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瑟收回了目光,拿起自己的餐盤走向垃圾桶。而萊克特卻一直感興趣地看著他。
張典羽感到心煩,這人哪來這麼多興趣。
他攥了攥手中的鞭子,慢慢地走向萊克特,在他麵前停住了。
“麗塔典獄長,請問有事找我嗎?”
萊克特擦了擦嘴角,硬是用餐巾紙營造出了一股優雅的氣息。
“是你影響了那些人?”張典羽直截了當地發問。
萊克特微微一頓,有些感興趣地側過頭:“典獄長小姐為什麼會這樣認為呢?”
“小醜還關在禁閉室裡,你是唯一一個精神汙染源。”張典羽冷冷地說,“看到那邊的配餐桶了嗎?幾乎都已經空了。他們被送進了醫務室搶救,這不是正常的行為,對嗎?”
萊克特露出了笑容。
張典羽臉色一沉。
“典獄長小姐的意思是,他們都有暴食症嗎?”萊克特收斂笑容,“也許算得上是一種思路。”
不知道為什麼,張典羽覺得他知道答案,但故意不肯回答。
他微微皺起眉毛,居高臨下地看著萊克特。
萊克特微笑以對。
張典羽轉身離開了。萊克特的坦然讓他感到有哪裡不對,但一時半會兒摸不到頭緒。
在目送著麗塔小姐離開之後,萊克特突然問身旁的瓦倫警衛:“你覺得麗塔小姐有什麼不同嗎?”
瓦倫警衛回答:“她是一位代理典獄長,而且是一位女性。”
萊克特無言以對。他已經發現在瓦倫和一些警衛的眼裡,似乎隻有典獄長先生一個人。任何對比都是基於典獄長而產生的。
他本以為瓦倫警衛看上去不太聰明,很容易被蠱惑。但時至今日他才發現自己錯了。無論他說什麼,隻要不違反規定,瓦倫警衛都不會反對。
但也不會墮入陷阱。
萊克特望著麗塔小姐離去的方向,微微皺眉。這位代理典獄長在他身邊的時候,他會感受到一股毫無來由的恐懼。
恐懼並不可怕,甚至使人有些興奮,但沒有根源的恐懼隻能引起他的疑慮。他沒有任何理由感到恐懼,但那仿佛是一個突然插入他腦海中的念頭,揮之不去。
囚犯們昨天突如其來的恐懼都被萊克特看在了眼中,但令他驚訝的是,甚至連他自己也不能免俗。
萊克特的目光落到了麵前的餐盤上。如果不是他對食物十分敏感,可能就要懷疑有人在餐食中做了什麼手腳。
但當麗塔小姐離開之後,那股違和感極強的恐懼也會隨之消失——如果不是麗塔小姐的香水有問題的話,那麼答案應該就在她本人身上。
萊克特所有所思。
而張典羽在離開餐廳後,轉身走向了精神病區的辦公室。如果不能從根源上解決問題,就從表麵上先敷衍了事。他有一個新的想法,也許能夠暫時阻止囚犯們的暴食行為。
精神科醫生辦公室裡,斯特蘭奇已經準時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待第一位患者了。他看到麗塔小姐的時候還有一絲驚訝,但並沒有表露出來。
“典獄長小姐,找我有事嗎?”
“是這樣的,”張典羽沉吟片刻,“你願意接受一份新的兼職嗎?”
斯特蘭奇眼神微微一動。
他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就答應了。不論這份“兼職”是什麼,對於他這樣一個臥底而言,總歸不會太壞。
直到中午12點,他係上了圍裙站在餐廳的配餐桌後,麵無表情地拿起大勺看向麵前的囚犯。
“要哪個?”
斯特蘭奇用冰冷的語調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