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掛斷了電話,站在接機口,望妻石似的看著出口。
他的老婆他親自接,彆人來接算什麼事?
岑總跟監控似的,不僅防備喬明月出來,還得防備周圍有沒有人跟他搶接機的,好在周圍似乎都是正常接家人朋友的,他等了十來分鐘,就看見了喬明月拖著行李箱出來,他快步走上前去,幫人拎箱子,一手牽著她的,戒備的看了看周圍有沒有拿手機直播的。
“怎麼了?你怎麼跟保安似的?”
“沒事。”岑硯青說著,腳步卻越來越快。
喬明月幾乎是被他拉著快步走到停車場的。
機場的停車場超級大,岑硯青這個路癡,忘記了自己把車停哪了,兩人舉著車鑰匙從頭找到尾,終於找到了岑總的座駕。
喬明月人都麻了。
“你這樣,還不如讓我打車。”喬明月深深歎了口氣,“你就是來折磨我的吧?”
“……來的時候有點著急,忘記停哪了。”岑硯青對於自己淩晨接機這種事很興奮,因為接機就意味著他不用送念念上學,能跟喬明月從早上待到晚上。
喬明月路上一直打哈欠,冬天天亮的晚,這會兒外邊還是漆黑一片,岑硯青開著車,兜兜轉轉,找了個早餐店停下。
反正都通宵了,正好吃個早飯。
喬明月好久沒在外邊吃早飯了,平時都是在家吳阿姨做飯,江城著名的碳水早飯都快忘了,兩人一人一碗牛肉粉,喬明月要了一碗蛋酒一個鹵雞蛋,岑硯青則是豆漿油條,牛肉粉也是少辣的。
兩人坐在店內,喬明月又困又餓,吃著吃著想起什麼,從口袋裡掏出那個戒指。
“喏,我找到了。”
岑硯青看著那個戒指,“哦,那天晚上我問你要不要,你說不要,我就順手掛你臥室裡一盆植物上邊了。”
“……你問過嗎?”
岑硯青十分肯定地點點頭,“問過。”
好的,是她記性太差,給忘了。
“要是找不到就算了,”他說,“大不了再定一個。”
“喲,您真大方,我還以為找不到你要跟我鬨呢。”
“我是那麼幼稚的人嗎?”
“嗯哼?”
岑總沉默了。
真霸總不打逆風局。
還是好好伺候老婆吃早飯吧。
他們倆人吃完回去正好碰上念念起床上學,看見爸爸媽媽回來了,念念哇哇亂叫:“爸爸爸爸爸爸!送我去上學吧!!!”
可真是他的好女兒。
小棉襖也漏風了。
岑硯青打了個哈欠,“爸爸一晚上沒睡,好困了,念念自己去上學吧。”
“那媽媽呢?”
“我剛出差回來,你忍心讓我送你去學校嗎?”
“……哦。那算了。”
堅強的念念決定自己去上學。
反正現在念念好說話的很,往道德層麵拉扯就行,社會主義好孩子的念念絕對不會撒潑打諢給黑子留下黑料。
司機送念念去幼兒園,路上念念就跟鐘蕖吐槽爸爸媽媽。
念念:他們現在越來越懶了。
鐘蕖:誰家爸媽不是呢。
念念:你爸媽也不送你上學?
鐘蕖:我一周遲到五次之後我爸就再也不送我上學了。
念念:哦,那是你活該。
鐘蕖:我們還是不是最要好的朋友了???
念念偷偷帶手機去學校這件事,喬明月跟岑硯青都不知道。
她平時很乖,他們夫妻倆就默認了念念不會明知故犯,所以從來沒有查過這件事。
結果就在他們的疏忽之中,念念變成了網癮少女。
這事還多虧了岑硯青才發現。
他倆在機場的停車場無頭蒼蠅似的找岑總座駕的時候不小心被人拍到,足足十五分鐘的找車視頻發到網上,網友開倍速看完,欣賞完岑總迷路加安撫老婆全過程,笑瘋了。
岑硯青路癡登上熱搜。
大早上的,夫妻倆還在補眠。
喬明月的員工不管岑總的黑熱搜,岑硯青的員工看見這個黑熱搜兩眼一黑已經開始起草辭職信。
他們老板的黑料終於被扒出來了。
還是他們親手透露出去的消息。
喬老板這邊的人在看熱鬨,岑總的人則是戰戰兢兢等著老板處置。
喬明月跟岑硯青睡到了下午四點,正好起來吃晚飯,倒是沒想到這個熱搜這麼持久,竟然從早待到了晚上,其實這時候熱搜話題已經開始朝著岑硯青跟喬明月的cut方向發展,到處都是磕糖的cp粉,但是那條十五分鐘的視頻底下評論是最多的。
她邊看評論邊吃飯,胃口都變好了。
岑硯青睡了個覺越發精神萎靡,看她笑得這麼開心,靠過去看看她手機裡是什麼。
岑總粘人到,吃飯都要跟她坐同一邊。
看見了自己在停車場找車的視頻後。
岑總給公關部發了個消息。
岑硯青:平時你們撤熱搜撤的那麼起勁,今天怎麼不撤了?
公關部:……這不是秀恩愛的視頻嗎?
岑硯青:???
公關部:喬小姐手上那麼大的戒指呢!!!
岑硯青想了想,似乎,也算是秀恩愛?
這可是喬明月第一次戴戒指被拍到。
岑硯青釋然了。
一點點路癡的小問題而已,不足掛齒。
“這個ID怎麼回事?”喬明月看著看著就發現不對勁起來。
官博的評論區有一個ID“是真念念呀”的新號評論:爸爸hhhhhhhhhhhhhh
她點開信息一看,學校:小鹿林幼兒園。
評論時間就在一小時前。
岑硯青:“嗯,確定是念念無疑。”
喬明月翻看念念的課程表,“這個時間他們正在上課啊!”
“嗯,說明她上課玩手機。”
念念這個號還沒有被網友們發現,單純是喬明月閒著沒事乾把評論拉到了最下麵才看見的,而且目前念念也沒發什麼微博,她竟然還知道不用自己領養小貓的官博號評論,偷偷建了個小號。
“今天晚上回來把她手機收了。”喬明月說。
“我覺得不太可能。”岑硯青給她加了塊魚片,“念念已經養成習慣了,想想你當年網癮的時候,父母收你手機會怎麼樣?”
“會怎麼樣?”她父母從小就不管她,她從沒被收過手機。
“會立刻進入叛逆期。”
“這麼嚴重嗎?”
“嗯。”岑硯青以自身情況舉例子,“我初中時候被家裡發現偷偷去網吧,我爺爺親自來網吧抓我,後來,我再也不下課時間去網吧了。”
“嗯?這是叛逆期???”
“我上課時間翹課去網吧,跟老師說我去上競賽的課。”岑硯青繼續道,“然後趁著打遊戲的間隙做競賽題。”
“…………”
好像知道念念這副樣子是遺傳誰了。
他們倆還在飯桌上商量怎麼控製念念網癮,還沒到四點半下課時間,念念老師就打來電話。
平時喬明月比較忙,老師一般都是跟岑硯青聯係的,所以這會兒也是岑硯青接的電話。
跟老師聊完,岑硯青淡然看向念念媽。
“老師剛剛打電話來說,念念被發現帶手機上學,手機被沒收了,讓我們放學的時候去一趟。”
喬明月:“一點都不意外呢。”
“那咱們快點吃吧,吃完了去開家長會。”
“我長這麼大還沒被叫過家長,”喬明月簡直頭疼,看向一邊淡定的男人,沒好氣地說:“真不愧是你的好女兒。”
“嗯,我的錯。”
岑硯青順從地接下了這口鍋,給她夾了點愛吃的菜,“建議你吃飽飯,到時候念念跟老師對峙的場麵恐怕會有點點難看。”
“……看來你很有經驗。”
“嗯,我初中被收了二十五個手機。”
“謝謝,有被安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