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潯瞥了裴瑾一眼,“又在傻笑什麼?”
裴瑾摸了下自己的臉,“啊?我笑了嗎?”摸了摸臉之後她才發現自己唇角微微上揚。
“現在心情好,所以多笑笑。”
賀潯嗤笑了一聲。
兩人正聊著天,門口傳來了有節奏的敲門聲。
裴瑾一開門才發現門外站著的是張辰。她很自覺地往後退了幾步。
賀潯走過來之後朝張辰努了努下巴,聲音平靜,“我們去外麵談。”
張辰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臉上沒有一丁點的脾氣,“好的,潯哥。”
裴瑾不知道賀潯和張辰會聊些什麼,她站在門內,和他們一牆之隔。
有斷斷續續的聲音透過門縫傳進來。
“張辰,初中的時候……那個懷孕鬨自殺的高中女生……最後是我用大價錢幫你擺平的……前些年,我幫你擺平的事還少麼?那時候你答應過我什麼,你自己還記得麼?”
“潯哥,對不起。”
“張辰,這兩年,你沒再找我幫你擦屁股,我還以為你多少有點長進了。沒想到你倒是越活越回去了。”
“潯哥,我錯了,我現在是真的明白自己做錯了……”
裴瑾聽了一會兒就不再聽了。
她現在覺得自己的大魔王室友也是不容易。
自己兄弟該怎麼做人還需要他親自教育,惹事的時候還要他出麵擺平麻煩。
老大其實也不是那麼好做的。
賀潯和張辰兩人在外麵聊了很久,半小時之後賀潯才帶著一身冷氣走了進來。
裴瑾沒有問他和張辰談了些什麼,他也沒提,就說了一句已經沒事了。
賀潯回寢室之後扭了好幾次自己的脖子,裴瑾看到後就奇怪地問,“潯哥,你脖子怎麼了?”
“早上落枕了。剛才在外麵站久了,脖子現在有點疼。”
裴瑾忙站起來說,“潯哥,那我給你按摩按摩吧?”
賀潯懷疑地看了一眼裴瑾,“你還會這個?”
裴瑾點點頭,“我粗略地學過一點,你可以讓我試試。”
“那你來。”
裴瑾其實還真不是撒謊,她是真的學過一點按摩。雖然很粗淺,但平時用用也足夠了。
她把手放在賀潯的肩膀上,手上力道不輕不重,快慢得當,按摩的技術還真不是蓋的。
賀潯感受著肩膀上讓人舒適的力度,沉吟了兩秒,突然說,“我是直的。”
“啊?”裴瑾被這句話嚇了一跳。怎麼突然就說到這個話題了。
賀潯用手抵唇,怕裴瑾沒聽明白,又耐心地重複了一遍,“我說,我是直男。”
賀潯覺得裴瑾有時候是真的娘裡娘氣的,而且有時候細心的根本不像是個男生。他怕她是個彎的。
當然,他尊重每個人的性取向,這個每個人的自由。但是他自己是筆直筆直的直男。要是有一天,裴瑾喜歡上他了,但是他又注定無法回應,那不就尷尬了?
到時候說不準兩人連兄弟都沒法做了。
所以賀潯覺得自己有必要現在就說清楚。
裴瑾簡直快被賀潯氣笑了。他這副態度是幾個意思?怕她惦記上他呀?
不過她轉而一想,她知道自己是女生,但是賀潯不知道呀。
所以他出聲表明自己的性向似乎也沒毛病。
這麼一想,裴瑾就平靜地哦了一聲,“這麼巧,我也是直的。”
賀潯聞言挑了下眉,語氣明顯帶了點不相信,“真的,你是直的?你沒騙我?”
裴瑾哼了一聲,“騙你乾嘛?我敢發誓,我是直的。”裴瑾甚至在發誓這兩個字上帶了重音。
賀潯長長地鬆了口氣,“那就好。”
既然兩人都是直的,那就沒啥好顧慮的了。
“哎,書呆子,你再幫我按摩一會兒。等會我洗個澡,你還是幫我吹頭發吧?”
“哼。”
-
第二天是周日。
因為前一天張辰主動來認錯了,所以之前鬨矛盾的那一茬就算是過去了。
可能有些人心裡還是會有點芥蒂,但至少表麵上相安無事。
賀潯準備這天出海兜兜風,胖子幾人自然紛紛響應。裴瑾怕賀潯出什麼意外,自然也是他去哪,她跟到哪的。
一行五人包了輛車去了離寧市最近的大海邊。
今天天氣不錯,藍天白雲,海麵風平浪靜,看著一片祥和。他們到的時候已經快中午了,所以先找了一家乾淨的飯點吃午飯。
大海附近自然海鮮不少。
胖子喜歡吃,尤其喜歡吃海鮮。他到了這邊之後簡直就放開了肚皮,準備大吃特吃。
他點了螃蟹,三文魚,蝦,牡蠣,扇貝,龍蝦,海螺,幾乎店裡供應的他都點了。最後他甚至還點了一道活章魚。
活章魚上桌的時候觸手還在蠕動,可把裴瑾給惡心壞了。不過其他幾人顯然不是第一次點活章魚了,麵色都很尋常。
因為胖子點多了,所以其他人後來隻點了三道時蔬。
幾十道菜擺了滿滿一桌,其中大部分都是海鮮。
胖子興致最高,他開了一瓶啤酒,先乾了半瓶,然後大吼一句,“為了我們的友誼,乾杯!”
眾人紛紛舉起啤酒瓶和他碰杯。
賀潯單手插兜,單手拿著酒杯,“兄弟之間沒有隔夜仇。大家以後該怎麼還是怎麼。”
張辰脾氣好到不行,“知道了,潯哥。”
賀潯舉起酒杯示意,“有什麼不滿可以私下單獨來和我說,我來解決。我不希望將來看到你們勾心鬥角,或是互相捅刀。”
胖子性子最憨厚實在,他嘿嘿一笑,忙圓場說,“潯哥,你多慮了。”
鄭禮也說,“阿潯,互相捅刀是絕對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