何區彆?
圖奴當即怒火中燒。
圖奴他們人多,而且,可汗跟迎親的大隊人馬,太顯眼了,巴爾思也看到了他們,當即心裡敲起了鼓。
不過他轉念想到,草原上的人不都這麼乾嗎?也沒見誰管過。就像上次的事,狄厲將軍雖然沒給他好臉色,但也沒對他怎麼樣。
想到這裡,巴爾思又安心很多。
他當即過來給圖奴行禮,而那邊,屠殺寶術部落的行為還在繼續著。
“都給我抓起來。”圖奴道。
“是。”立刻有人衝了過去。
沒一會兒,達亞部落的人,包括巴爾思,一共一百二十九人,全被抓到了圖奴跟前。
他們每個人身上都或多或少的沾著寶術部落人的鮮血。
“殺!”圖奴道。
巴爾思這時才反應過來,大驚,為什麼要殺他?
手起刀落,一百二十九人,包括巴爾思,全都人頭落地,鮮血染濕了附近的土地。
圖奴站在那鮮血上,高聲道,“法不立,則令不行。從今天起,無論是誰,再有違犯者,殺無赦!”北疆是有法律的,隻可惜從沒有人遵守過,圖奴現在就要改變這種現狀。
他的聲音高亢,貫徹天地。
“是!”狄厲等人以手抵胸,垂頭看著他的背影興奮道。他們就知道,他跟以前那些人是不同的,他會帶著他們創出個不一樣的世界,果然!
老族長等人又是震驚,又是激動,直接跪倒在地。他們的可汗看見他們所遭受的苦難了,以後,他們是不是再也不用擔心被欺壓,能好好過日子了?
鄭秀珍一身紅衣站在那裡,眼眸晶亮。
隨後,她問老族長等人,他們接下來的打算,她當初的話還算數,如果他們還想去大齊,她會讓人安排他們,如果……
“不了,不了。”老族長連連擺手,他已經看到了草原的希望,故土難離,還去什麼大齊。
“也好。我們當時的交易還作數。”鄭秀珍說的是那七匹馬換糧、換鹽的事。
老族長聞言有些尷尬,那七匹馬,這一路走來,隻剩下三匹了。
“無妨。”鄭秀珍當然不會計較這些,她按原數,把鹽還有糧給了老族長等人。
老族長等人熱淚盈眶,有了這些鹽跟糧,他們就又能重新開始了。
老族長等人又跟著大部隊往前走了兩日,到了一處水草豐美之處,他們向鄭秀珍請辭,這裡,就將是他們的新家。
鄭秀珍沒挽留,啟程繼續往大都走。
路過天鏡湖的時候,她偶然往那邊一瞥,卻見湖邊有個人影十分熟悉。那人穿一身僧袍,沒有右臂,正虔誠的在湖邊祈禱。
“是他!”圖奴也看到了那個人,道。隨後,他看向鄭秀珍,想看看她臉上的表情。
鄭秀珍臉上什麼都沒有,蕭瑞安,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就像那段堙滅在記憶中的過往,如果不是特意提起,她都快忘了這個人。
這時,蕭瑞安似有所察覺,往這邊看來。
見是鄭秀珍跟圖奴,他把手置於胸前,朝他們行了個禮,然後就繼續低頭誦經祈禱了。
鄭秀珍不再看他,對圖奴道,“我們走吧!”
“嗯。”圖奴答應,跟她策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