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驪杳點點頭,“當然,都已經種下去四五日,今天終於發芽了,祁神醫要不要隨我過去沈府瞧瞧看?”
“自然要去瞧瞧。”祁神醫迫不及待跟著沈驪杳過去沈府一趟,直到看見那花盆裡麵嫩嫩的種芽兒,八個花盆,全部都是,全部都發了芽兒,祁神醫自然認得這是他給的種子,他蹲在花盆前喃喃道:“竟真的發了芽兒,這些種子我有上百顆,種下去全都沒有發芽過,隻剩最後這幾顆而已。”他其實都沒抱希望這種子可以發芽,這是無涯草,當初他偶然才從深山中找到的一株,很珍貴,入藥可治療許多難以痊愈的絕症,那顆無涯草給他留下百來顆種子,但他怎麼都種不活。
祁神醫真的相信眼前女娃娃有本事把無涯草種出來,他立刻起身道:“你想讓我救的人是誰?隻要女娃你能幫老夫把這八株無涯草照料好,往後老夫就欠你一個人情。”
沈驪杳軟聲道:“祁神醫放心,我會好好照顧這八株無涯草的,我希望祁神醫幫我救治我的未婚夫。”
祁神醫自然同意,沈驪杳沒耽誤,帶著祁神醫過去了謝府。
謝府門房打開門,瞧見是沈驪杳同個老頭,見到沈驪杳時門房愣了愣,才問,“沈,沈大姑娘?您來謝府作甚?”他是知道謝姑娘辱罵過他家公子的,兩三個月前還特意來同公子道歉,現在卻出落的如此明豔動人,和三個月前變化實在太大,差點沒認出來。
沈驪杳說明來意,門房聽聞這是祁神醫,立刻去通稟謝葭。
謝葭得知沈驪杳竟找到祁神醫,親自來正門迎接,帶著兩人過去姬承舟的院子。
姬承舟還坐在那顆槐樹下,沈驪杳同他的目光撞上,他彎了彎眼眸。
沈驪杳欲言又止,其實很想讓他彆裝了。
魏鎮看到祁神醫就知之前猜測是對的,沈大姑娘找祁神醫真是為了幫他家主子治腿的。
沈驪杳帶著祁神醫來到姬承舟麵前,她望著坐在輪椅上容貌俊美的青年,軟聲說道:“謝公子,這位是祁神醫,是我尋來為公子治腿的,之前的事情我很抱歉,以前我做下許多錯事,希望謝公子能夠原諒我。”
姬承舟望著沈驪杳,半晌後他垂眼,說出個好字。
聽見他的那聲好,沈驪杳終於鬆了口氣,這個人既然說好,往後隻要自己不作死,文中原身發生的事情應該就不會應驗在她的身上。
謝葭道:“麻煩祁神醫為我,我兒診治。”
祁神醫不再多言,過去為姬承舟診脈,這一診就診出問題來,女娃娃不是說他未婚夫被馬車碾斷雙腿嗎?這明明就是腿部經脈出現問題,像是用什麼把毒素全部逼迫到腿部,而且其餘經脈也很連,像是練功走火入魔,祁神醫望著眼前俊美青年,欲言又止的。
謝葭當然知道祁神醫的厲害,看他臉色應該是診出些什麼來,謝葭急忙說道:“神醫,想要治好我兒都需要什麼。”
祁神醫又蹲下身子挽起姬承舟的褲腳,檢查他兩條腿,沈驪杳隻看到姬承舟蒼白修長的小腿,急忙轉過身子,耳朵尖有些紅。
姬承舟抬眸,見她背對著眾人,隻有耳朵尖尖透著粉粉的紅,他眸光停留在她耳尖尖上一瞬便挪了開。
祁神醫又取來銀針,前前後後差不多診治半個時辰,最後才說,“說有的治也算有的治,說沒得治也算是沒得治……”
眾人怔住,謝葭問道:“祁神醫這話是何意?”
沈驪杳卻很清楚為何,因為治好姬承舟需要玉髓液,這差不多傳說中的東西了。
祁神醫正色道:“不知在場各位可有聽聞過一句話,‘玉有髓,似瓊漿玉液,不似凡品,入藥做引,有奇效,可起死人而肉白骨。’玉髓,那差不多傳說中的東西,如果能找到玉髓,謝公子這雙腿就還有救,若尋不到,你們家謝公子可能也活不了幾年。”
毒素都被積壓下雙腿的經脈中,但也壓不了多久,最多兩三年的時間,毒素還是會蔓延全身。
眼前這公子根本就是個練武之人,而且應該很厲害,不知怎麼會中這種毒。
謝葭喃喃道:“玉髓?”那是他聽都未曾聽聞過的東西。
魏鎮臉色不太好看,這玩意聽起來就是傳說中的東西,不可能存在的吧,玉髓,翡翠玉石裡麵的液體?
姬承舟表情淡淡,不知再想些什麼。
“玉髓?”沈驪杳已經轉過身子來,麵上有些疑惑,“神醫,玉髓是不是就是玉石翡翠裡麵裹著的一些瑩潤水滴?”
祁神醫點頭,“應該是,老夫雖然知道玉髓液,但這輩子也走過許多地方,從未見過玉髓液,所以老夫才說沒得治。”
沈驪杳突然道:“神醫,或許我那會有玉髓。”
眾人聽聞,都忍不住看向院中的雪膚花貌的姑娘,她麵上還有些疑惑和遲疑,似也不敢肯定自己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