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大哥剛剛逝了!”王熙鳳萬分悲切的說道。
“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王夫人不信,雙手死死的抓著王熙鳳的手臂,滿臉猙獰的說道。
王熙鳳忍住手臂上傳來的疼痛,斂目“姑姑,珠大哥真的逝了。”
其實王夫人心裡清楚,王熙鳳不可能拿這種事情和她說笑,隻是感情上讓她無法接受,王夫人隻覺得雙眸發黑,然後身子一歪,就直接暈倒了過去,倒在了地上。
王熙鳳見狀嘴角上揚,但還是十分謹慎的蹲下,小聲的喚道:“姑姑……姑姑……”
見王夫人沒有半點反應,王熙鳳左右看了看,四周沒人。
她這才上前一步,伸手抱住王夫人的頭,抱起來,然後將王夫人的頭狠狠的朝著一旁假山上一出凸起來的石頭砸去。
一連砸了三次,把王夫人砸了一個頭破血流,但又沒有死後,王熙鳳才住了手,掏出手絹,擦了擦手。
將手絹收回後,王熙鳳清了清喉嚨,臉上擺出一副驚慌失措的表情來,大聲喊道:“姑姑……姑姑……”然後慌慌張張的朝著假山外麵跑去“來人……快來人……”
豐兒和王夫人的丫鬟正守在假山外麵,聞言連忙快步朝著王熙鳳出聲的方向走去,沒走幾步路,就看見王熙鳳慌慌張張的跑了出來。
“奶奶,發生了什麼事?”豐兒上去扶住王熙鳳,著急的問道。
“太太,剛剛乍一聽珠大哥病逝的消息,沒承受得住,暈倒了過去,頭撞上了假山,都見紅了。快,快派人去請大夫,快派人將藤屜子春凳抬過來,把太太送回房去。”王熙鳳急切的吩咐道。
“是!”王夫人的丫鬟還有一旁彆的丫鬟,連忙按照王熙鳳的話去辦去了。
這裡鬨哄哄的一團,自然被不遠處賞花的賈母和李紈注意到了,賈母派人過來查看。
“二奶奶這是怎麼了?”春華走過來問道。
王熙鳳聞言臉色難看的說道:“太太剛剛聽到兩個消息,暈倒了過去,頭撞到了假山上,見了紅。”
“啊?”春華聞言一驚,忙問道:“什麼消息?”能讓太太暈倒過去。
王熙鳳左右瞧了瞧,小聲的說道:“外麵有一對老夫妻在門口,大罵我們榮國府縱奴行凶,詛咒榮國府斷子絕孫,誰承想,那邊珠大哥就去了!”
“什麼!”春華不受控製的睜大的雙眼“二奶奶,你是說珠大爺去了?”
王熙鳳點點頭,一臉為難的說道:“我之前就覺得這個消息老太太聽到了可能會受不住,所以叫太太先過來,商量一下該怎麼回老太太,沒想到……太太先受不住。”說完看向春華“你說這事應該怎麼和老太太說?”
“這……”春華皺眉,她也知道這事不好和賈母說。
賈母已經是六十八歲的人了,這年頭,真不是什麼詛咒的話,那真是隨時隨地一口氣沒提上來,都有去了的可能。
王夫人承受不了賈珠去世的消息,賈母難道就能承受得起?
王熙鳳可以用過來人的身份說,賈母也是承受不起的。
上輩子賈珠在今天去世,當時賈母、王夫人、李紈可都直接暈倒在地,多虧當時正好是賈母屋子裡,大家都坐著,所以暈倒過去的時候,身體沒有受到第二次傷害,以至於一點皮外傷都沒有。
也就是因為這一出,王熙鳳前麵才一直忍著一直等著賈珠病逝的日子,才開啟自己的計劃。
賈母、王夫人、李紈暈倒了過去,隻要賈政再被什麼事絆住,那這榮國府就成了她和賈璉的天下。
至於說,為什麼之前不動手。
那是因為找不到一個合情合理的理由,把這麼一杆子人一下子都打倒,不被人懷疑。
榮國府又不是避世遺族,關上門自己過著自己的日子,而是麵向整個大慶國過日子。
一旦榮國府發生了什麼大的變化,尤其是當家人一個一個的死去,彆說親朋好友和順天府衙門了,恐怕皇上都會對此關注。
所以下毒之類的辦法不可取,一個一個的算計,太麻煩,也太頻繁,會引人注目。
隻有趁著賈珠病逝的消息,才能讓賈母等人一網打儘,而且絕對不會讓任何人懷疑這其中王熙鳳做了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