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種莫名的信心來自於那行提示裡說的“主界麵”,換句話說,典獄長的身體現在可以算得上是他本人。
他回到自己的身體裡不是天經地義嗎?
不論如何,他也不能就這樣禿著過下去,頭頂發涼的感覺實在不怎麼好。
從小鎮到他們的目的地確實不遠,很快噴氣機就開始減速降落,最終在一片寬敞的停機坪輕輕觸地。
張典羽走下艙門的時候有點發蒙。
說好的見典獄長呢——這個停機坪看起來也太豪華了吧?跟監獄旁邊雜草叢生的臨時停車場差距有點大。
難道斯塔克騙了他,將他拐到了神盾局的駐地?想要把他切片研究?
斯塔克看到老典獄長的擔憂的神色,猶豫了一下開口:“福格斯先生,您不必擔心,其實典獄長先生他……”他張了張嘴,想起典獄長之前靠在牆側,西服套裝都被血浸透的模樣,實在是無法說出“傷得不重”這句話,隻能換了一個方式,“其實他的傷勢已經治療過了,隻不過……暫時還沒有蘇醒。”
“我明白。”張典羽回答得滴水不漏,“在那所監獄裡,即使受了重傷也沒關係,所以這才讓我聽起來感到擔憂。”
斯塔克微微皺眉。
對典獄長先生而言,監獄裡一切奇特的事情都似乎不足為道,但這位老典獄長倒是對它的特殊之處非常清楚。
那個令人隨時恢複如初的治療針——雖然他們已經證實過,隻是相當於一個觸發器——在這位老典獄長的眼中,確實並不一般。
斯塔克慢慢地思索著。老典獄長明白監獄到底哪裡特殊,但現任的典獄長先生似乎對此並不在意,就仿佛一切都是理所應當。
除此之外,年輕的典獄長從行為上來看,對外界的事情也並不是非常了解——就好像他很少接觸監獄以外的人一樣。
斯塔克不禁望了神色擔憂的福格斯先生一眼。
他和韋恩都花了不少時間去調查典獄長先生的背景,但成果寥寥。就仿佛這個人從已出現開始,就生活在監獄裡。
也許這就是事實。
直到老典獄長退休卸任,將這裡托付給親自教導出的學生,典獄長先生才漸漸出現在他人的眼中。
斯塔克微微皺眉。
福格斯關切的神色都被他看在了眼裡,想必兩人情同父子。如果老典獄長看到典獄長先生人事不省的模樣,恐怕會受到不小的刺激。
但如果此時攔住老典獄長,又唯恐他會多想。
幾人匆匆穿過正在建設中的工業園區,到達了相對僻靜的起居區。斯塔克帶著老典獄長走進了麵前這棟漂亮的建築,典獄長先生就在三樓頂層最裡側的臥室裡。
他暗中吩咐了醫療團隊隨時待命,以免老典獄長先生待會兒傷心過度受到了刺激——從另一個角度講,此時他還是多個謎團的嫌疑人呢。
樓裡很安靜,斯塔克本就沒有派遣太多員工到這裡來,因為工業園隻是個幌子,他隻是需要在監獄旁邊建立一個駐地——跟韋恩那個根本不對外營業的度假彆墅群差不多。
地毯上匆匆的腳步聲最終停在了一扇門之前,一位醫療人員迎了上來,斯塔克對身後的幾個人點點頭,然後看向老典獄長:“典獄長先生就在房間裡。”
張典羽看了他一眼,沉吟著問:“我可以獨自見他一麵嗎?”
但這個問題斯塔克不能答應,其他人也不能。儘管在他的猜測下,兩位典獄長先生的關係非常明了,但即便如此,他們也不能放任還未洗脫嫌疑的老典獄長單獨與典獄長先生共處一室。
“抱歉,但典獄長先生此時的狀態並不適合單獨跟您見麵。”斯塔克儘量客氣地說,“他,呃,還比較虛弱,需要醫護人員在旁邊保證他的狀態。”
張典羽做著最後的掙紮:“他在昏迷之中,斯塔克先生,他根本見不到我,怎麼會過於激動呢?”
可惜斯塔克還是沒有同意。
張典羽隻能在幾道目光的注視下走進房間,看到了靜靜地躺在床上的黑發青年。
他向前邁了一步,沒有人跟過來,似乎他可以走得更近一點。
張典羽直接走到了昏睡中的典獄長床邊,低頭注視著那張屬於他的麵孔。他微微附身,張開嘴,有些緊張地在青年耳邊輕聲開口:“典獄長先生?”
緊接著隨之而來的是巨大的狂喜,他看到眼前出現了久違的角色切換麵板。
斯塔克看到微胖的老典獄長慢慢走近了昏睡中的年輕人,眼中蓄滿了深厚的情緒,在對方耳邊輕輕呼喚了一句,隨即怔怔地望著空氣。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轉身離開了房間。
蝙蝠俠瞥了一眼他離去的背影,沒有出聲。事實上,此時房間裡沉寂得有些可怕,沒有人發出哪怕一丁點聲音來打斷兩人的“敘舊”。
張典羽沒有急著立刻切換角色,因為他的確在這裡看到了一直想要弄清楚的事實——就是賽科斯通的角色到底是怎麼回事。
棕發青年的角色選擇界麵呈現出一片灰色,但並沒有消失,而是顯示出“不可用”的字樣。
這給了張典羽一點鼓舞——他可以先回到自己的身體裡,然後再慢慢研究賽科斯通的屍體。不過目前在這麼多人的注視下,他隻能暫時壓抑住探究的**。
他先謹慎地選擇了典獄長的角色。
隨之而來的是一片黑暗,但似乎透著些光亮——他閉著眼睛。
心中傳來難以抑製的喜悅,他動了動眼球,但小心地克製著自己,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房間裡的光線有些刺眼。
他聽到了東西落地的聲音,還不止一個。
蝙蝠俠看著床上的青年睫毛微動,皺眉微微睜開了一點眼皮,似乎在嫌棄陽光太亮,不由得屏住了一點呼吸。
剛剛緩釋了心中的壓抑推門而入的斯塔克也目瞪口呆地望著眼前的情景。
斯特蘭奇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但一向說話不太好聽的至尊法師竟然露出了一絲懷念。就仿佛回憶起身為神經外科醫生的時光,看到患者睜開眼睛重獲新生的刹那。
隻有弗瑞在暗自皺眉。
身為神盾局的局長,他見到了太多的陰暗麵。奇跡很少會發生,那隻是它們呈現給彆人看的模樣。在巧合的背後更多的是精心的謀劃,往往有人在暗處控製一切。
僅僅因為前典獄長與現任典獄長之間密切的關係和深厚的感情,就能用一句輕輕的呼喚讓人蘇醒——這是童話嗎?
眼前的景象看上去令人頗為感慨。但隨即他瞥到前典獄長慢慢直起了身體,低頭與微微皺眉的青年對視著,臉上隻有一片漠然。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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