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泉澤盯著謝無宴齒間的那顆櫻桃,腦內是車禍現場,心中竟然蠢蠢欲動。他下意識地即將湊上前去,腦海裡卻掙紮著爬出一絲清明——秀恩愛歸秀恩愛,若真湊上前把櫻桃從人嘴裡給叼走,是不是玩得有些過火了?
他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一個小處男,初吻還在呢。
祝泉澤嘴裡的腺體無端分泌唾沫,喉結動了動。
而謝無宴不顧對方腦內天人交戰,直接幫祝泉澤做了決定。他眼裡閃過幾分得意,探出舌尖把櫻桃卷進自己嘴裡,無聲地笑了,眉眼間儘是心滿意足。好像他追求的本就不是祝泉澤間接一吻,而是他雙頰緋紅呆若木雞的那一份小嬌羞。
祝泉澤:“......”
感覺被老狗比給耍了。
兩人吃完水果,謝無宴嫌還不夠,又擰開一瓶運動飲料,仰頭喝了幾口,遞給祝泉澤。雖然謝無宴暫時還無法感知妖氣的來源,但他知道那個小東西一定藏在某處暗中觀察。若是一招不成,定會再來一招。
其實祝老板不太渴,但他心想著補充電解質也好,就順手接過飲料。這才剛喝了兩口,謝無宴身體前傾,嘴角一勾:“體|液交換,味道如何?”
祝泉澤聞言嗆住,一頓猛咳,鼻子裡都是飲料的檸檬味。而他一邊羞憤不已,一邊竟然還在腦內回答了謝無宴的問題:酸酸甜甜的。
謝無宴笑著拍了拍他的背:“彆激動。”
沒一會兒,害人分手的小妖精還沒現身,兩人身邊的遊客倒是都搖著頭走光了——哪裡來的狗男男,真是瞎了老子的鈦合金狗眼!
......
鶴儀亭頓時就隻剩下祝泉澤和謝無宴兩個人。祝泉澤扭頭看向身後,頓覺天高雲闊,四下寂靜,令人心曠神怡。他突然起興,繞到亭子後麵的小露台上,低頭看著身下鬆海萬頃,薄雲如紗。
但就在這個時候,有什麼在他背後輕輕地推了一下。祝泉澤重心不穩,身體一歪,驚呼道:“你乾嘛推我!”
好在謝無宴的反應很及時,直接伸手勾住對方的腰,將人攬進懷裡,穩住身形。祝泉澤立馬意識到——這顯然不是謝無宴推的,而是那個小壞蛋又開始搞事了。
兩人對視一眼,各自心下了然。
謝無宴假裝無所察覺地低頭輕笑:“扶緊我,站穩了。”
祝泉澤心裡惱火,更加誇張地故意軟在了謝無宴的懷裡,抱著他的腰死死不撤手,宛若一個人形掛件,黏得狠。他在心底咬牙切齒:你想看分手?我就偏要秀!
謝無宴說:“這裡危險,我們回去吧。”
祝泉澤點點頭,兩人就這樣勾肩搭背地再次回到亭子裡坐下,依偎在一起,就好像塗了一百斤的502膠水,分都分不開。
果不其然,林中那隻紅眼睛的毛茸茸氣得跳腳,在鬆林裡吱吱亂叫。本來想看兩人翻臉,卻偏偏把一個推進了另外一個的懷裡。這算什麼事兒?吱吱吱,它簡直是妖界FFF團的恥辱!
一計不成,小妖精又生一計。
原本已經沒人了的山道上,又有人緩步走來。男孩皮膚白皙,一雙桃花眼,一米八出頭,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那一款。若是搬上電視熒幕,活脫脫一枚明星小鮮肉。
男孩子也不怕生,一進亭子就直勾勾地看向祝泉澤:“小哥哥是來旅遊的嗎?生得真好看。”
那雙桃花眼,顯然是練過的。隨便眨一眨,但凡沒點修為,都能著了它的道。所以,謝無宴直接抬起手,遮住了祝泉澤視線,將人摟緊懷裡。
祝泉澤被擋住視線,耳朵半邊貼在人的胸口,通過對方震顫著的胸腔,他聽謝無宴懶洋洋地說道:“這是我的人,不給你看。”
三分挑釁,七分霸道,聽得他幾近呼吸一滯。
那人又看向了謝無宴,嘴角一勾。
微微眨眼。
沒用。
努力放電。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