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張典羽正坐在他的沙發椅上,單肘撐著扶手,打開小地圖查看漢尼拔·萊克特的狀態。
他的血條掉了一點,看來昨天的喬伊斯沒有敢繼續私下搞小動作。
當然,他沒有意識到喬伊斯警衛拖著一條傷腿,隻睡了3個小時,剩下的時間都在輪班負責給人開門。
就算他知道這一點,也不會感到絲毫不妥——他提出過給喬伊斯休假,是他自己拒絕了的。
反正等到萊克特被轉移到停屍房的牢房裡,就算沒有這個喬伊斯,他也能想出越獄的辦法——每天除了吃飯洗澡和放風,和固定8個小時不準走出牢房的睡眠之外,剩下的時間都是自由活動,還不夠他鑽進哪張停屍台偽裝成屍體越獄嗎?
停屍房地域廣闊,擺滿了停屍台,而且此時由於監獄的運營日漸走入正軌,已經開始有大量的停屍台空閒下來了。
張典羽不反對越獄,但他反對大費周章的暴動。
他本來還想過要縮小停屍房的規模,直到他通過這件事發現了新的越獄渠道。
安全無害,簡單快捷,而且針對性很強——隻有被轉移到停屍房的囚犯,才有此殊榮。
由於跟斯塔克簽訂的合同,他不能夠讓囚犯們大規模地越獄。但有一些人,如果他們能夠安靜地滾蛋最好不過。
新的嘗試就從漢尼拔·萊克特開始。
張典羽的指尖落在扶手上,下定了決心。
漢尼拔·萊克特的禁閉室被打開了。這是良久以來第一次有人在他未曾陷入昏迷的時候走進牢房。
門口站了幾個持槍警衛,嚴防死守地從各個角度瞄準了他的要害。
他從最近那個喜歡找他來聊天的警衛那裡聽說了不少趣事,比之前在囚犯們中間打聽到的更多——因為那些囚犯的反應不像是一個正常人。
在這所監獄裡,隻要他開始攻擊員工,那麼在旁邊有持槍警衛的情況下,他就會被瞬間擊斃。
幾乎視聯邦監獄管理局和司法部於無物。
萊克特慢慢地將雙手舉到了頭頂,但神色間並無異樣。
旁邊專門負責精神病囚犯的護理緊張兮兮地命令:“轉過身去,將雙手背後,退到門口來。”
萊克特依言做了,一副手銬迅速地銬住了他,鎖鏈在他腰間纏繞後垂下,與腳上的鐐銬鎖在一起。
他微微歪了一下腦袋,這是上一次他被押進囚車時的裝束。
也許意味著他將會被轉移到其他監獄。
喬伊斯沒有露麵的當晚,果然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但與前幾次押送的時候不同,這一次沒有人用頭套蓋住他的眼睛——雖然那並沒有什麼用處,他還是可以通過腳步和時間計算出大致的距離。
他在幾個持槍警衛和護理人員的押送下走出了禁閉室,陽光驀然照了過來,讓長久未見陽光的眼睛稍微眯了眯。
麵前是一條鋪得平平整整的石子路,右拐就是監獄的大門,囚車會等在外麵。
但出人意料的是,他被警衛押著拐向了左邊。
這個方向的最裡麵是新建的精神病區,小醜就被關押在那裡。
萊克特當然知道在世俗的眼中他是一名精神病罪犯——雖然他認為事情並不能單純地一概而論。
但他不認為這位典獄長打算好心地“治療”他。
片刻之後,他發現自己的目的地並不是精神病區,而是就在禁閉區旁邊的典獄長辦公室。
這種情況並不少見。
即使是在精神病院對他全方位嚴防死守的情況下,也總有各方政府部門想要求助於他在犯罪心理學上豐富的知識。
——亦或是經驗呢?
萊克特被押進了典獄長辦公室。
這間辦公室的門被拆除了,門框上還留著新鮮的碰撞痕跡,證明這件事發生得並不久遠。
但他不是警探,這件事與他無關,他隻是個心理醫生。
什麼樣的人會拆掉自己辦公室的門?
他被護理牢牢地用鏈條鎖在了辦公桌前麵的椅子上,持槍警衛仍然站在旁邊。典獄長先生就坐在對麵的沙發椅上,漫不經心地叼著一根甘草糖,眼睛在他的身上來回打量。對上了他的目光之後粲然一笑,不慌不忙地拿下了那條詭異的東西。
“萊克特醫生,這段時間過得好嗎?”張典羽頓了頓,“不用回答我,這隻是一句客套——我準備給你提供一個新的牢房,你會非常喜歡它的。”
萊克特望著典獄長先生的眼睛,慢慢地回答:“但您並不知道我喜歡什麼。對嗎,典獄長先生?”
張典羽微笑了一下:“哦,我知道,醫生。”
廢話少說,趕緊越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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