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姬承舟淡聲道:“過些日子吧,現在回京不是時候。”
的確不是時候,尤貴妃瘋了一樣想要他的命,現在回京尤貴妃不會停手,但繼續待在益州也不妥當,當初他是迫不得已借用謝固堂的身份留在益州,謝固堂哪怕這十來年都不在益州,但謝固堂已中舉,春日會去京城參加春闈和殿試,若能中進士,肯定也會給益州謝府遞消息。
當初用謝固堂的身份是迫不得已,知曉他離開京城後,尤貴妃在各城都盤查的很嚴,他用的謝固堂的身份才進入益州的。
其實進入益州後不該繼續用謝固堂的身份留在謝府的,畢竟謝固堂今年要科舉,就算謝固堂在怎麼不會益州,他假扮謝固堂也容易露餡。
但那時候他被下毒走火入魔,整個人都處於昏迷狀態。
是魏鎮和謝大人幫著他留在謝府的。
在謝府躺了一個月他才醒來,醒來後也就留在謝府了。
尤貴妃不敢明麵上動他,但如果知道他回京,肯定會再次暗地裡動手殺他。
尤貴妃最恨的人就是溫皇後他的母後,年輕時候兩人是閨蜜,那時候身為太子的皇上選了母後,因為母後娘家是武將,有兵權,那時候太子與皇子之間爭鬥的很厲害,太子差不多是借用他母後家的勢力兵力才坐穩皇位的。
可哪裡想到,等他坐上皇位就讓尤月蓮進了宮,直接妃位。
母後那時候正懷著他,尤貴妃對母後施了計,母後難產生下他沒多久便過世。
而他的父皇也開始打壓母後娘家的勢力,這些年他的母族也被除儘,餘下他一人。
姬承舟想起這些往事,臉色陰沉得厲害,他身為大皇子卻是那男人最不在乎的孩子,如果沒有那男人的首肯,尤貴妃也不可能幾次置他餘死地。
總有一日,他會回到京城,踏平皇宮,殺了那男人和妖妃的性命,血洗皇宮,用他們的血來祭奠母後。
魏鎮歎氣道:“的確還不能回京城,不過謝公子的身份怕是不能再用,我們也該早日離開謝府,萬一謝公子能中進士,怕他會回益州。”
姬承舟淡聲道:“不用,他不會回益州的,他的母親和祖母不會允許他回益州,不過以防萬一,阿鎮,你還是幫我辦件事情吧。”
魏鎮問道:“公子,您想作何?”
姬承舟緩慢說出兩句話來,魏鎮瞠目結舌,“公,公子,這些話若是傳到謝公子母親和祖母耳中,隻怕不會允許謝公子回益州來,說不定她們見勸不動謝大人退親,可能會直接找上沈姑娘的。”
哪怕謝大人不說,但最近見謝大人愁眉滿麵,偶爾的言語中都透露著謝母跟謝祖母想退親的口吻。
他讓魏鎮做的事情很簡單,不過是買通謝母身邊的丫鬟婆子,讓她們說些真話。
比如沈姑娘清麗絕美的容貌。
以謝家兩個女人的心態,知道謝固棠的未婚妻子有如此美貌,她們不敢放謝固棠回益州的,肯定會擔心謝固棠看上美貌的未婚妻子。
若讓她們知曉沈姑娘的容貌,她們也
可能做出激進的事情,比如見謝大人不肯退親,直接找上沈姑娘。
既看不上沈驪杳,不如讓他們早早退親好了。
姬承舟麵無表情得想著。
他的吩咐,魏鎮不敢不從,開始安排人去徐州一趟。
等把這些閒話傳到謝母和謝老太太耳中的時候,已經是三月份。
春暖花開,萬物複蘇。
沈驪杳並不清楚即將到來的事情,她最近開始學雕刻翡翠,送給姬承舟的那枚血美人玉佩是她親手雕刻上的。
玉佩四周雕刻出古樸花紋,中間是用小篆字體雕刻出來的四個字,‘平安順遂’,反麵也全是花紋,玉佩整體並不大,她還編織好的墜子把玉佩鑲起來,隻等合適的機會給姬承舟送過去。
而且三月到了,沈烔他們應該已經在京城裡麵參加春闈。
三月初參加春闈,三月底出成績。
沈有福很在乎孫子這次的科舉,當初是派人跟著去京城照顧沈烔的。
等出了成績,也能第一時間快馬加鞭趕回益州來通報。
三月底,春闈成績出來,官府人員快馬加鞭派人把捷報送達給所有人。
沈烔在京城裡麵有個小院子,是沈有福讓人置辦的,隻要是怕他住在客棧不好,人太雜,吵到他,所以給他買了個小院子,裡麵照顧他的小廝奴仆都有。
所以等到官府的官差快馬加鞭把捷報送來,剛到沈烔那個小院子門前,官差已經高喊,“恭賀益州沈烔奪得會試第一名。”
這聲音響徹整個小巷子,已經有不少百姓出來圍觀,都特彆羨慕望著那官差,又見官差在一處院落麵前停下,翻身下馬,院落裡走出個儀表堂堂的少年郎,都不由吃驚起來,紛紛議論,“好年輕的會元啊,才十五六的年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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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殿試能得皇上親睞,說不定狀元郎就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