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祝泉澤卻連一個人影都沒有見到。
謝無宴蹲在灌木叢中, 給自己和祝泉澤貼上了隱藏身形與氣味的隱身符。又過了好一會兒, 祝泉澤這才遠遠地聽到了腳步聲,心中一緊。
謝無宴卻在這個時候,從後麵揉了揉他的腦袋,小聲問道:“剛在湖邊,發什麼呆呢?”
“這湖還真有點魔怔, ”祝泉澤一回憶方才的事,突然就結巴了,“我,我,我剛在湖麵上——”
祝老板臉微微一燙,不說話了。
謝無宴突然就笑著從後麵摟住祝泉澤,將人鎖進懷裡, 低聲幫他把話說完:“你在湖麵上看到我了。”說著謝無宴把腦袋從人肩後麵探了過來, 下巴抵在對方鎖骨末端:“對不對啊?”
雖說是問句, 卻是肯定的語氣, 謝無宴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祝泉澤掙紮了兩下,抓著謝無宴的手一個勁兒地往外掰, 試圖逃出這個擁抱。他一麵是羞於承認,一麵是眼看著那兩仙人往這個方向走來, 自己和謝無宴這個姿勢和野地偷情似的, 他一顆小心臟都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了。
祝老板連忙低聲罵道:“放手!有人來了!”
“怕什麼, ”謝無宴就是不鬆手, 懶洋洋地說道,“雖說這隱身符近看容易被識破,但那兩人離得這麼遠,就算是玉皇老兒,都未必看得出端倪。”
謝無宴話音未落,他就被自己嗆住了——
遠處的人走近了些,謝無宴這才發現,來的不正是玉皇上帝,和祝回春爺爺嗎?!身著黑金華服的那人是玉皇上帝,而穿青白道袍的則是祝家祖師爺。
謝無宴忍不住在心底罵道:來誰不好偏偏來這兩個?這兩個五穀不分四體不勤的人為什麼要跑來這麼偏遠的明鏡台?!這路走得還慢悠悠的,和散步一樣!
祝泉澤則是當場石化,不敢再做掙紮。雖然有隱身符在對方看不到自己,但他心知自己若是動作太大,灌木叢動起來定會吸引對方的視線。
於是,謝無宴就保持著將人鎖在懷裡的姿勢,和他一起石化了。這豆腐吃的,天經地義。然而,祝老板卻緊張得要命,心裡七上八下的,總是害怕被發現,一動都不敢動。
從兩位仙人前行的方向來看,應該不會離他們的藏身點太近,似乎還比較安全。但也不知道為什麼,就在來人離他們藏身點最近的時候——也就是說,過了這個點兩位就會越走越遠——玉皇大帝突然扭頭看向了灌木叢,微微皺起眉頭。
若不是隱身符在,祝泉澤覺得此時此刻自己正與他老人家四目相對,頓時嚇得屏住呼吸,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這是被發現了?
難不成謝老板是在拚多多買的隱身符嗎?!
但兩人“對視”幾秒之後,祝老板的心終於又慢慢放了下來——如果對方真發現了,不可能半晌沒有反應。
看來,隱身符還是有效的。
但路過的人還沒移開目光,祝泉澤身後就開始作妖。
柔軟的嘴唇突然碰上了祝泉澤脖子,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四肢卻又不敢有什麼反抗,任憑對方溫熱的舌頭在他冰涼的皮膚上溫柔撩撥,輾轉反側。
謝無宴起初隻是試探性地舔舐,但當他發現祝泉澤不敢掙紮的時候,動作就肆虐了起來。謝無宴用唇瓣含吻,用牙齒刺激,用舌頭安撫——慢條斯理的,就像在品嘗一道極為鮮美的菜肴。
昏暗的灌木叢裡,吮吸無聲無息,心跳震耳欲聾。
祝泉澤沒覺得疼,隻是有點癢,酥酥麻麻的感覺沿著他脊椎一路電了下去。他覺得此時此刻,自己隻想變成一塊石頭,癱進對方懷裡。
一吻終了,祝泉澤白皙的皮膚上泛著水光,一點殷紅。謝無宴心滿意足地抬起頭,挑釁似的對玉皇上帝微微眯起雙眼。
玉帝自然是沒有看到。
他隻是感到了一股不屬於仙界的氣息。
“那邊是不是闖入了什麼奇怪的東西?”玉帝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扭頭詢問祝回春。
祝家祖師爺也瞅了一眼灌木叢,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子,笑眯眯地說道:“似乎沒什麼問題,許是西王母娘娘那個小侍女最近新養的幾隻小兔崽子。也不知吃了什麼藥,天天野地裡發情呐。”
玉帝不疑有他,點點頭:“你掌管六界往來,還是你最清楚。”說完,他就轉身走了,又與人聊起了彆的話題。
隨著兩位仙人越走越遠,祝泉澤看著他們的背影,徹底鬆了一口氣。
誰知這個時候,祖師爺突然回頭看向灌木叢,再次賞了他一個wink。嚇得祝泉澤差點沒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