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典羽聽著斯塔克的話把這些都記在了自己的筆記板上。
“?”斯塔克問:“你在乾嘛?”
“留存罪證。”張典羽說,“我還保存了視頻文件。”
斯塔克:“……我還給那位教師安排了一個私立高中的麵試機會!對他而言把這幾天當成一個夢有什麼不好!”
“但你還是違法入侵了論壇並且刪除了彆人的私人賬號?”張典羽說。
斯塔克翻了個白眼:“這點小事我可以很快擺平。”
張典羽微微一笑:“那也正是如我所願。”
“你直接把那頁紙給我撕了!”
“不。”
“……”
不過關於無題鎮上像素小小人們的教育問題,斯塔克顯然也沒有更好的建議。
畢竟隻要是個人,就不太可能對這個鎮上詭異的情況和呆滯的像素小小人們不做他想。
斯塔克倒是也想了點辦法,他出資給學校捐了一批書籍,聲稱要讓他們提前學會獨立自主。
但這顯然是用處不大——畢竟像素小小人們完全是按照程序設定做出反應的。按照常理,沒有教師的兒童顯然不可能通過自學完成教育。
所以儘管斯塔克把學校圖書館塞滿了,像素小小人們也怪怪地坐在自己的書桌前,每天按照時間表讀滿了8個小時的書,但測驗的通過率依然是0%。
張典羽感到心塞。
好在監獄裡的情況倒是有所轉機。在陸陸續續有超能力罪犯每日入獄之後,政府的補助也隨之到賬,惡魔.島的多層宿舍和防範圍牆也在逐步施工。
另外,從斯塔克工業訂購的腦機接駁設備也開始進行了安裝。
關於這個所謂的沙箱世界,斯塔克也試著跟法案驢唇不對馬嘴地交流了幾次,最終他差不多得出了一個結論——這個世界是真實存在的。
與傳統的虛擬世界不同,沙箱並不依賴於現實世界的某個服務器。所謂“服務器”其實更像是一個世界的入口。
而“腦機接駁設備”也並不僅僅是將思維上傳。在模擬了斯特蘭奇的魔法之後,斯塔克得出了這個結論。他沒有從數據流中逆向出類似於將腦信號壓縮上傳的技術,正相反,他解壓出的是某種類似於投影的技術。
張典羽感到非常疑惑。
“你說這個世界是真實存在的?它在哪?另外一個次元嗎?”他想起了哆啦A夢。
“我先假裝聽不到你這種外行的用詞。”斯塔克說,“然後我來解釋一下這是什麼原理——根據我的推測,這裡是一個二維的世界。”
張典羽:“那不還是另外一個次元嗎?”
斯塔克:“……”
他思索了片刻,感到竟然無法反駁。
於是他無視了典獄長先生這句話,微微側過身,顯露出身後用藍色線條模擬出的一個模型。
“將高維度的世界消除一個坐標軸,可以視為將它投影到了降低一個維度的世界。”斯塔克說著合攏手指,麵前的三維立方體變成了一個正方形,“我們要做的正是這樣,將一個人從正確的角度投影到二維世界,所以在這裡你會擁有你本來的——能力,但又無法傷害到自己和他人。”
張典羽感覺自己聽懂了又沒懂。
斯塔克顯然知道他的想法:“典獄長先生,正像你剛才所問的——這個世界在哪?”他抬手將前麵的正方形撥動了一個角度,它從空氣中消失了,“而我想說的就是,它就在這裡,就在每個人身邊,與我們同在。你看不到它,因為它在一個坐標軸上是無限小,無法反射三維空間裡的光子。你也觸碰不到它,因為你觸摸不到在一個坐標上是無限小的東西。它存在而又不存在,這就是為什麼人們從來沒有發現過低維度和高維度的世界。”
他將空氣中的正方形重新轉了回來:“正像它一樣,因為它沒有厚度,所以理論上如果它沒有第三個坐標軸,你是看不到它的。”
張典羽慢慢地思索了一會兒:“所以……你是說,我們的世界裡,還有很多其它的世界?”
“高維度,或者低維度的世界。缺失了一個矢量軸的眼睛,是不可能看到另外一個世界的,但我們始終共存。”斯塔克聳了聳肩,“而我們就是將人製作成投影,讓他們可以在那個人為製造出的二維世界裡自由活動——這也就意味著,我們的世界有多大,那個世界就有可能有多大。”
“最重要的是,在缺失了一個坐標軸的情況下,裡麵的人不可能受到真正的傷害。”張典羽補充。
斯塔克微微一笑:“沒錯。”
張典羽沉思片刻,點了點頭:“這的確是個適合被當成‘線上’虛擬世界的地方。”
斯塔克麵露得意。
“就是設備的造價意味著不是所有人都能加入。”張典羽說。
斯塔克:“……”
雖然典獄長先生的關注點永遠透露出一絲貧窮,但他說得也沒錯。
為了平息群眾們在超級人類注冊法案上的矛盾,他在著手改建景區,準備在那裡建立起第一批線上體驗館。
但賺錢是不可能賺錢的了,不僅如此,他差不多每接待一個遊客就要倒貼幾百美元。
短期內倒是問題不大,但這樣又能夠支撐得了多久呢?
在引起了斯塔克的焦慮之後,張典羽絲毫沒有察覺地提出告辭切斷了通訊。
斯塔克:“……”
典獄長先生每次都能讓他翹起來的小尾巴無精打采地耷拉回地上。
斯塔克歎了口氣。
萬萬想不到有一天,托尼·斯塔克也要為了省錢而殫精竭慮——還是省彆人的錢。
而辦公室裡切斷了通訊的張典羽也翻看著眼前的文件皺緊了眉。
在購入了50台被斯塔克稱為“維度入口”的接口設備之後,監獄的總資產又在赤字的邊緣徘徊了。
但好在前途一片光明,惡魔.島的高防範等級新監獄也建造得差不多了。
有人敲響了辦公室的門。這一次,張典羽聽出來了來的人是誰。
“請進。”他深深地舒出一口氣,放下手中的文件,對著外麵說。
走進來的是沒有戴護目鏡的薩默斯老師。他的頭發亂糟糟的,看上去神情也有些麻木。
張典羽:“……”看得出來,這都是被熊孩子折騰的。
但隨即薩默斯老師神情肅穆地看向張典羽,對他說:“聽說明天是已故老典獄長的葬禮,我希望能夠代表X戰警出席。”
張典羽微微一愣。明天就是周六了,理論上,這確實是福格斯先生出殯的日子。
但薩默斯老師突然說出想要參加葬禮的話,也讓人感到有些突兀。
正在張典羽百思不得其解,隻能勉強點頭道謝的時候,薩默斯老師終於道出了來意。
“典獄長先生,聽說您派到福格斯先生老家學校做義務教學的老師,也就是監獄的精神科醫生,其實是哥譚市逃竄出來的超級罪犯稻草人。”
他看上去有些不擅長表達善意,仿佛在對待一個任務一般,用僵硬的口吻說道:“如果需要的話,也許X戰警方麵也能夠提供一些幫助。”
彆說,搞教育這件事他們還真的專長。
張典羽有些喜出望外。
原本變種人在社會上的風評並不是很好,除了像澤維爾教授這樣偏安一隅儘量低調的,其他人平時大多數是躲躲藏藏,偶爾冒頭便是萬磁王那樣掀個金門大橋或者舉個體育場。
以至於在普通人的眼中,變種人神秘而又危險。
張典羽真心實意地向薩默斯老師道了個謝。
摘了護目鏡的薩默斯老師似乎失去了一絲平時的嚴肅和冷酷,他不太自在地撓了撓被熊孩子搞得亂糟糟的頭發,微微有些羞赧地對張典羽報以一笑。
在薩默斯老師提出告辭之後,張典羽也接到了斯塔克的消息。
理論上他應該出席“福格斯先生”的葬禮,但明天他還有一個與吉瑞克特工的會議,所以不能來了。
張典羽歎了口氣。
如果可以的話,他也不想去。
他望了望對麵的牆壁,這裡看不到外麵的夜空,但可以聽得到遠處隱隱傳來沉悶的雷聲。似乎要下雨了,是個自己葬自己的好天氣。
不過也許他真的應該給辦公室加一扇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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