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典羽眼觀鼻鼻觀心,假裝沒聽到。
“**,”他旁邊的斯塔克憤怒地說,“我們已經在這屆等了一個多小時了。”
給他一個不當場轟掉拘留室的理由?
張典羽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斯塔克穿著戰甲坐在長凳上,看上去十分違和。但他同意進來已經算是妥協的一種了,沒有人敢讓他解除武裝。
但這並不是什麼壞事,畢竟他們對麵坐著小醜。
然而跟小醜待在同一個拘留室——這就有點離譜。
張典羽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問斯塔克:“以你的戰甲重量,坐在這個長凳上卻沒有將它壓壞,你是不是在紮馬步?”
斯塔克:“?”
他的憤怒有那麼一瞬間斷檔了。
片刻後,斯塔克說:“我想我相信典獄長先生是您教出來的學生了。”
張典羽有些茫然。
“我沒有,”斯塔克說,“實際上是戰甲保持了這個姿勢,我坐在……裡麵。”
張典羽:“……”
斯塔克:“…………”
小醜笑得開始捶膝蓋:“哦,我想我開始喜歡你了,福格斯·先生?”
張典羽微微頓了一下,看向小醜,麵色凝重:“你有點重口——難以置信。”
斯塔克看了他一眼。
就算是對自己頗具自知之明,也不至於評價得這麼無情吧?
但他得承認,小醜這話聽上去確實挺重口的,福格斯先生的禿頂還在閃亮亮地反射著頭頂冷白色的燈光,他居然就能開口。
“斯塔克先生,”有警察終於走了過來,語氣還算禮貌客套,“羅德斯中校在外麵等你,你們有二十分鐘的交談時間。”
斯塔克沒有說話,戰甲裡的眉毛卻皺了起來。
“二十分鐘?”
他被帶到了一個狹窄的小房間,裡麵隻有一張桌子和兩把椅子——比接受審訊看上去好那麼一點點,至少不是兩個警察坐在他對麵。
斯塔克攤開手,麵甲打開露出了帶著濃濃不滿的英俊麵孔:“認真的?我不是應該直接被保釋出去嗎?”
“和上頭條——托尼,你在搞什麼?”房間裡背對著門口的是一個穿著空軍製服戴著中校肩章的黑人男子,“接到你的電話讓我回洛杉磯,說實話當時我還以為你要邀請我共同回憶往昔,度過一個美好的假期——我正打算拒絕你呢?”
“不,”斯塔克說,“你才不會拒絕我呢。”
“哦我絕對會拒絕你的,你可以試試。”羅德斯中校說。
“我拒絕。”斯塔克走到椅子旁邊,扶著椅背正打算做下去,猶豫了一下放棄了這個想法,直接站在了桌邊。
“說實話,羅迪——這是怎麼回事,剛才進來的那個州警說我隻有二十分鐘的交談時間?你不是來保釋我的嗎?”
“我本來是的,我還帶上了你的卡。”羅德斯中校眉頭緊鎖,“但我不知道,我接到的通知是——希望你能夠配合警方的工作,暫時被轉移至附近的監獄,等待……”他做出一個難以理解的表情,“——‘特彆審理’?”
斯塔克和羅德斯中校雙雙露出了費解的表情。
“這算什麼,我跟小醜一樣成為犯罪分子了嗎?”斯塔克說,“因為我協助把一個犯罪分子埋起來了?”
“哦,我收到的報告裡沒提到這個。”羅德斯中校說,“上麵說的是——你劫持了一輛救護車。”
斯塔克:“這我倒是確實乾過——不,我沒有劫持,他們還在裡麵鼓掌呢!”
羅德斯中校看了他一眼,默默地抬起手掌拍了幾下:“好,不愧是你。”
斯塔克對至交好友的陰陽怪氣無可奈何,仿佛像一隻河豚一樣漲了起來。
“說實話,我不打算聽你們的——你可以看得到嗎,我現在就打算走。”斯塔克抬起雙臂,“抱歉,有人攔一下嗎?”
羅德斯中校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好吧,托尼,你是對的。但就算你可以抬腿離開——你的同夥呢?”
“同夥?”托尼不高興地重複了一邊。
羅德斯中校有些無奈:“隨便你,你的朋友,或者什麼——他可是要跟小醜關在一起的,或者你打算把他也劫走,你們一起亡命天涯嗎?”
“哦,你是說福格斯先生。”托尼咧了咧嘴,“你可能不知道他其實是……算了,我澄清一點,我不會跟一個禿頂的老頭子亡命天涯的。”
他想了想,也許至今還沒有人提過福格斯先生的超能力,那麼這件事對政府保守秘密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甚至他還不一定打算告訴弗瑞。
斯塔克回到了拘留室,迎麵對上了福格斯先生微微張開的嘴。小醜被拷在拘留室的另一邊,但他不在的二十分鐘裡,他也沒有試圖搞事。
也許是他覺得被扒光了外衣裡的寶貝之後,自己無法對抗福格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