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不要胡說。”鶯時冷靜的說, 試圖後退。
“胡說?那就是我的未婚妻了?”祂笑了, 伸手打橫抱起鶯時,直接大步朝著陳家大宅走去。
“那還等什麼, 洞房花燭準備好了嗎?”
正愣神的鄭管家聽見這句話, 一個激靈,立即回神清醒過來說,“一應事物都已經準備好了, 老爺吩咐在熱孝內成婚, 所以我早早就安排了。”
鶯時的直播間, 經過急速的瘋狂爆炸之後,依舊遲遲難以恢複平靜。
‘我眼睛壞了。’
‘我也是。’
‘彆自欺欺人了, 是這個npc出問題了。’
‘剛剛問過係統, 沒問題。’
‘沒問題怎麼會這樣!!!!這是第二個了,第二個!!!諾蘭公爵是這樣,陳大少也是這樣, 以後呢?’
觀眾感覺自己要瘋。
有什麼比他們感覺要殺人的和即將被殺的人, 最後竟然在一起了更讓人瘋狂的事情?
這一波,三個打賭的都沒贏, 莊家通吃。
最大的贏家, 是鶯時。
外麵的直播大廳, 一眾看著這個飛快從D級區升到B級區的主播們也感覺自己要瘋,那麼多的邀請券,雖然都是低級副本, 高級玩家看不上, 但是可以用來給身邊親近的人或者培養手下啊。
明明是個必死局,鶯時竟然活下來了,而且還有這麼大的收獲。
可更讓他們在意的, 卻是陳大少。
身為守關大boss,前有諾蘭公爵,現在有他,都對鶯時表現了不一樣的感情。
問題究竟出在哪裡?
“謝謝大少,我可以自己走。”鶯時試圖掙紮。
“大少?”陳大少一揚眉,低頭看向鶯時說,“我們馬上就要成婚了,你該叫我一聲夫君才是。”
鶯時的臉微僵,說,“大少莫要開玩笑了,這樁婚事說來荒唐,不能作數的,眼下陳家由你做主,自然可以挑選好姑娘回來。”
“好姑娘?”陳大少重複了一遍,低頭掃了一眼鶯時,眸光劃過身段腰肢,笑的意味深長,“我覺得你就挺好的,大少爺我見過的姑娘不少,但你依然是最出挑的,不錯,不錯。”
隱約有些頭疼,鶯時沒想到陳大少是這麼個性格,除卻狠厲,現在說起話來肆意又輕佻,加上那生來的張揚傲慢,根本就是個活土匪樣的人。
“大少,先放開我可以嗎?”她深吸一口氣說。
“不好,老子總算有了個媳婦,自然要多抱抱。”說完,祂低頭在鶯時臉頰上親了一口,砸吧了一下嘴,若有所思的看著鶯時說,“又香又軟,他們說的沒錯。”
鶯時臉頓時紅了,氣的。
眼看著陳大少說不通,鶯時彆開臉不說話,就發現這人一路抱著她前行,最後走到一個大院子裡。
院中的婆子丫鬟們上來請安,陳大少眼也沒給一個大步上前,一腳踹開貼著紅雙喜的門,越過屋內掛著的紅綢,把鶯時拋在床上。
床上鋪著厚厚的棉被,鶯時陷進裡麵暈乎了一會兒就想起身,黑影鋪麵,陳大少直接壓了上來,噙住她的唇,動作又凶又狠。
“不。”急急喘了一聲,鶯時就想拽開他的手,卻反被攥住腕子壓在了耳側。
“噓,有人盯著。”陳大少的聲音混合著熱氣竄入她的耳道,直衝耳膜,鶯時正欲抽刀的手一頓。
“你,你放開我。”隱隱的窺視感傳來,窗扇輕動,鶯時心中急轉,轉而帶著哭腔慌亂的說。
“洞房花燭夜提個前而已,慌什麼。”陳大少滿不在乎的說,啞聲輕笑,唇舌裹著她的耳垂,壓低了聲音調笑,“嗯,小姨?”
“大少——”鶯時越發的著急。
祂咬了咬柔軟的耳垂,依依不舍的放開,轉而又狠又急的堵住了她的唇。
“小姨,叫聲夫君來聽聽。”祂的手越發肆意。
“走了。”鶯時死死握緊陳大少的手,咬牙小聲提醒。
祂不為所動,吻輾轉至她的脖頸,忽然起身撕扯起自己的衣扣,便揚聲一句,“給本少爺把門關上。”
門口有人閃現,隱約看見陳大少一把扯下身上的襯衫扔掉,露出精壯的上身,慌忙拉上房門關緊。
陳大少單手按住鶯時,揮手把床帳放下,遮掩住一切。
祂垂眸,看著衣衫淩亂的鶯時,眼中灼熱俯身。
鶯時捏住他的手腕,稍一用力翻身將陳大少壓在身底。
“原來小姨喜歡這個姿勢?”陳大少一副恍然的語氣。
鶯時感覺額角跳了一下,伸手去捂他的嘴。
但是陳大少也不是吃素的,接住鶯時的手腕就開始反擊。
兩個人就在床上打了起來。
你來我往,還記得不能驚動外麵的人,弄得結實的木床不停晃動,吱呀呀聲不斷,連在門外都能清楚的聽到。
一眾親衛早就換下了院子裡的下人,聽見動靜互相擠了擠眼,暗歎老大不愧是老大。
就是厲害。
鶯時八歲那年,無限直播遊戲出現,從那時候起,她就一直在努力鍛煉身體,有意識的進行各種學習,好在國家對此很支持,甚至大力推廣,也好讓群眾更多的生存下來。
每一年,她在學校武術課上拿的成績都是第一。
然而陳大少是男人,又比她年齡大,鶯時最後還是落在了下風,被對方扣進了懷裡。
“陳大少,你到底要乾什麼?”鶯時忍不住皺眉,伸手擋住他。一番掙紮,她索性借力把陳大少按倒,坐在他腰腹處,將人壓製住。
“小姨,今晚就是洞房花燭,不用這麼激動。”陳大少笑吟吟的說著,伸手一勾她的肩膀,抬頭在她臉上親了一下,迅速翻身,再次把鶯時壓在身底。
相比之下,剛才他還直著腰背保持著距離感,這次卻手肘撐在鶯時耳側,牢牢將人鎖住,再不給她反抗的餘地。
鶯時動彈不得,隻得瞪他。
“溫香軟玉,不外如是。”陳大少感慨,目光下移。
鶯時受不了了,低聲喊,“你給我滾。”
她從小就是一個有禮貌的孩子,與人為善,從來不會惡語傷人,但她感覺陳大少不算人,起碼此刻不算。
祂眉梢輕動,直接堵住了鶯時的唇。
鶯時掙動,可怎麼也動不了,隻能被動的感受那溫熱的唇舌。
“唔,滾,滾開。”從未有過的感受讓鶯時氣息都亂了,狠狠咬了一下他的舌尖,才總算把話說了出來。
祂抬起頭,唇邊拉出一條銀絲,緩緩用滴著血的舌尖舔去。
再加上他那張格外俊美的臉,撲麵而來的色氣使得鶯時不由自主的避開眼。
“好香。”陳大少低笑,湊近鶯時,舔舐著她的耳根。
“你走開!”鶯時險些忍不住尖叫一聲,急促的說,可不管她怎麼閃躲,耳根的濕熱都如影隨形,漸漸滑至耳廓,擦過敏感的耳洞。
縱使知道這是在危機重重的副本世界,要保持冷靜,但初次經曆這些事的鶯時仍舊不由的慌亂起來。
【真是可愛】
星空震動,祂無聲的說,做的更加過分。
鶯時的氣息越發的急促,忽然,敲門聲響起,陳大少抬起頭,擰眉不悅的冷聲喊,“滾。”
濕熱褪去,水漬轉瞬間變得冰涼,她不由鬆了口氣。
“少爺,吉時已到,該拜堂了。”
“知道了,滾。”陳大少不耐煩的說,低頭不甘心的看著鶯時,又在她唇上啃了一口,才猛然起身,隨手撿起襯衣披上,轉身看著鶯時漫不經心的扣著扣子。
鶯時半側身,急匆匆的扣著衣襟上的盤扣。
他看著她那焦急的,又帶著羞怯的動作,忽然就放棄停了下來,從兜中摸出香煙,給自己點了一根,安靜的看著。
【真是可愛。】祂再一次心想。
“嗆死了!”浮動的煙味中,鶯時難掩嫌棄,低聲嘟囔一聲,站起身匆匆就想越過陳大少離開,卻被人緊緊的禁錮住了手腕。
陳大少低頭,本想吻她,但動作一頓,滑到了她耳側,聲音輕的幾不可聞,說,“小心你姐姐。”
他什麼意思?
鶯時豁然抬頭,直直的看著她。
“來人,伺候——”陳大少微妙的頓了一下,臉上又露出那種調笑,說,“小姨梳洗。”
鶯時恨恨的瞪了他一眼,被丫鬟們擁簇著出去,一路回了自己的小院。
“鶯時,你還好吧。”一道白色的身影匆匆過來拉住鶯時的手,一臉擔憂的問。
鶯時看了她一眼,抽回了自己的手,麵無表情的網屋裡走。
陳夫人的目光從她嫣紅的唇和淩亂有些破碎的衣襟劃過,再看一眼她有些緩慢的背影,眼中閃動,忙追了上去。
“這,這大少也太,太,”她似乎說不下去,歎了口氣。
鶯時在妝台前坐下,丫鬟們打了水為她洗漱,另一邊已經備好了大紅色的喜服。
“鶯時,姐姐知道你怪我,可我也沒法子,大少爺你也看到了,性子桀驁冷酷,要真讓他做了主,不說我和你外甥外甥女,你可怎麼辦?”
“可你要是成了陳家夫人,那就好了,依著今天大少對你的稀罕勁,你的日子,差不了。”
“可那麼多女孩子,為什麼非得是我?”鶯時豁然轉頭看向她,滿臉憤怒的問。
“這不是我的主意啊,是老爺生前定下的,姐姐也沒法子。”陳夫人顯然嚇了一跳,慌忙說。
“老爺,為什麼?”鶯時皺起眉,“我可是你的妹妹,論輩分怎麼也不該是我啊。”
“說是,找了長春觀的觀主,合了八字,你最合適。”陳夫人有問必答,沒有隱瞞。
“道士?道士多是坑蒙拐——”鶯時擰著眉,不滿的說。
“不許亂說,長春觀觀主是有真本事的,這整個曲城誰不知道。”
“什麼本事?”鶯時立即問。
“那本事可多了去了。”陳夫人卻沒再細說。
鶯時眼神微動,看了眼宋琪。
宋琪也沒想到,竟然能得到這麼大的驚喜,讚歎的看了眼鶯時,找了個機會就出去和同伴彙合了。
除了陳家,還有一個長春觀要多注意。
換了衣裳,上過妝,蓋上紅蓋頭,鶯時忍著彆扭被扶著出去,一路走到正堂。
這裡毫無婚禮的喜慶,一片寂靜,隻能聽到陳夫人和鄭管家的聲音。
兩人用著喜氣洋洋的聲音表達了陳老爺泉下有知定然會欣慰等話。
鶯時眼前一片紅,隻能透過紅蓋頭墜著流蘇的邊沿,才能隱約看到些身前些許地方,陳大少駐足轉身,顯然沒準備理會那自說自話的兩個人,朝她伸出手,遞來一截紅綢。
鶯時垂眸,目光忽然一震,竟然忘了反應。
那個扳指!
陳大少手上怎麼會有和諾蘭公爵一模一樣的扳指?!!!
“小姨,這拜堂可不能耽擱,洞房花燭夜正等著呢?”陳大少調笑的聲音低低想起,捏了捏鶯時的手腕,她不由鬆手。
紅綢被塞進手中,祂握著鶯時的手,輕輕捏緊。
後退一步,祂看著戴著紅蓋頭,乖巧站在那裡的鶯時,臉上的笑變得柔和。
黑暗深處,星空蕩起漣漪。
【拜堂。】祂無聲的說。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喜堂之中,穿著紅衣的兩個身影彎腰對拜,跨越時空,儘數收入祂的眼底。
漣漪翻滾,星空蕩起波浪。
【我的新娘。】
上個世界開始時就是新娘被送入城堡,根本沒有結婚這一過程,祂很遺憾。
終於,現在補上了。
因為那枚扳指,鶯時之後一直有些失神,她總會忍不住想起上個世界脫離的時候,諾蘭公爵說的那句話——
“親愛的,再見。”
所以,真的是他嗎?
這就是陳大少行為突變的原因?
無數猜測在腦海中翻滾,攪得鶯時安生不下來。
一直等被扶著出了喜堂,夜間微涼的風一吹,鶯時才回過神。
現在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更重要的是眼下這個副本。
陳家滿府寂靜,甚至依然掛著白,放眼看去,紅綢和白布交織,莫名讓人覺得荒誕。
本場主播十二人,除去鶯時,還有十一個人,大多分布在陳府各處,一天的時間,大部分都接上了頭。
這次的任務是找出陳老爺的秘密,可陳老爺已經死了。
目前隻能通過彆的渠道來追查。
陳夫人,鄭管家,陳大少,還有這場奇怪的婚禮,看來,陳家有著不少秘密。
“陳老爺真的死了嗎?”有人問。
鶯時也在想這個問題,陳老爺,真的死了嗎?
手中的紅綢輕晃,隱約能看見走在身側的高大身影,但現在他走的不快,而是放慢了腳步,慢悠悠的走著,耐心遷就著鶯時,也不催促她。
鶯時側眸,忍不住看向他的手,那枚黑色的仿佛點綴著星光的扳指正套在他的拇指。
這會兒正是黃昏,夕陽照在身上,但卻帶不來絲毫暖意。
一路回了陳大少的院子,鶯時被扶著坐在床上。
蓋頭挑起,屋內已經點亮了燭火,鶯時目光忍不住再一次從陳大少的手上劃過,這才看向眼前這張臉。
他的五官深邃,雖然被燈火柔和了些許,卻依舊帶著一股淩厲的美感。
喜婆端來交杯酒,祂拿起一杯遞給鶯時,自己拿起另一杯。
鶯時眼神微動,伸手接過,安靜的和他喝完酒,喜婆笑眯眯的又請兩人坐下,各自剪了一縷頭發,拿紅繩綁好。
“給我。”婆子正準備收起來,就看見陳大少伸出了手,不敢遲疑,立即遞給他。
接過頭發,雖然都是黑色,但是隱約能看出分彆,鶯時的細軟,祂的粗硬,眼下交織在一起,係上紅繩。
就好像,也把兩人係在了一起。
陳大少的手很大,並不白皙,呈現出比小麥色略深的膚色,頭發放在他掌心,顯得並不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