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典羽:“……”
等到班納安排好了蜘蛛俠,並且敲開辦公室的門打算彙報一下結果的時候,看到典獄長先生突然冒出來的“兒子”橫躺在沙發上,頭上扣著一個……浸濕的拖把?
“這這這……”班納有點磕巴,“這是……典獄長先生?”
“不,是我。”沙發上的法案肯定地說,“典獄長先生在辦公桌後麵,你應該可以看得到。”
班納:“……”
他突然間確定這應該是典獄長先生的親生兒子。
“不必擔心,”張典羽說,“我讓清潔工拿來了僅剩的新拖把,差點被勞役囚犯拿走。”
班納心生迷惑。
“是的,它很管用。”沙發上的男孩也說道。
班納放棄思考。
“典獄長先生,蜘蛛俠被我安排在了一間空出來的辦公室裡——整座監獄裡就隻有此處能夠保證一點**。不過需要您安排工程隊來稍作裝修,將它布置為一間基本的宿舍。”
張典羽想了想,也就是一張床和一個馬桶。從剛剛的戰場上他倒是回收了一些馬桶,此時還有剩餘,但床就隻能現買了。
他看了一眼彼得的小身板。
雖然男孩實際上的身體素質甚至在超能力者之中都是佼佼者,但當他穿上成年人的囚服,看上去就隻是一個還在發育中的少年。
張典羽沒能忍心克扣彼得的床。
他打了個電話叫來工程隊,班納也離開了辦公室。
張典羽盯著沙發上的男孩看了一會兒,想起來自己還有一筆賬要跟他算——隻不過剛才被一係列震驚的消息打斷了。
他起身走了過去,陽光從背後照過來,在法案的身上留下了一片陰影。
“差點忘了,我有個問題要問你。”張典羽冷冷地說,“為什麼,我,不能,對其他人,說出真相?”
法案一臉理所當然:“真相?”
“這一切,比如福格斯先生的真實身份就是我本人。”張典羽十分惱火,“除了不能說出這句話以外,你知道最糟的是什麼嗎?”
法案沉思片刻,搖了搖頭。
“我覺得一切都運行良好。”
張典羽克製著把拖把按下去的衝動:“我是精神病——感到熟悉嗎?”
“不,你不是。”法案回答,“隻有具備一定思維能力的生命——主要是人類,才具備患有精神異常的可能,而你不是。”
張典羽:“我他媽是這個意思嗎?”
法案適時陷入了沉默,至少他終於發現氣氛不對了。
“為什麼當我試圖說出真相的時候,就會從嘴裡說出‘我是精神病’這句話?”張典羽咬牙切齒地低聲問。
“這是一種誤導性言論,避免你將不應當透露的事情泄露給無關人等。”法案回答,“事實證明,它非常有效——”
張典羽差點就上去按拖把了。
“不,我不是精神病!”
“呃……”
有人在他身後出聲,語氣有些遲疑。
張典羽猛地轉身,神情不悅。
“澄清一下,我並不打算不請自入。”斯塔克斟酌了一下措辭,“但這裡並沒有牆……”
張典羽:“……”
斯塔克的目光有些躲閃,看向了他身後的酒櫃:“你想來一杯嗎?”
這激起了張典羽不好的回憶——上一次他這麼乾的時候,對斯塔克宣稱自己在一個遊戲裡。
這是事實,也不是。總而言之,對方覺得他精神有問題,現在看上去更像了。
“喝一杯?”張典羽慢慢抬頭,直視著斯塔克,“現在?”
斯塔克思索了一下,提出了自己的建議:“或者將這麵牆先砌起來?”
張典羽冷漠地拒絕了:“不,這樣陽光好。”
“我以為你不喜歡陽光?”斯塔克停頓了一下,“事實上,我也正是因為此事而來的。”
張典羽皺起眉頭,靠在辦公桌上等著聽斯塔克會說些什麼。
斯塔克張了張嘴:“我還是先喝一杯吧,我不喜歡轉達令人不快的消息。”他抬手示意了一下張典羽身後:“如何?”
張典羽繞過辦公桌,走過去從玻璃門後拿下兩個杯子,放在了辦公桌上。
金棕色的威士忌順著杯沿流入,醇香慢慢彌漫在空氣中,讓人感到了一絲放鬆。
“事實上,漢尼拔·萊克特對您做出了一份私下的心理評估報告,就在剛才,他將這份評估的內容透露給了斯特蘭奇醫生。當然,隔著一扇禁閉門——這也就是他的技能水平為什麼突然提升了,將喬伊斯警衛暫時安撫了下來。”
斯塔克一口氣將威士忌灌了半杯:“如果你需要什麼幫助,我願意提供。”
黑發青年一臉冷漠地望著桌上的玻璃杯,靜靜地聽他說完。
空氣有些凝滯,斯塔克望向沉默的典獄長先生,覺得這樣的話似乎有些冒犯。但身為一座重要監獄的典獄長,他也有必要對自己的精神狀態負責。
“那麼,該我了。”張典羽慢慢地拿起就被,“我希望你拒簽超級人類注冊法案。”
沙發上傳來一聲巨響,拖把掉在了地上。
法案嚴肅地站起身:“不可以。”
斯塔克:“看在老天的份上,這時候小孩子能先住口嗎?”
法案的目光轉向他:“但您也是我的父親,您當然應該簽署法案。”
斯塔克將剛剛喝下去的小半杯威士忌都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