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016 就這樣,他倆遛大哥遛回了家。……(2 / 2)

明月如她 一碗蛋酒 23296 字 11個月前

岑硯青聽著她均勻的呼吸,確定她睡著之後,輕手輕腳掀開被子起身,將喬明月抱了起來。

喬明月剛要睡著,氣得瞪他,他小心翼翼拉開浴室門,又關上,將人放在洗手台上,黏上來吻她。

目的明確。

喬明月不大樂意踢他一腳,被他捏著腳踝,手指往上在小腿肚摩挲。

“不是說‘誠意滿滿’嗎?喬小姐?”他低聲問。

喬明月挑眉:“岑總這麼急?”

“嗯,我很急,跟你今天逼我結婚一樣急。”他說,“而且,今天是我們新婚之夜。”

不愧是領了證的男人,底氣就是足。

她也不吃虧,眨眨眼,“那……”

“家裡不養寵物,我的立場會一直這麼堅定。”

喬明月很滿意,仰頭勾著他脖子主動吻他。

他還提前問了句隔音怎麼樣?

她說很好。

但還是保險地開了花灑,水汽蒸騰,已經分不清是水汽還是人呼出的熱氣,玻璃上很快氤氳出一層白霧,水珠慢慢彙集不堪重負從光滑的玻璃表麵滑落,留下一道道水痕,勾勒出玻璃之後重疊的人影。

時隔四年,男人體力還是那麼好。

絲毫不輸當年。

喬明月精疲力儘享受了一把奶味的霸總,竟然有種詭異的負罪感。

第二天一大早,岑硯青神清氣爽起床下樓去晨跑,意外發現家裡又多了一個人。

沒錯,是又。

除了喬二跟未來嫂子,現在他新大哥也出現了。

真是完美和諧的一家人呢:)

顯然,昨晚喬明月沒來得及跟他說喬望會連夜趕回來這件事,劉亦也等了大晚上,後半夜累的半死,也忘了跟男友講清楚現狀。

於是一大早上,兩個男人在廚房門口麵麵相覷。

還是早起準備早飯的吳阿姨過來,“哎呀,岑先生起真早,誒,這位是昨晚說要回來的喬大先生嘛?”

喬大先生。

吳阿姨的稱呼永遠這麼一針見血。

兩人就這樣被做了介紹。

喬望這個人,大學學的小語種拉丁語,後來又自學另外幾種外語,一心往外交官上撲,兩耳不聞窗外事,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這個人是有點單純的。

沒錯,就是有點傻的意思。

隻是在偶爾的傻之中會透露出一絲精明。

沒錯,喬大綽號就是喬二哈。

岑硯青主動跟人打招呼:“大哥好。”

“啊……沒想到是你,”喬望說這話的語氣有種感慨,喬明月從小到大桃花就多,他也沒想到最後她會選擇岑硯青,不過似乎也情有可原。

那時候喬明月上小班,喬舒跟岑硯青在大班,喬明月每次吃早飯都會把不喜歡吃的菜塞給岑硯青,岑硯青每次都會幫忙消滅乾淨。

喬望也算是看著岑硯青長大,現在看岑硯青就跟看自己的親弟弟親妹妹一樣,一臉和藹可親,看看他一身運動服,提議:“要不一起晨跑?”

“好。”

兩人就這麼和諧地出門晨跑了。

岑硯青晨跑是霸總的健身習慣,喬望晨跑,完全就是年齡上來了不習慣睡懶覺,又覺得自己有保持身材的必要,才一時興起來晨跑。

於是岑硯青就不得不照顧大舅子的速度,同時回答他的提問。

大舅子的問題也挺家常比如,你家裡幾口人,你排行老幾,家庭成分如何,從商還是從政,父母感情如何之類的。

說實話,這些問題,但凡喬望多個心眼或者說上網查一查,分分鐘都能找到答案。

兩人就這麼一邊慢跑一邊聊天,跑著跑著,岑硯青就發現了不對勁。

他們明明是繞著湖跑,怎麼現在跑著跑著連湖都看不見了?

喬望看向他:“你認得路吧?”

岑硯青:“……我昨晚上才搬過來。”絕不是因為他路癡。

喬望仰天長歎:“啊,看來我們不小心跑出小區了。”

岑硯青疑惑,他似乎跑的路上並沒有看見小區出口。

不過沒關係,他戴了運動手表,給喬明月打了個電話。

大早上的,喬明月剛醒,正在刷牙,就聽到了一個讓她開心一整天的好消息。

岑硯青帶著喬望晨跑,兩個路癡跑著跑著跑出小區迷路了。

喬明月實在是忍不住,在洗手台邊上笑到把念念都吵醒了。

電話那邊的岑硯青:“……克製一下,老婆,快來接我。”

“你、你……哈哈哈哈……就不能、導航回來嗎?”

岑硯青聲音很淡定,“可是我不知道你家的具體位置。”

“那你的、啊不行我肚子笑痛了,你跑步手表會有記錄吧?你按著上麵的路線走回來呀?你們總不可能跑出市中心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新婚妻子的笑聲太猖獗,岑硯青有沒有辦法,隻能無奈扶額,等著她笑完才說:“我不識路,把定位發給你,你來接我吧。”

他放軟語氣,喬明月也收斂了,不笑了,找了件羽絨服從頭裹到腳,隨便穿了雙雪地靴準備出門拯救她剛到手的丈夫以及不值錢的親大哥。

念念還問她:“媽媽你這麼早出去乾嘛呀?”

喬明月笑的更開心,“去找你爸跟你大舅,他們在小區跑步迷路了。”

“啊?他們是跑出去了嗎??”

“可能是跑出銀河係了哈哈哈哈哈,我去開飛船接他回來。”

喬明月當然不可能開飛船,她最多有個機動車駕駛證,甚至沒有小電動的D照,就偷偷摸摸騎著吳阿姨平時買菜拿快遞用的小電動去接人。

她順著定位騎車過去,不到五分鐘就找到了。

嗯,他倆跑步根本就沒出小區,就是跑到了小區角落小樹林而已。

喬明月遠遠看見兩人就想笑,顧及兩人麵子才刻意壓製。

到了兩人麵前,又出現了一個問題。

她這個小電動,明顯就隻能載一個成年男人。

那麼問題來了。

麵前的兩個男人,一個是她新婚丈夫,一個是她親大哥,她會選擇誰呢?

“岑硯青你上來。”她果斷一指新婚丈夫,豪氣拍拍車後座。

岑硯青有點驚訝,有點受寵若驚,又有一絲惶恐,他看了看大哥,斟酌過後最終還是選擇聽老婆的,大長腿跨上電動車小小的後座,曲起腿找到放腳踏,抱著喬明月的腰,回頭有點不好意思看了看喬望。

喬望看著他倆,有點無奈:“那我呢?”

“你就跟著我車屁股跑吧?大哥你不是在練晨跑嗎?順便鍛煉一下嘛。”喬明月眨眨眼,一臉“我是為你好”的表情。

岑硯青心想:要不你順便放條繩子套你大哥腦袋上?

這不就是一個完整的遛狗流程嗎?

喬望也覺得這樣有些不合適,他婉轉地提了一下:“要不你們慢慢騎,我慢慢走?或者,妹妹你善良一點,推著車我們一起走回去吧?”

竟然還想讓她大冷天推車跟他一起走。

喬望在外六年除了長肉看來臉皮也長厚了不少。

喬明月不耐煩:“哎呀,我們還趕著回去吃早飯呢!喬大你不要浪費時間門,跑兩步路的事怎麼了?!”

喬望:“…………”

很快,喬明月根本不等他,瀟灑發動小電動呼嘯而去,騎了一分鐘,就停下來等她親大哥,同時把手機給岑硯青,並且叮囑他:“拍一下我哥跟著我們跑的畫麵,拍這個後視鏡,對對對,就是這裡,不用擔心他看見,他肯定知道!你就敞開乾!”

岑硯青為難地歎口氣:“我們剛結婚,你這樣不是害我嗎?就不能讓我在大舅子麵前留個好印象?”

“哦,所以你嫁過來第一件事不是討好我,而是討好我的便宜大哥?”

岑硯青立馬舉起手機拍後視鏡,並且提醒她:“老婆,他跑過來了,可以開車了。”

“真識相。”喬明月摸摸他腦袋,沾了一手奶味,心情愉悅發動車子繼續往前開。

就這樣,他倆遛大哥遛回了家。

正好喬二跟劉亦也都在餐桌邊吃飯,一大早上從吳阿姨和念念繪聲繪色的描述中得知喬明月去接跑步迷路的二人,已經在桌上笑到不能自已,結果喬明月一進屋,把她接人(遛大哥)的全過程講述一遍,整個餐桌上,徹底炸了。

雖然很不好意思很不禮貌,但是謝池還是忍不住低下頭偷偷笑。

這就導致了,喬望一腳剛踏進門的時候,一抬頭就對上了好幾雙同情的目光。

喬望:“……”

他總感覺他新的一年會不太順利呢。

除夕的早飯在歡欣愉悅的氛圍中結束,吃完飯,喬明月一看家裡這麼多人不用白不用,就招呼大家,去幫她種花苗。

她有錢,懶得自己拌土,所以直接買的成品土,很貴,30L六十多塊錢,她直接買了二十袋堆在院子裡,要用就直接拆開倒。

喬明月有了自己構造小院的經驗,再做一個院子就很簡單,花盆已經買好,她精心挑選的帝羅馬浮雕陶盆,還全都是大口徑,價格直線上升,每一盆都用來種相同品種的球根植物,因為不同品種的球根花卉花期不一樣,她需要一個整齊的爆花效果,所以並不想玩什麼組合盆栽,直接給它們分彆住單間門。

她買種球都跟進貨似的,鬱金香一個品種三十顆種一個盆,喬明月堅信密植才會出效果,有錢就直接買一堆球塞在一起,完全不擔心爛球,反正爛球是小概率事件,爛了一顆她還有二十九顆,足夠看花。

以及買苗也遵循這個原則。

買苗就買大的,大苗不容易死當年就能看效果,她才沒有時間門去奶什麼小苗,她忙得很。

所以就導致了,她這裡,所有的活都是大活,根本就不是她一個人能乾的。

一家人包括還沒入門的劉亦也都換上了舊衣服挖土,搬花苗,種花苗,澆水,施肥。

還好她家人多。

念念也穿上自己乾活的小圍裙來幫忙。

念念的園藝裝備都是她專屬的,她有自己的各種園藝工具,光是圍裙就有五套,小雨靴也是每年買五雙,還有自己專屬的帽子和手套,乾起活來比她那不爭氣的大舅小舅要靠譜多了。

畢竟,三歲的念念看見挖出來的地蠶並不是失聲尖叫。

喬舒瞪大眼睛花容失色,癱坐在地,指著地上十分肥美的白色蟲子,手指顫抖,無法言語。

念念淡定一把生石灰撒上去,然後往他挖的坑裡撒了生石灰和一些殺蟲殺菌的的藥,殺完,還用戴手套的手去扒拉蟲子確定它死了,一腳踩扁再用手裡的小鏟子連土帶蟲子屍體扔進坑裡做花肥,隨即就開始了熟悉的倒羊糞,混營養土,放花苗,倒營養土的種花過程。

喬舒已經驚呆了。

他知道念念生猛,但沒想到念念生猛至此。

他一臉驚恐看著喬明月:“你到底是怎麼教孩子的!”

他可可愛愛的小侄女呢?!

怎麼一不小心就變成狂暴小蘿莉了???

喬明月嫌棄地看了他一眼:“喬二你能不能有點骨氣,不就是個蟲子?”

她忙得很,手裡的種球要檢查有沒有壞的,然後交給劉亦也去種,劉亦也種完就由喬大澆水,實現一個完美的流水線。

岑硯青就在一邊幫她,剛剛她已經教過他月季的修剪了,現在他的工作就是修剪好手裡的裸根苗,再把苗交給喬二念念和謝池去種。

剪完月季還要剪繡球,冬季的繡球隻剩下頂端和枝條上的芽點,一片光禿禿的,其實並不需要怎麼修剪,因為繡球大部分都是老枝條開花,需要保護頂端的芽點,這些就是明年的開花主力軍,如果剪了很可能夏天就一朵花看不見。

但是一些細弱的紙條或者是芽點枯萎的枝條需要剪掉,細弱枝條開花小,沒必要保留,保留下來還會浪費營養,芽點枯萎就無法開花,需要尋找到這根枝條往下最飽滿的芽點剪掉就行。

整體修剪思路很明確,岑硯青學的也很快,剪完給喬明月檢查一遍,她要是覺得哪根枝條不順眼就剪掉。

三個小時的時間門,活就乾完了。

這個午飯大家都吃得很起勁呢。

年夜飯要在喬明月家裡吃,吳阿姨早就備好了菜,冰箱塞得滿滿的,從早上開始就炸圓子炸魚塊炸藕夾,他們乾活乾累了就去偷吃兩塊,偷吃的東西似乎就格外香甜。

念念還是第一次吃到江城的菜,驚為天人,嘗過之後完全離不開廚房,一旦什麼出鍋都要嘗一嘗。

果然小孩子都逃不夠油炸食品的誘惑。

喬明月拿了一塊藕海,撕開還是熱氣騰騰的,散發著藕的香味,她把一半分給岑硯青,看見自己家裡熱熱鬨鬨的,想起他今天不能回家過年,有點小愧疚,問他:“你不回去過年沒問題嗎?”

岑硯青咬了一口,燙嘴,但是好吃,還有一絲絲香甜,“我爸媽今年過年回不來,那邊還有個會再開,畢竟外國人不過春節。”

“你媽媽是做什麼的啊?”喬明月問他。

岑硯青已經懶得去計較她結婚之前甚至不做背景調查這檔子事了。

“物理學家,我爸是畫家。”

“物理學家?”喬明月嘀咕,“難怪念念這麼聰明。”

嘀咕完又反應過來,“啊,那你爺爺今年家裡就他一個人?”

岑硯青點點頭,“差不多吧。”

“那平時你是跟他一起過的?”

“嗯,奶奶去世之後,每年都是一起過的。”

他語氣尋常,像是普通地陳述了一個事實。

喬明月又拿了一個圓子給他,“那這樣吧,我們這邊是八點開飯,我們帶著念念,六點的時候那點炸圓子炸魚過去看看老人家?”

喬明月的爺爺奶奶去世得早,外公外婆從小就沒見過,她以前一直覺得老人家跟普通的親人差不多,這會兒聽岑硯青一說,又覺得怪可憐的,同情心泛濫起來。

“好,爺爺那邊開飯也差不多六點,咱們多多少少吃一點。”

“行。”

明明還沒到開飯時間門,念念已經吃得小肚子撐起來,手裡捏著一塊炸魚,這是一整條小鯽魚,外邊裹了吳阿姨秘製的糊糊,放到鍋裡炸一遍撈出來再炸一遍,整條小魚連刺都炸得酥脆,一口咬下去就碎成渣渣。

吳阿姨揚聲提醒她:“念念在吃魚,注意點彆吃魚頭,孩子小,怕劃傷喉嚨!”

岑硯青把她抱過來,將她放到自己腿上,給她撕魚吃,大魚刺和腦袋還有尾巴都扔掉,挑著軟和的部分喂給她。

喬明月跟念念商量去姥爺家的事。

念念沒有見過姥爺,但她出生以來村裡子接觸的大多都是老人,再加上念念膽子大不怕生,高高興興點頭答應。

喬明月又跟家裡其他人說了這事。

大家都沒啥問題。

念念又去廚房拿了塊藕帶一邊吹氣一邊吃著,在家裡晃悠一圈,忽然發現一件事。

“媽媽媽媽!”念念滿嘴都是油,偷油的小老鼠似的,仰頭看著她,“為什麼家裡沒有煙花啊????今年不放煙花嗎?”

喬明月摸摸她腦袋:“寶貝,城裡禁煙,不能放煙花。”

那一瞬間門,念念的大眼睛裡,失去了光澤。

岑硯青正在給老爺子打電話,老爺子慌忙取消今年的年夜飯計劃,讓李管家把親戚們全部送回去,他要重新做回孤寡老人。

岑硯青也沒說謊,他的確是每年都陪老爺子一起過年,隻是一同過年的還有一些親戚而已。

聞言,他又補充了一句:“麻煩李管家準備些煙花,念念想要放煙花。”

“沒問題沒問題!”

安排好,岑硯青才對念念說:“姥爺家住在郊區,可以放煙花,晚點我們去那裡放。”

念念重新被點燃,吃藕帶都更起勁了。

晚上六點,家裡其他人還在準備年夜飯,喬明月給念念洗了把臉換上新衣服新鞋子,頭發紮成哪吒似的丸子頭,一個小丸子上邊一個紅色蝴蝶結,念念看著自己頭頂的兩個丸子,想起今天中午吃的炸圓子口水止不往下淌,一邊的岑硯青從善如流抽了張紙巾給她擦乾淨。

“去了姥爺那邊也有炸圓子吃的。”岑硯青安慰她。

兩人開車到老宅,岑硯青車技不錯,但認路功能缺失,明明就是一段小路,昏暗了些,他一不小心走過,繞了一圈才找到路,這讓喬明月不得不懷疑今早他跟喬大晨跑迷路一事。

“該不會是你帶著喬大跑迷路的吧?”

岑硯青笑笑,不答話,完美地側方停車過後,帶著老婆孩子下車。

“哎喲我的念念小寶貝!”老爺子早就踩點守在門口,看見岑硯青開車開過氣得差點高血壓,這會兒看見念念卻是慈眉善目,一把年紀了伸手要抱娃。

念念也很給麵子摟著姥爺的脖子,乖巧叫:“姥爺好。”

當然,這聲甜甜的姥爺不排除是因為看見了大門口擺放的一長條煙花。

並且當晚,念念在姥爺院子裡放煙花,把老人家精心養育的盆景炸開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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