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澤胸口鈍痛,看清了打他的人是賀潯之後,他虎目圓瞪,一時有些不敢置信,“賀……賀潯?”
賀潯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一臉似笑非笑。
劉澤咳嗽了兩聲,忍著胸口的疼痛,慢慢質問道,“潯哥,我做錯了什麼,你打我乾嘛?”
在貴族式的男子高校裡,階級可謂非常分明。從低到高,大概呈金字塔形分布。在塔底的人群顯然最多。
而賀潯,顯然就是站在金字塔頂端的少數人之一。
劉澤之前敢這麼欺負裴瑾,又是下課攔人,又是給她取惡心人的綽號,也不過是看她好欺負。在這樣的貴族學校裡,身份地位太過於重要了。裴瑾這樣的,明顯就是在金字塔底端或者中端的,欺負也就欺負了,但是碰上賀潯,他就有點慫了。
這年頭,一般人都喜歡用狠人來形容一個厲害的人,但是在劉澤看來,狠人這個詞都不足以形容賀潯。
賀潯他媽的就是個狼人。還是狼人中的狼王,誰惹誰倒黴。
不過在劉澤的印象裡,賀潯是個懶散不羈的,他不愛管閒事,大多時候都可以說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這一次,劉澤自問沒有惹過賀潯,那賀潯怎麼對他動手了?
不光劉澤疑惑,他的幾個兄弟同樣疑惑。
賀潯居然開始管閒事了?
其餘三個人像個鵪鶉一樣在一旁低著頭,一個屁都不敢放。他們裝聾作啞,恨不得自己的存在感低一點,再低一點。
賀潯聽到這個問題之後,腳下再一次用力,劉澤一時不察,痛呼出聲,嘴裡連連討饒。
賀潯挑了挑唇,一身的野性難馴,“你動了我兄弟。”
劉澤茫然地瞪大眼,他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賀潯這句話的意思是什麼。
等他明白了之後,他心裡懊惱不已。
原本以為轉學生是個好欺負的,沒想到人家精明著,一轉學就抱上了學校裡最粗的大腿。
一時之間,裴瑾在劉澤這的印象就成了陰險狡詐之輩。
賀潯是真的腳下沒留情,而且他穿的是馬丁靴。這種鞋子,底很硬,力道很大,容易傷人。劉澤胸□□疼,他猛地吸了一口涼氣,斷斷續續的道歉說,“潯哥,對不住了,我真不知道她是你兄弟。”
賀潯嗬了一聲,“現在你知道了。”
劉澤非常識時務,他忙轉頭對著一旁的裴瑾道歉說,“轉學生,真的對不起啊,我以後一定好好做個人。”
劉澤道歉之後,他的三個跟班也忙朝裴瑾大聲喊了對不起,還紛紛學著劉澤那樣,說以後會做個人。
裴瑾被這個架勢嚇了一跳,她往後退了兩步,下意識朝賀潯看了一眼。
賀潯身上野性儘顯,黑眸淡漠,察覺到裴瑾的目光之後,他隨意笑了下,“接不接受道歉隨你。”
裴瑾就不是個愛惹事的性子,這一次劉澤他們幾人都這麼真心誠意地朝她道歉了,她也無意揪著這件事情不放。
這麼想著,她點點頭,輕聲說,“我接受你們道歉了。”
劉澤聞言忙鬆了口氣,“謝謝你啊,轉學生。”
賀潯慢慢收回踩在劉澤胸口上的那隻腳。
劉澤起身後,捂著胸口,小心試探地說,“潯哥,那我回教室了?”
賀潯輕飄飄地嗯了一聲。
得到這一聲赦免一般的嗯後,劉澤幾人忙溜走了。
賀潯原地理了理有些亂了的襯衫。
裴瑾慢慢朝他走了幾步。
賀潯把手肘處的衣袖挽了起來,他上下掃了她一眼,“沒事吧?”
裴瑾搖搖頭,手裡緊緊握著水杯,“沒事。潯哥,剛才謝謝你啊。”
賀潯嘖了一聲,“是男人,就彆那麼慫,懂?”
裴瑾微微低下頭。
她也知道自己剛才表現的一定很慫,剛才劉澤和他那幾個小弟找茬,她連回嘴都不敢,心裡隻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要是回嘴了,人家說不得更來勁。
她這副樣子落在賀潯眼裡一定很菜吧。
但是她是真的學不來賀潯那樣的狠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