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典羽也有些震驚,他完全不知道這塊反重力磚頭是怎麼回事,而且看上去也沒什麼殺傷力的樣子。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脊背重重地砸在了地上,紅骷髏單膝壓在他胸口上帶來一絲劇痛,似乎瞬間有兩根肋骨斷了。
前納粹頭子玩味愜意的眼神陡然一變,惡狠狠地盯著張典羽:“這是什麼東西?”
“磚頭,”張典羽費力地咳了一聲,斷斷續續地回答,“你彆是,被砸成……傻子了吧?”
紅骷髏膝蓋用力,張典羽痛得說不出話來了。
但他終於明白這個快速建造是怎麼回事了。
以紅骷髏腦袋上粘著的那塊磚為基點,一塊塊普普通通的混凝土磚迅速地壘了上去,在幾秒鐘之內出現了一個磚頭人,並且還在不停地向外生長。
因為張典羽感受到了紅骷髏的掙紮,一層磚牆估計攔不住他多久。
他不知道自己有多少磚,但眼下的情形容不得他思考那麼多。他隻能繼續加固這個混凝土磚頭人,為了保障自己的安全。
但也不是特彆安全——因為這堆壓在他身上的磚頭比起紅骷髏用力壓下來的膝蓋,也不遑多讓。
他感覺自己可能要交代在這裡了。既然如此,不如拖著紅骷髏一起窒息,壘它個十層八層的磚上去,紅骷髏還能呼吸嗎?
但就在此時,耳邊陡然傳來一聲驚呼,聲音有些熟悉。
張典羽有些意識不清,一時之間想不起這是誰。
“典獄長先生?”有人在他旁邊驚訝地喊,隨即輕鬆推開了他身上的混凝土紅骷髏,用力甩向一旁。
看到這個一言不合就丟東西的打鬥姿勢,和眼前鮮豔的紅藍製服,張典羽重新補充了氧氣的大腦慢慢恢複了正常的思維能力——是美國隊長。
“你……”他冒出了一個字,又被胸口傳來的劇痛打斷了。
“是我。”金發男人露出和煦的微笑。
“你把他……摔出來了。”張典羽有氣無力地說。
被甩到一旁的混凝土人借著這股力道把磚頭壘起的外殼砸得粉碎,揚起的塵土和石塊碎屑中,慢慢走出一個怒氣滿盈的影子。
美國隊長極為吃驚:“紅骷髏?”他頓了頓,將圓盾擋在身前,慢慢地站了起來,“不論你是從哪裡出現的,但我很高興你能自己送上門來。”
張典羽:“?”
“又是你……”紅骷髏緩緩地向前邁步,“原來你是故意讓我甩脫你的。”
“隻有這樣,我才能知道你為什麼急著將我引開,又急著離開。”美國隊長麵露微笑,“我還特意帶來了浩克,他可幫損傷控製拆解這座邪惡基地省了不少力氣。”
張典羽突然鬆了口氣。
這麼說來,樓上的彼得此時應該也已經安全了。他扶著胸口喘息了一會兒,放慢動作爬起身,望向對麵走過來的紅骷髏。
對方條件反射般舉起手臂格擋。
張典羽忍不住笑出聲,觸動了胸口斷裂的肋骨,忍不住扯了扯嘴角,笑容也凝滯住了。
美國隊長看著兩個人的反應,似乎有些不解。
張典羽對這個大智若愚的金發大兵解釋不出來,主要是他覺得事情的原委一說起來,他可能會笑到觸動傷口。
美國隊長將穿在身上作為偽裝的九頭蛇製服丟在一旁,舉起手臂上的圓盾:“典獄長先生,請您稍微退後,以免被打鬥波及。”
張典羽手上出現了一塊磚:“等等,我也可以幫忙。”
美國隊長無奈地看了一眼磚頭,突然間抱著他的肩膀將他扶到了一邊,讓他靠在一個檔案櫃上。
張典羽:“……”他看著像是開玩笑嗎?
“不必擔心,很快就會結束,援兵早就將這裡包圍了。”美國隊長說到這裡,笑容微微收斂,“隻是福格斯先生可能已經……您先在這裡稍作歇息,讓我先解決這個老朋友。”
張典羽沒空吐槽隊長的這個“朋友”的用詞,他眼神陡然一亮,語氣略顯焦急:“福格斯先生的屍體……請將屍體帶給我。”
美國隊長微微一怔:“我……我知道了。”
在一紅一藍的兩個人纏鬥到一起的時候,張典羽也試著比劃了幾下磚頭,但發現這個快速建造也沒有他想象得那麼容易。
以兩人這個打出虛影的情況來看,他可能會把兩個人都封起來——也不是不行,到時候再把美隊拆出來就可以了,但似乎有些恩將仇報。
從隊長的角度來看,他肯定希望自己能夠堂堂正正地贏下戰鬥,而不是被人灰頭土臉地從磚頭裡拆出來。
還是算了,反正藍色的人影看上去已經開始占據上風了。
張典羽百無聊賴地在旁邊壘著磚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