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2 / 2)

奎澤爾醫生:“廢話?”

“哦,好的,好的。”那位囚犯咽了咽唾沫,慢慢陷入了痛苦的回憶中。

“我……我是三個孩子的父親。”

“好了下一位。”奎澤爾說。

瘦小囚犯:“……?”

他旁邊那位穿著深紅色囚服的超重刑犯也有些猝不及防:“呃……”

奎澤爾:“下一位。”

囚犯們:“……”

奎澤爾醫生花了3分鐘解決掉了這次互助會,然後目光在略帶不甘的囚犯中間掃視了一遍,語氣中隱隱含著些瘋狂的愉快:“可以離開了——夥計們?”

囚犯們不敢有異議,灰溜溜地離開了自己的椅子。

直到下午三點鐘,再一次花了幾分鐘時間把囚犯們趕走的奎澤爾醫生一臉不高興地癱在椅子上啃一顆從冰箱裡順出來的甜菜頭,越想越煩躁。

她隻是去廚房逛了一圈探查地形的工夫,就被警衛告知現在是酗酒者集體治療時間,他負責在這裡保護她的安全。

和監工。

此事說來話長。畢竟雇傭精神科醫生還挺貴的,而且被囚犯殺掉的話,中間還會有一段青黃不接的空窗期,這都是潛在的損失。張典羽肯定要派個警衛來寸步不離的跟著。

也就意味著奎澤爾醫生失去了跟她的小布丁接頭的機會,她憤恨地啃著甜菜頭想。

警衛手中抱著電擊.槍,絲毫不受她滿含殺氣的眼神的影響。

另外,最讓奎澤爾醫生感到窒息的是,這個互助會從每天早上8點持續到晚上11點鐘囚犯宿舍熄燈,中間隻有兩次用餐時間——但對於她而言沒什麼區彆,還是在這個食堂。

她感覺自己現在已經被熏香腸的味道浸透了。

她甚至還是一根會啃甜菜頭的熏香腸。

“我要見典獄長。”奎澤爾醫生終於忍無可忍地對警衛說。

警衛儘職儘責地去通報了她的要求,很快回來告知她典獄長就在辦公室裡等她。

殊不知此時張典羽也正想找她來談話,他對於今日的酗酒者集體治療通過率感到十分痛心。

上一個心理醫生的效率已經讓張典羽很心疼他每期200美元的花銷了,要知道每天至少要安排6-7期治療方案,這簡直是在頂他的肺。

如果說上一位心理醫生讓他感到心痛,那麼這位奎澤爾醫生的消極怠工簡直讓他窒息。

今天已經進行了5期治療方案,通過率是驚人的共0位,0%。

“醫生,”張典羽對走進辦公室的女精神科醫生說,“……您對囚犯們的要求是否過於嚴格了?我發現今天的治療通過率暫時還是0。”

奎澤爾醫生想了想:“原來要讓他們通過才可以?”

張典羽:“……”

“也就是說,”奎澤爾醫生歪著腦袋,一縷金色的發絲從她耳邊掉落下來,比起原本一絲不苟的發型來,反而似乎更適合她一點,“隻要讓他們都通過治療方案,我就可以離開那個該死的地方了?”

“這麼說倒是沒錯……”張典羽有些遲疑,“但我沒想到的是,竟然還會有人不喜歡食堂嗎?”

要知道囚犯們可是很喜歡在食堂裡打台球看電視舉杠鈴的啊。

“我隻喜歡一種食物……”奎澤爾醫生笑容詭異,“那就是我的小布丁。”她頓了頓,“以及他喜愛的檸檬奶油夾心巧克力,小烏龜形狀的。”

張典羽:“……”

糟糕的是,他剛雇傭的精神科醫生顯然不太會數數。

奎澤爾醫生重新回到了彌漫著食物香氣的餐廳。

這裡的廚師幾乎全天都在烹飪。除了集中用餐時間,其他的時候也經常有囚犯過來端著餐盤吃飯看電視。

典獄長說得沒錯,這座監獄裡的囚犯還真挺喜歡食堂的。

但奎澤爾醫生隻關心怎樣能讓他的酗酒者互助會早點解散——也就意味著讓參加的囚犯都早日通過治療方案才行。

晚餐前的最後一期戒酒會參與者們都已經就位,奎澤爾醫生立刻從中選了一位。

“你,可以開始了。”

被點中的囚犯微微一愣,但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看起來已經不是第一次參加戒酒會了。

這是一位穿著深橙色囚服的重刑犯,說話聲帶著濃重的鼻音,皮膚油膩而黯淡,帶有明顯的酗酒特征。

“這是我第七次參加戒酒會了,”他響亮地擦了擦鼻子,“也是我第三次入獄……每一次都是因為醉駕,酒癮像跗骨之蛆一樣跟隨著我,一次又一次地將我拖入這個深淵……”

奎澤爾醫生十分不耐煩,竭力壓抑著自己的感情:“那麼,你現在感覺已經沒有任何酒癮了,對嗎?”

酗酒囚犯迷惑地揉了揉眼睛:“不,醫生……我的意思是,我擺脫不掉它。”他眼眶漸漸變紅,“我儘力了,醫生。可每當我陷入迷茫之中,就隻有痛飲才能讓我擺脫片刻的自責,我……我這次入獄是因為一場車禍,一整個家庭在火海中離開了人世……”他突然開始嚎啕大哭,“醫生,其中還有一個兩歲的孩子……”

奎澤爾醫生深深吸了口氣:“那麼……你現在感覺好一點了嗎?”

“不,醫生,”酗酒囚犯哭著說,“我無法原諒自己,我不該從那場慘劇裡活下來……”

奎澤爾醫生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她突然抓起唯一一把空置的椅子,在手裡掂了掂分量,滿意地用儘全力掄在了剛剛發言的囚犯頭上。

脆弱的頭骨發出哢嚓一聲脆響,緊接著沉重的軀體倒在血泊裡,囚犯不省人事的臉上仿佛還帶著難以置信。

奎澤爾醫生一臉輕鬆地呼了口氣。

“這個要求還算簡單,”她高興地說,“我想我應該幫到他了。”

原本喧鬨的食堂頃刻間鴉雀無聲,警衛的目光看向地麵上正在緩緩向外擴散的血泊,囚犯中間出現了接連不斷的喉嚨滾動聲。

“好了,下一個。”奎澤爾醫生滿意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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