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
張典羽懷疑自己是被笑出來的血沫給嗆死的。
緊接著他又感受到了蓬勃的生命力——也不算特彆蓬勃,比起之前900%的稱號加成,這隻是一個健康的普通人應有的感覺。
他又回到了典獄長的身體裡。
耳邊是刺耳的警報聲在鳴叫,他不得不睜開了眼睛。那麼問題來了,掛機典獄長這是走到哪裡來了?
“典獄長先生!”他身後傳來喊聲,突然間被一隻有力的手拉住了胳膊,“天哪,我以為您會待在原地等我回來,因為我是那麼說的——我找到地圖了,但我仔細看了看,您選擇的這個方向好像確實沒錯,這裡像迷宮一樣您是怎麼找到它的……”
張典羽猛地回頭,一把抱住了趕過來的年輕人:“彼得!”他打量了一下蜘蛛俠,看到他的製服上多出來了一點戰鬥痕跡,但並沒有受傷的跡象,才微微鬆了口氣,“還好。”
“典獄長先生……”彼得有些震驚,他仔細地看了看典獄長微微發亮的眼睛,情不自禁地顯露出了一點難過,“對不起,我剛才沒能救出福格斯先生。”他遲疑了一下,再度試圖勸說:“也許我們現在回去,還來得及救人……”
“已經不需要了。”張典羽簡短地說,“他死了。”
彼得似乎呆住了。
張典羽試圖強加一個解釋上去:“他留在那裡,我們早該知道是什麼樣的結局,不是嗎?”
彼得攥著地圖的手似乎有點收緊了,片刻之後,他沉默地掀開頭套擦了擦眼睛。
張典羽看了看走廊儘頭的攝像頭,眉頭一皺,立刻把他的蜘蛛俠麵罩拉上了。
彼得:“……”
張典羽有些遲疑,不由得再度看了蜘蛛俠一眼。其實彼得與福格斯先生並不熟悉,甚至沒怎麼見過,可能他對福格斯的了解更多的是從神盾局的口中——也就是隻有一點點。
但即便如此,他仍然不會放棄任何一個人的生命,哪怕對方很有可能是一位嫌疑犯。
“那不是你的錯,彼得。”張典羽說,“是我讓他這麼做的——”他遲疑了一下,對上蜘蛛俠有些震驚的眼神,下定決心給自己扣了一口鍋:“你都看到了。”
彼得當然看到掛機典獄長無情地開門離開那一幕了。
可以說典獄長甚至沒有瞥福格斯先生一眼,沒有見他的老師最後一麵。
彼得聰明的腦瓜想不明白。
現在更不明白了。
蜘蛛俠慢慢地向後退著,轉身走出了兩三米開外,張典羽沉默地望著他離開。
然後蜘蛛俠又轉回來了:“我們先出去再說。”
下一秒鐘,沉重的牆板突然飛起,將兩個人都撞倒壓在了下麵。張典羽大腦中一片空白,嗡嗡作響。
蜘蛛俠艱難地把石板掀開,幾乎喊破音了:“浩克,夥計,你在乾什麼?典獄長在下麵!”
“下麵……”粗笨的大塊頭歪過腦袋思考了片刻,狠狠地一拳砸向地麵,“下麵!”
蜘蛛俠:“不是那個下麵……”
浩克聞言換了一塊地又砸下去:“不是那個下麵!”
張典羽:“……”他感覺有點窒息,不知道是因為壓下來的牆板還是因為彆的。
蜘蛛俠放棄了。浩克還在他的身後用力砸著地麵,他用力掀開了一層層的石板,找到了被壓在下麵的人。
“典獄長先生,”男孩的聲音之中充滿內疚,“我不該離開你的……”
張典羽有點無奈,咳出了一口石灰:“為什麼你總覺得這些都是你的錯呢?”
蜘蛛俠微微一頓,但沒有說話。
遠處的浩克還在憤怒地不停換著位置:“也不是這個下麵!”
地麵甚至被他砸得微微發顫。
“我想,”張典羽歎了口氣,“我可能有些事情想要告訴你。”
蜘蛛俠點了點頭,但顯然沒想到他打算說什麼:“我先把您拉出來,先生。”
張典羽伸出了一隻手,握住了男孩遞過來的手。
下一秒鐘,地麵在浩克持續不斷的破壞下,如同蛛網般碎裂開來。張典羽握住彼得的手不禁滑脫了,不由自主地向下墜落。
他的脊背重重地撞在了地麵上,痛到讓他短暫地失去了意識。
大概過了幾秒鐘,他才慢慢適應了眼前的黑暗,同時摸索著地麵的輪廓——作為一個反派組織的秘密基地,沒有點地下建築可就太沒排麵了。
但問題是浩克什麼時候才能砸穿地麵到這裡來?他感覺自己墜落了不短的距離,中間被什麼東西緩衝了幾下,以至於現在還能爬起身來。
燈光驟然亮起,張典羽抬頭眯起眼,對上了一對陰森的藍眼睛,和血紅膚色的麵孔。
“典獄長先生,”有好幾處纏著繃帶的紅骷髏慢條斯理地開口,“你是特意來找我的嗎?”
張典羽:“……”
這不是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