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啊,不管男女,從誰先動情開始,誰便輸了。
因為從動情開始,就代表著他把一顆心捧出來,任由另一方紮刀子。
相信過不了多久,便是青奚可以正式出刀的時候。
係統沉默片刻,讚歎道:【厲害。】
林靖康道歉的姿態很低,也很誠懇。
這一點,顧川看得出來,等進了院子以後,他蹙眉道:“靖康,你說你愧對我女兒,可是做了什麼混賬事情?”
林靖康臉色一僵,不知道該如何提起。
他總不能說,青奚兢兢業業為自己、為侯府付出,而自己的老娘罵她生不出兒子,打了她的丫鬟,還即將要迎娶縣主進門做平妻吧?
這話,林靖康自己都覺得羞於啟齒。
至於和溫芳菲那些破事兒,他就更說不出口了。
而另一邊,將軍夫人陶寧、顧青厓則是在盤問秋露。
侯府裡究竟發生了什麼,怎麼下到丫鬟小廝、上到林靖康,都態度大變?
“那日,柳媽媽帶人來院子裡挑事兒,結果夫人轉身去了表小姐院子裡,還杖責了芍藥……”
“夫人趁機奪了對牌、懲戒柳媽媽、徹底接管侯府,後來還將一鍋雞湯全都潑到了老太君身上……”
於是,秋露便把前些日子發生的事一樁樁和盤托出。
聽完以後,陶寧和顧青厓目瞪口呆。
這真是自己女兒/妹妹做出來的事情嗎?
她們回來是給顧青奚撐腰的,沒想到人家自己竟這般硬氣!
等聽到‘老太君被鎖在後院’這裡,陶寧終於沒忍住,紅了眼圈。
“死老太婆,活該!”
這個能雙手拎巨錘的強大女人,此刻將女兒攬在懷裡,眼淚止不住的流:“乖女兒,你吃了不少苦頭啊,好在……”
好在,女兒終於想通了,腰杆子挺直了!
這讓陶寧如何不高興?
躺在陶寧懷裡,青奚默默歎了口氣。
雖說真正的女配已經死去了,但她這也算是幫忙儘了些孝道。
“林靖康,出來,咱倆來比劃比劃。”
而顧青厓聽完妹妹經曆的事情以後,沉著臉找到林靖康,兩人在院子裡直接動手打了起來。
他久經沙場,又帶著火氣,所以招式狠辣。
林靖康功夫也不錯,但隻能被動接招,在丈母娘和老丈人眼前,他是斷然不敢真還手的。
“兄長加油,打他!”
尤其是顧青奚靠在陶寧身側看著他挨打,笑的一臉燦爛。
這抹笑容美的過於耀眼,又是在兩人冷戰很久一段時間後才出現的,所以顯得彌足珍貴。
後麵一個不慎,林靖康因為分心被顧青厓打了一拳頭。
顧青奚立刻站起來,漂亮的臉上滿是驚慌:“兄長,你下手輕點……”
然而等林靖康看過去的時候,青奚似乎這才意識到兩人還在冷戰,彆扭般的轉過臉。
她那張美麗的臉上,竟少有的帶著女兒家的嬌羞。
這抹嬌羞,就如秋日裹著海棠花香味兒吹來的微風,懶洋洋的和林靖康撞了個滿懷。
不得不承認,這一刻,林靖康的心跳都跟著漏了一拍。
後麵,他甚至開始故意裝柔弱,任由顧青厓打自己。
於是青奚那張臉上的擔心就從未消退過。
顧青厓冷聲斥責道:“無恥。”
林靖康笑的很暢快:“多謝大舅哥幫忙,想來今日過後,青奚便不會再怨我了。”
然而林靖康不知道的是,此刻在主院外麵,溫芳菲蒼白著一張臉,看著他們其樂融融的一幕。
聽說將軍夫人砸了承恩侯府的大門,她擔心極了,沒想到匆匆趕來,看到的卻是這幅畫麵。
難不成,表哥喜歡上了顧青奚?
不……這不可能,想到這裡,溫芳菲隻覺得心裡慌的厲害。
“縣主。”
在她身側,管家陳賢笑眯眯的說道:“需要我幫您通傳一聲嗎?”
“不必了,我去蘭苑拿些東西便走。”
慌忙拒絕陳賢後,溫芳菲轉身去了蘭苑。
然而從蘭苑裡出來迎接她的,卻是芍藥。
溫芳菲如今封了縣主,也不怎麼在乎芍藥這個姨娘,雖說物是人非,但終究曾經姐妹一場,是以笑著打招呼:“芍藥,好久不見。”
“確實好久不見呢。”
芍藥微微福身:“恕芍藥身子不便,不能給縣主請跪安禮了。”
“你我姐妹何須多禮,想不到你還念舊情,也會來蘭苑坐坐。”
溫芳菲矜持的笑了笑,說道:“對了,你說身子不便,可是生了什麼病?我讓太醫署來人給你瞧瞧,你終究隻是個姨娘,顧青奚想來也不會在乎你的死活。早知如此,何必……”
“縣主多慮了,夫人待我很好,這蘭苑,是夫人賞賜給我住的。”
芍藥打斷她的話,笑的微妙又得意:“至於我身子不便,是因為懷了身孕呢。”
“你竟懷了表哥的孩子?”
溫芳菲滿臉難以置信,片刻後隻覺得芍藥那笑容刺眼的緊,半點沒了在這裡待的心思,踉蹌著離開。
先是看到表哥和顧青奚親密,又得知芍藥懷孕,她一顆心嫉妒的近乎出血。
回去的路上,路過吏部尚書府,溫芳菲心思一轉,一條毒計湧上心頭。
好像那日海棠秋日宴上,顧青奚畫了幅自繪圖?
“姐姐,就是這幅自繪圖,我們可以把這張圖呈現給皇上。”
從尚書府取走那副圖以後,溫芳菲找到徐貴妃,獰笑道:“顧青奚不是自認為美貌無雙嗎?若是皇帝看上她的美貌,她該當如何?”
“妙啊,本宮這就呈給皇上。過些日,等顧川交了兵符後,請將軍府、承恩侯府的人,以及太子來宮中赴宴。屆時,就讓顧川眼睜睜看著自己女兒被皇上玷汙。”
徐貴妃眼裡浮現出一抹精光:“若是顧川當場動怒反抗,便以謀逆罪,將他緝拿斬殺!”
這可真是一條狠辣毒計。
屆時不僅顧家會完蛋,親眼看著顧青奚被老皇帝糟蹋,想來表哥也會徹底厭倦了她。
畢竟,誰會愛一個給自己戴綠帽的女人呢。
這樣想著,溫芳菲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