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一貫被人稱作“不負責任”,但實際上並沒有那麼誇張。大多數時候他都會讓人工智能管家把事情記錄下來處理掉——如果事情超出了一個ai的權限,那麼就轉交給小辣椒。
儘管他看上去像是那種人,但托尼·斯塔克不可能在聽說自己有個兒子的時候把這件事當成沒發生過。
辦公室的門被鎖住了,他用力敲了敲:“典獄長先生,我聽見你走路的腳步聲了。”
“你還會聽到我說話的聲音,”張典羽淡定地回答,“但你還是進不來。”
長久以來總是遭到破壞的牆壁居然在幾十分鐘內被重新砌了起來,斯塔克簡直倒抽了一口涼氣——不僅僅是這麵牆出現得詭異,而且這也表明了典獄長先生的態度。
他就是不想在這件事情上繼續糾纏下去。
斯塔克繼續敲門:“典獄長先生,我必須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這些都是那個小東西說的,與我無關。”典獄長的聲音從辦公室裡傳出來,“我不會對這件事說一個字的,你問也沒用。”
“為什麼?!”斯塔克大聲問。
“……”張典羽沉思了片刻:“因為我……沒有精神病。”
斯塔克敲門的手頓了頓,然後想了起來:“是的,典獄長先生,你的精神狀態問題我們可以稍後再談,但你不應該回避這件事——以及另外一件事!我還不知道他的名字!”
典獄長先生似乎也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回答:“我也不知道。”
這是一個好的開始,從男孩的名字入手,談談他的身世。
斯塔克聽著耳機裡傳來的智能管家聲音,微微挑了一下嘴角。
這時候班納走了進來,看到斯塔克在敲門,微微愣了一下:“發生了什麼事?”
按理說,典獄長先生不應該將斯塔克拒之門外啊。
“事情解釋起來非常複雜,”斯塔克想了想,“也許,我是說,典獄長的兒子有可能也是我的兒子。”
班納略微沉默,上來拍了拍他的肩:“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時候開始的,但不應該操之過急啊。”
斯塔克:“?”
班納揉了揉太陽穴,感覺在監獄裡仿佛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和出人意料的事情。
“托尼……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跟我談談。”
其實他不願意,班納歎了口氣。但不知道為什麼,人們似乎喜歡拿他當成傾訴的對象——自從瑜伽課開展起來,他已經數次陪著囚犯談論他們的理想,幫助解開他們的心結。
這件作為心理醫生時沒能做到的事情,他作為瑜伽課老師似乎做到了。
以至於讓典獄長先生認為瑜伽課對囚犯的心理建設極為重要,讓他始終擺脫不掉。
既然如此,他也就隻能接受了這樣的命運,甚至主動詢問斯塔克是否想要談談。畢竟他最近在這方麵頗有心得,如果能為典獄長先生分憂,也算是件好事。
斯塔克深深地吸了口氣,這是他一整天以來聽到的唯一一句人話了。
“謝謝你。”
“如果你想追求典獄長先生的話,”班納將斯塔克帶到了外麵的助理間,為他倒了杯茶,“也許我可以整理一個他的喜好清單給你——儘管事情確實有些突然,而且我不太明白是什麼時候開始的……但也不是不能理解。”
斯塔克將剛喝進去的茶噴了出來。
他今天可能注定不應該喝任何東西。
“班納!!!”
辦公室裡,張典羽終於聽到斯塔克敲門的聲音停了下來,慢慢轉過身。
法案規規矩矩地坐在沙發上,還抓著拖把。
“你為什麼要把牆砌起來?”法案說,“你之前並不在乎。”
“因為如果你要把人鎖在外麵,就肯定需要四麵都有牆。”張典羽盯著法案,“而你知道我為什麼必須把斯塔克鎖在外麵嗎?”
“因為那句用以代替真相的話?”法案說。
張典羽又想掐死這個小東西了。
“沒錯。”張典羽惡狠狠地說,“這是你乾的對嗎?”
“確切地說,設定這句話的是我,但製定這個規則的並不是我。”法案看上去非常誠實,“如果你將事實公開,就會很可能會讓人發現一些漏洞並利用它為自己謀利。”
“並不是所有人都會整天想著這些!”張典羽說,“至少我知道其中的一些人不會這麼做。”
“你不能肯定,”法案回答,“他們畢竟隻是生命——生命就會謀求生存。”
張典羽無話可說,這種事從哪個角度看都有自己的一套理論。
“我懶得跟你爭辯——那麼,無論如何,首先,”他走到法案麵前,投下一片陰影,“把這句話給我改掉!”
“但這是現有的最佳方案,而且你已經試驗過了。”法案說,“就在上一次你對斯塔克宣稱這是一個遊戲的時候,我們及時增加了這個補丁。當時斯塔克認為你是精神病,這非常好地解釋了你不應該說出的那些話。”
張典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