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王熙鳳就聽到了賈母處置這事的結果。
趙家人全部都被送去了城外的莊子上做苦力,然後賈母把自己院子後麵,一間屋子置辦成了佛堂,把趙姨娘關了進去,對外就說她為賈家禮佛。
實際上,賈母派人在屋子外麵守著,讓人一天隻喂趙姨娘一頓飯,讓她餓不死但也吃不飽,沒力氣鬨事,也沒力氣自殺逃跑。
至於賈政。
隻是聽說賈母單獨和他談了話,具體談了什麼卻不知道,但從事後賈政依舊我行我素天天酗酒買醉可以看得出來,賈母的話賈政沒聽進去。
對於這個結果,王熙鳳還算滿意。
趙姨娘的命隨時隨地都可以要,但不能臟了自己的手,先關起來把人控製起來,以免再出什麼幺蛾子來。
等過個幾年,來個病逝,比如今直接弄死強,因為這樣不會傳出什麼流言蜚語來。
不管怎麼說,趙姨娘也是賈政的小妾,賈探春和賈環的生母,要是她名聲不好,另外三人也會跟著不好。
尤其是賈探春,攤上這麼一個生母,要是趙姨娘以偷竊的罪名被處死,她日後彆想嫁得好。
所以賈母現在的處置就很是妥當。
當然也可能是王熙鳳把賈母想得太壞。
賈母或許真的隻是處罰趙姨娘一輩子軟禁在佛堂,並未要她“病逝”的想法。
但對於王熙鳳來說,上輩子趙姨娘那樣的謀害自己,自己這輩子肯定要報複回來,賈母若是不乾,那她來。
上輩子的因,這輩子的果。
一報還一報而已。
就在王熙鳳心裡想著這些事情的時候,外麵傳來了豐兒的聲音“奶奶,二爺回來了。”
“二爺回來了。”王熙鳳抬頭看去,賈璉已經進屋了,臉上有些醉意,一屁股坐在火炕上,歪著身子說道:“快給我倒茶來。”
“再去廚房那裡,端碗醒酒湯。”王熙鳳吩咐道,自有丫鬟去辦。
王熙鳳上去,親自伺候賈璉換衣服,笑著問道:“二爺今兒怎麼又喝多了,不是說年下沒有事了?”
戶部年底的確忙,忙著各省各府的上計,但即便是如此也會在過年之前做完,所以除夕前幾日反到會清閒下來。
賈璉先拿起喜鵲剛剛端過來的茶碗喝了幾口茶,才笑著說道:“明兒姑父不是要來咱們府上,明日不是我休沐日,我準備找人頂替一天,這不請彆人吃酒,難免多吃了幾杯。”
“原來如此,要我說,反正最後幾天沒事,早放假不就得了。”王熙鳳撇撇嘴說道。
賈璉聞言卻一本正經的說道:“你懂什麼,就是沒事,也要去點卯,萬一又是發生,放了假,到時候耽誤了正事就不好了,萬一那正事還是天災**之類的,要是耽誤了,腦袋可能都會沒。”
“行了,二爺你有理,你是對的,反正又不是我當官。”王熙鳳敷衍道。
她倒是想當,可這世道容不得女子在朝廷上當官。
女子想要在朝廷上大展拳腳,就隻有一條路能走得通——成為皇太後或者是皇後,成為一國之母。
但這一條路,在王熙鳳重生回來的時候就被堵死了。
賈璉聞言懶得和王熙鳳繼續鬥嘴,歪在火炕上,換了一個話題說道:“我聽人說,咱們府上又出事了?說是又糟了家賊?”
王熙鳳聞言有些詫異“二爺是怎麼知道這事的?”
“真遭家賊了?”賈璉聞言立馬坐直了身子,表情嚴肅的看向王熙鳳。
“唉,就是趙姨娘偷偷拿了二叔的私房,然後給她父母兄弟,這事具體怎麼一回事,我也不太清楚,老太太處置的,想來不會冤枉了趙姨娘。”王熙鳳說道。
這話她可沒說假話,她的確不知道事情的具體情況,這事也的確是賈母處置的。她隻不過是隱瞞了,這事是她去告密的細節而已。
賈璉聞言神色舒緩了不少“原來如此呀,我說了,難不成我之前看走眼了不成,竟然還有人敢貪汙。”他還以為是有下人在頂風作案了。
這種事情,隻要利益足夠大,大到隻乾一票,下半輩子不愁吃喝,那肯定會有人去做。
再怎麼威懾,再怎麼處罰,隻要利益足夠大,就有人會去做。
至於賈政和趙姨娘的事,賈璉就不在怎麼關注了,一來是賈母已經處置了,二來是涉及到長輩的事情他要避嫌。
“對了,我聽說姑父這次上京來,還帶了兩個侄兒一同上京。”賈璉岔開話題。
王熙鳳聞言真震驚了“不是說姑父家五服內已經沒有親戚了嘛,怎麼突然冒出兩個侄兒?”
要是林如海還有侄兒,上輩子林黛玉也不至於在榮國府香消玉殞。
“你也說了,隻是五服內沒有,可蘇州林家還有了,五服外的不也是侄兒。”賈璉不以為然的說道:“這次姑父進京之前,可是先回了蘇州祭祖。”
王熙鳳皺眉問道:“你從哪裡得來的消息呀!我怎麼聽著有些不靠譜呀,怎麼姑父的行蹤你在千裡之外還了如指掌。”
他們家應該沒人去監視林如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