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無宴眉頭猛蹙——有人在門上貼了探測的符咒。雖說他們三人皆非邪祟,但玉麒麟不像謝無宴一樣有在陽間行事的令牌,這凡下得名不正,言不順,的確會觸發某些符咒,比如,探測一切不應屬於陽間之物的符咒。
“臥槽!”黃玉麟雙手插入自己左右鬢角,一蹦三尺遠地縮進自己店裡,一聲怪叫,“完了完了完了,暴露了!他們來抓我了!”
“鈴聲觸發了!”隨著符咒警鈴想起,離小店最近的拐角口跑來一個女生,她一邊跑一邊對身後喊道,“我早說了——這家店店主有問題!”
祝泉澤定睛一看,正是剛才在店裡盯著黃玉麟看的長馬尾。估摸著這兩張符,就是她們剛才來訪的時候偷偷摸摸貼上去的。
而長馬尾身後還跟著兩個人,一個是之前那個齊劉海,而另外一個卻是......祝泉澤瞪大了眼睛,奇道:“子元師兄?!”
子元也有點驚奇:“泉澤?”
兩人自上回鶴鳴山事故後就再沒見過了,原來是子元接了長馬尾發起的任務,來尋找她莫名失蹤的朋友陳玲玲。
“這鈴怎麼就......”子元看了一眼祝泉澤,又看了一眼整蠱小屋老板。
謝無宴突然攤開掌心,裡頭飛出一隻紙鶴。紙鶴翅膀撲棱撲棱地就在空中燒了起來,化為灰燼。他上前一步,對子元微微一笑:“修羅道謝無宴。”
子元頓時了然,一頷首:“鶴鳴山鄭子元,久仰。”
子元隱約記得,自己曾在上靈台與這人有過一麵之緣,對方可是和他師父都說得上話的人物。更何況,上回他也聽子楨說了,救了他的是祝泉澤一位姓謝的朋友,憚於自己鬼修身份,不曾在山上露麵。
“我隨身都帶著這些小東西,”謝無宴低頭又召出一隻紙鶴,略帶歉意地一笑,“沒想到觸發了符咒。抱歉。”他心想著,自己到底是為了馬甲的事狠狠宰了黃玉麟一筆,此時還是撈一下。
黃玉麟一顆高懸的心頓時落地了,腿一軟差點就沒抱著謝無宴大腿喊爸爸。
子元對謝祝二人心懷感激,自然不疑有它。他向黃玉麟一欠身:“既然老板是二位的朋友,那也是我的朋友,剛才多有冒犯了。”
長馬尾見事態突然反轉,頓時滿腹狐疑地皺起眉頭,又怒氣衝衝地瞪了祝泉澤一眼,仿佛他就是罪魁禍首一般。
“不過,”子元話鋒一轉,“我在調查一起女大學生的失蹤,當前證據表明,此事或許與這位的小店有關,不知可否借一步詳談?”
......
黃老板隻好將幾位請上二樓的小房間,空間狹小,大家隻能擠在一塊,怪不舒服的。
原來,失蹤的女生名為陳玲玲,在A大就讀大學二年級,是長馬尾的好朋友。陳玲玲向來就喜歡一些神神怪怪的東西,沒少來黃玉麟這店買東西。長馬尾給大家看了照片,黃老板竟然還有點印象。
但是兩天前,陳玲玲就突然消失了,課不來上,手機不開機。長馬尾說她知道陳玲玲素來愛浪,要放平時,她也不會太擔心,但是,兩人的聊天記錄停留在兩天前——
長馬尾:我去睡了,晚安!不修仙了修不動了,你也早點睡吧姐妹?
陳玲玲:嘻嘻,不要!我今晚要熬到一點,試試那個看前世的化妝盒~
長馬尾:[白眼]都什麼年代了還迷信。晚安!
陳玲玲:晚安~
然後第二天早上,陳玲玲就沒來上課,就此失聯。
長馬尾知道陳玲玲的那個化妝盒就是在整蠱小屋買的。在她眼裡,陳玲玲突然失聯八成就和這件事有關。於是,她馬不停蹄地聯係了鶴鳴山的人,同時觀察起了黃老板。
黃老板覺得自己很冤枉。
黃玉麟又給大家演示了一遍化妝盒的小機關,表示這貨批量生產,真的沒有問題。如果這起失蹤屬靈異範疇,左右不可能和他的化妝盒有關。
黃玉麟斷言道:“如果失蹤真的和那個化妝盒有關,那一定會留下結煞的痕跡。我這裡的化妝盒你們可以挨個檢查,反正我都檢查過,沒問題。陳玲玲的化妝盒在哪裡?你們檢查過嗎?”
“陳玲玲喜歡泡吧,所以是租房一個人住外麵的。”子元麵露難色,“但是我們去她家的時候,她房間裡根本就沒有這個梳妝盒。梳妝台前椅子被推開,地上掉了一把梳子。”
謝無宴有點惆悵,聽了故事這個開頭,他突然覺得自己和祝老板約夜店的計劃,大概率泡湯了......
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