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璉和賈薔本以為,製定好了規矩,又安排了新的主管人賈政後,族學就能走上正軌,並不需要他們操心。
誰承想,第二天就爆出來了一個大新聞——有人舉辦,賈瑞聚眾吸食五食散。
自唐代之後,五食散就從高高在上的神藥,變成了人人喊打的毒藥。
雖說曆朝曆代屢禁不止,但多數時候這玩意都集中在,國家或者是家族盛極而衰的時候。
賈家的兩位老祖宗賈源和賈演,在掙下這份基業立下家規的時候,就明確規定了子嗣不得沾染五食散之類的玩意,因為他們在打仗期間,見過了不少因此家破人亡的事。
但凡是有賈家子弟沾上了這玩意,全部都開除姓氏逐出家族。
尤其是聚眾的發起人竟然是賈瑞,這更是讓賈家老一輩的人怒不可遏,畢竟賈瑞可是之前管著族學賈代儒的嫡親孫子,他竟然乾出這種事情來,這不是帶壞族學裡所有讀書的人嘛!
這下子,在族學整改這事上利益受損的人,都像是找到了一個發泄口一般——全怪罪到了賈代儒和賈瑞的頭上。
畢竟在很多人眼裡看來,賈代儒將這就唯一的孫子教導成這副模樣,可想而知教學水平有多低。
開除,必須要開除家族!
賈代儒一張老臉這下子也沒有了,麵對賈家所有人的冷臉,以及藥性上來發瘋的賈瑞,一口氣沒提上去,直接暈倒了過去,然後被活活給氣死了。
賈代儒被氣死後,賈瑞沒了唯一庇護的人,直接被賈家逐出了家族。
賈瑞也沒臉待下去,把房子賣掉後,不知道去哪裡了。
倒是賈代儒,賈璉和賈薔本著人文關懷,還是讓他葬入了賈家祖墳。
王熙鳳接到這個消息後,愣了一下,隨後沒說什麼,隻是讓人去給賈母送個信。
說實在的,要不是今兒接到了這個消息,王熙鳳還真沒想起賈瑞這個人來,雖說上輩子這人窺覬自己的美色,可她上輩子當場就報複了回去,讓他死了。
因果在上輩子就了清了,這輩子賈瑞也沒機會湊到自己麵前來,王熙鳳也沒有一個恩怨殺對方兩次的想法在,根本就沒想起他來。
不過今兒這消息倒是讓王熙鳳結了心裡的一個疑惑,那就是上輩子——賈瑞怎麼會有狗膽,敢真粘著自己不放。
自己長得漂亮,賈家的男人一個個的都是色批,再加上賈珍在寧國府乾的那些齷齪事,連被邊緣化的焦大都知道了,更何況彆人。
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因此窺覬自己美色的人也不止一兩個。但王熙鳳在這方麵行的端做得正,一般人試探了一下,見自己不搭理,會就老實退縮。
畢竟她可是榮國府嫡支嫡長子的妻子,未來等賈璉繼承了榮國府後,旁支就要靠賈璉的臉色過日子,也因此絕大多數人都不敢得罪王熙鳳。
可偏偏賈瑞不是。
也正是如此,王熙鳳才會下狠手要了賈瑞的命。
沒辦法,這個時代就是這樣,女子的名聲實在是太重要了。不想被毀,那就隻能自己狠一些。
現在王熙鳳想通了,原來賈瑞是吃了五食散呀!難怪有那狗膽。
說起賈瑞來,倒是讓王熙鳳想起了尤二姐。
連忙將昭兒家的叫來。
“奶奶。”昭兒家的走進來,微微低頭等著王熙鳳發話。
王熙鳳看了一眼對方,問道:“我讓你做的事,現在進度如何?”
昭兒家的聽懂了王熙鳳的話,就是之前吩咐她去找忠順王爺和薛蟠平日裡出門的規律和愛去的店,這些日子,她還真查到了一些眉目,忙和王熙鳳說了。
雖說昭兒家的和旺兒家的來喜家的相比,自己的小心思多了一點,但對於王熙鳳吩咐的事情,還是用心的在去辦。
王熙鳳聽了對方的話後,忍不住坐直了身子,正色道:“也就是說,忠順王爺和薛大爺每逢初三,都愛去雲兮樓。”
昭兒家的點頭“每月初三,雲兮樓就都上一批新酒,聽酒樓的人說,忠順王爺都會叫薛大爺一起去品嘗,若是覺得不錯,還會定下一批酒,讓店家送去王府。聽說以前有一批陳年女兒紅,還被忠順王爺獻給了皇上。”
這事倒是王熙鳳以前不知道的,畢竟沒事乾,誰會去盯著彆人呀!之前忠順王爺和王熙鳳又沒有利益關係。
“那他們什麼時候去,又什麼時候會離開?”王熙鳳又問道。
昭兒家的想了想說道:“一般都是酉時正去,至於什麼時候離開,這可不確定,全靠忠順王爺當日的心情。聽說有一天,忠順王爺和薛大爺還在酒樓裡喝了一個通宵,事後薛大爺足足醉了兩天。”
“這樣呀!”王熙鳳若有所思,想了想說道:“你在去查一查,忠順王爺去雲兮樓,一般都是從什麼地方走哪一條街去,花費的時間要多少。”
昭兒家的聞言看了王熙鳳一眼,沒想明白王熙鳳要做什麼,但嘴上卻立馬應了下來“是。”
“去吧!”王熙鳳打發昭兒家的退下。
此時此刻的她,心情很是不錯,王熙鳳是真沒想到事情進展的會那麼順利,忠順王爺竟然真每個月有固定的地方要去。
要知道,一般大人物是不會輕易固定自己的行程的,因為那樣會容易被人算計。
哪怕就是上朝下朝,有人也會刻意偶爾繞一下路。
不過仔細想想,忠順王爺倒還真不怕這些。
可這就給了王熙鳳算計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