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納神情恍惚。
張典羽:“……”
他開始覺得這件事不怎麼靠譜——反正他也是順便一試。主要的目的還是來看看班納的近況, 在他消失了一天一夜之後, 他有沒有後悔沒答應自己加入裝修隊?
為了顯示自己的誠意, 他堅持熬到了課程結束,覺得自己像一條沙漠裡的肺魚。
“班納博士?”他從旁邊的看台上拿起自己的外套, “你有沒有……什麼看法?”
班納愣了一下:“典獄長先生,翹臀需要日積月累的——”
“……”張典羽趕緊打斷了他, “我是說昨晚發生的事情。”
班納思索了片刻:“昨晚的監獄異常安寧, 您大可放心——典獄長先生,您不是打算出去幾天度個假嗎,為什麼這麼快就回監獄裡來了?”
張典羽陷入沉思。
仔細想想,班納確實可能還沒機會知道發生了什麼。如果沒有超英向他透露,那麼在他看來,一切都在沿著計劃進行, 似乎沒什麼問題。
班納認真打量了張典羽一會兒, 突然說道:“典獄長先生,你昨晚沒休息好嗎?”
豈止,他根本沒機會休息?
在班納提出這個問題後, 他感受到一股強烈的困倦。與此同時,剛好看到了打著哈欠迎麵走過來的斯塔克。
他的手中拿著一個紙盒, 看上去是包裝相當簡陋的速溶咖啡, 滿臉不可思議:“見鬼,這裡的商店簡直貴得離譜,簡直是在侮辱市場經濟。”
“除非他們要麼買,要麼彆用。”張典羽微笑著說。
“……”斯塔克深深吸了口氣, “你們的瑜伽做得怎——”
張典羽看到班納有回答的意向,趕緊沒話找話地打斷了他:“斯塔克先生,你是要回停屍房嗎?”
斯塔克張了張嘴,勉強點了個頭:“雖然這話聽起來怪怪的,但好像沒錯。”
班納讚同地聳了聳肩:“確實,那裡很寧靜。”
斯塔克:“……”
不寧靜就出事了吧?
原本他還以為隻有典獄長先生一個人把停屍房裡的“豪華牢房”當成理所當然,從班納現在的反應來看,他似乎也讚同了這一點。
這都是什麼毛病,斯塔克崩潰地想。
他懷疑這座監獄裡隻有他一個正常人——也許還有斯蒂芬,但他不喜歡跟至尊法師之間的交流,因為他的眼神總像是在看智障。
托尼·斯塔克會是智障嗎?
咬著速溶咖啡袋的他百無聊賴地想著。他找遍了牢房都沒有發現水壺,於是決定先去洗個澡睡一覺。
畢竟他昨晚也是一夜沒睡,雖然這種事他還算習慣。
停屍房的淋浴間夾在兩個牢房之間。目前另一個牢房並沒有人入住——這與企鵝人對典獄長輕蔑的評價頗有出入,至少還有一個床鋪是空著的。
所以,目前的停屍房隻有斯塔克一個人。
和許多屍體。
說不上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斯塔克走進了沒有門的淋浴間,望著對麵血跡斑斑的停屍台,擰開了淋浴花灑閥門,然後緩緩地吐出了一句話。
“操。”
這裡的淋浴居然隻有冷水?
冰冷刺骨的清水從頭頂陡然澆落,讓斯塔克不禁打了個寒顫——雖然典獄長先生不是人,但福格斯先生是真的狗。
怪不得囚犯們活得這麼自由快樂還想要越獄。
他第無數次開始對自己做出不越獄的決定感到後悔——這是人能待的地方嗎?
庭院外,結束了瑜伽課程的張典羽與班納結伴而行,走向辦公室。
“關於裝修隊的事情,典獄長先生……”
班納剛剛開口,突然被典獄長抓住了他的雙臂,麵色凝重地望了過來。
“班納博士,這件事必須要你來做,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剛好,班納不知道。
“因為,”典獄長先生慢慢地說,“隻有你才能做到這一點。”
班納十分迷惑。
“我的意思是,當萬磁王和蜥蜴教授他們加入施工隊以後。”張典羽說。
班納慢慢張開了嘴,一臉震驚。
張典羽露出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