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再一次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弗瑞謹慎地開口:“典獄長意識到……?”
班納:“……?”
他覺得他們之間好像產生了什麼誤會。
班納張了張嘴:“典獄長先生沒有解釋原因, 他隻是送來了很多相關的資料——反正我也沒什麼事做, 如各位所見, 我是個囚犯。”
聽到這裡,弗瑞微微皺了下眉。鑒於他大多數時候都是一副眉頭緊鎖的模樣, 也許並沒有人能夠發現這一點。
“班納博士,神盾局方麵正在與羅斯將軍進行溝通。關於浩克, 我想如果在我們的共同努力下——再加上複仇者的技術顧問斯塔克先生, 我想這並不是不能解決的問題。”
班納看了弗瑞一會兒,低頭看向自己的囚服,突然微微笑了一下:“但局長先生,我想這個問題已經解決了。”
他攤開手:“典獄長先生對這件事的描述比較模糊,我想可能他並不……但斯塔克先生已經把事情向我解釋過了,我差不多明白你們的猜測了。”
弗瑞沒有回答, 但很顯然已經知道他想說什麼。
“隻要我不離開監獄的範圍——根據斯塔克先生的推測, 也就是圍牆以內的部分。”班納頓了頓,聲音有些輕,臉上雖然沒有表露些什麼, 但在場的幾位都可以猜得到他的意思。
“就不會讓那個大家夥有可乘之機。”
弗瑞皺眉:“博士,你對世界並不僅僅是一個威脅, 你知道這一點。”
“我曾經以為。”班納回答。
一時間沒有人能夠回答。
從一個受人敬仰的學者到談之色變的怪物, 沒有多少人曾經經曆過這個,但其中的掙紮和抗拒不難想象。
斯塔克率先打破了沉默,清了清喉嚨:“關於典獄長拜托我們進行的測試……”
弗瑞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了過來。
斯塔克:“我一點頭緒都沒有。”
弗瑞和班納:“……”
斯塔克捅了捅旁邊的班納:“但對於你的問題我有個小建議。”
弗瑞:“彆那麼做。”
班納受了個小驚嚇,疑惑地問:“是什麼?”
“不必那麼生疏, 你可以叫我的名字托尼。”斯塔克攤開手。
弗瑞:“……夠了。典獄長到底要求你們進行了哪方麵的測試?”
斯塔克和班納對望了一眼,想了想:“事實上,我也不清楚他的目的是什麼——需要我們明確的問題是,在監獄對超能力的抑製下,是否還能夠……不死?”
在場的眾人對望了一眼。
想要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有個眾所皆知的簡單辦法,但萬一結論是不能,班納博士也就涼了。
“說實在的,典獄長和羅斯都給了我將班納偶爾帶出監獄的權限,”斯塔克無奈,“但這項研究必須在監獄內進行,而且根本不可能——要知道蝙蝠俠已經快把那片地皮的土壤鑽研到風化層了,也沒發現這片區域的問題根源。”
蝙蝠俠:“……”
他沉默了一下,冷靜地說:“電腦已經告訴我土壤探測器在風化層遇到異物的事情了,根據分析正是斯塔克科技產物。”
斯塔克:“這還用分析?我也知道那是你。”
“……”弗瑞沒想到自己還得做和事佬,“好了先生們——那麼斯塔克,你打算怎麼對典獄長說?”
“博士的意思是讓我對典獄長先生表示他的生命安全不會受到威脅,”斯塔克聳了聳肩,“以此可以試探出典獄長為什麼想知道這個。”
這顯然並不是完全的實話。
但卻是班納自己提出的。
在斷開會議連接後,斯塔克看了看外麵的天色:“你可以在這裡過夜。”
“但我做噩夢的時候可能會變成浩克。”班納回答。
斯塔克愣了愣。
“開玩笑的,”班納聳了聳肩,“我不做噩夢,我已經在噩夢之中了。”
斯塔克陷入沉默,但歎氣不適合他。
同一時刻的監獄,張典羽正在給彼得的實習經曆寫評語。
他不確定自己是在正經寫評語給彼得的學校,還是在為神盾局的臥底安排增加一頁紙,但他還是認真寫了。
張典羽當然不是什麼一絲不苟的老實人,他在評語裡把彼得誇成了一個總統苗子,以至於彼得翻閱的時候臉都紅了起來,結結巴巴地說:“典……典獄長先生……”
張典羽露出危險的笑容,拍了拍少年的肩膀:“什麼都彆說。”
這份評語他寫了整整半個小時,如果彼得說他不夠格想讓張典羽重寫,事情就嚴重了。
彼得感動地不敢拒絕:“好的,謝謝您,典獄長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