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凱聲避開她的視線:“我會去查清楚監控,不會平白汙蔑了你。”
去查監控,意思就是還是懷疑她。
他動搖了。
“好,去查監控,去查,立刻查!”反正也絕對查不出什麼,她不怕。
隻是如此當眾落她臉麵的戚白茶,現在已是被秦以柔恨上了。
秦以柔怨毒地盯著他:“戚先生,你這樣當眾造謠,我是可以告你誹謗讓你坐牢的。你是不是我的黑粉?專門挑今天砸場子,說一通胡言亂語好讓我身敗名裂!”
戚白茶依然冷靜:“秦小姐不如解釋一下,你現場創作的曲子為什麼和人一模一樣?”
秦以柔冷冷道:“好,我承認,我是在說謊。這支曲子不是我今天即興創作的,是我以前就寫好的,我早有準備,剛才這麼說是為了節目效果。你們要是不信,我現在就回我家拿以前就寫好的譜子,你們攝像機一路跟著,絕對不會有假。”
這麼說有點打臉。她之前還信誓旦旦說是現場創作,現在又改口說早有準備,可她顧不上這些了。說謊也比剽竊的罪名輕得多。
她在心裡急切呼喚。
[係統,係統,趕緊生成一份《迷茫》的曲譜放我家!]
[係統?係統聽到了嗎?你回話!]
然而無論她怎麼呼喚,歌後係統這回都裝死不出聲了。
神明大人警告過,除了考核的時候給秦以柔提供一份《絕望》曲譜,再敢做任何一件多餘的事,都會把它碎屍萬段。
得不到係統回應,秦以柔一下子慌了。
“我倒想問問他怎麼會彈我早就寫好的曲子,彆是我的私生飯,跑到我家裡偷譜子吧?”秦以柔色厲內荏地質問道。
“秦小姐說笑了,你每天進出一大群保鏢助理圍著,孟星幾次想找你問清楚,連靠近的機會都沒有,怎麼去你家偷曲譜?”戚白茶說。
“……好,就算這曲子是他寫的,他也是昨天才創作出來。我一天24小時都在監控下錄製節目,連宿舍裡都有攝像頭,怎麼去偷他的曲子?”秦以柔仍在狡辯。
江硯插話:“不對哦,昨天方雅兒受傷送醫院,錄製中斷了,我們都有一下午的自由時間啊。”
秦以柔:“……”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劉凱聲問:“你昨天下午在哪裡?”
秦以柔說:“我就在宿舍休息!”
戚白茶神色不變。
不好意思,秦以柔宿舍裡的監控也被他動了手腳,保證看不到秦以柔半點兒人影。
眼下也對峙不出什麼結果,必須把劉凱聲工作室和秦以柔宿舍的兩份監控都查看過後才知道。
節目到這兒也錄製不下去,劉凱聲去查工作室監控,節目組也要去調取宿舍畫麵。
這時,秦以柔的經紀人也趕來了。
“戚先生,我們需要和你單獨談談。”經紀人雲姐嚴肅道。
戚白茶沒有拒絕。
出了音樂教室,三人進了隔壁空蕩蕩的班級。
吳雲來的路上就聽助理說了大致經過,現在也很頭疼。她不清楚秦以柔的剽竊事件是不是真的,但有一點毋庸置疑,秦以柔現在的商業價值很高,公司要保她。
所以就算是真的,也必須變成假的。
“你會後悔的。我本來就沒有換曲子,昨天下午也確實待在宿舍,你讓人查監控根本就是自尋死路,就等著警察來把你抓走吧!”秦以柔憤怒道。
本來她還很遺憾傅總提前走了,沒能欣賞到她的精彩表演。現在卻是慶幸傅總幸好提前走了,沒看到這一出鬨劇。
吳雲拍了拍她的肩膀,讓她平複心情。不管監控怎樣,有一點沒錯,對方手裡有另一個男孩彈鋼琴的視頻,演奏同一首曲目的時間在秦以柔之前,這點洗不清。
越紅的人黑點也越多。秦以柔紅得太快,想拉她下馬的人數不勝數,報警一定會將事情鬨大,能私了最好。
“戚先生,我不明白你是受了誰的指使,為什麼要這樣做。你的行為已經對以柔造成名譽損害,我們隨時可以告你。”吳雲口氣強硬,“但我們也不想趕儘殺絕,不管背後的人給了你多少錢,我們可以給更多。隻要你出去對節目組澄清,說你是黑粉,剛才那些話都是胡言亂語,對以柔進行道歉,我們可以打一百萬到你的個人賬戶上。”
“你是個教書的,一百萬對你來說可能一輩子也賺不到,隻要你澄清道歉,就可以得到這些錢。”
然而無論她們怎麼威逼利誘,青年始終雙手插兜,姿態閒適地倚在講台上,沒給她們半個眼神,也對她們的提議沒有半分興趣。
吳雲語氣不耐起來:“戚先生,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不要一百萬,就得去吃牢飯——”她突然噎住了。
青年漫不經意地把手從口袋裡掏出來,將一枚舉世聞名的鮫珠戒指戴在無名指上,在窗外照進來的陽光下熠熠生輝。
他抬眼笑了笑。
“你以為你在脅迫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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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控室內。
“有結果了嗎?”
“有……”導演滿頭大汗,除了熱,還有愁。
結果出來了,秦以柔昨天下午並不在宿舍,她的說謊行為簡直錘死了自己。此外,劉凱聲也查到當初的監控,看到秦以柔把寫著孟星名字的曲譜裝進包裡帶出去的畫麵。
真相不言而喻。
太難了,他錄個綜藝,先是方雅兒受傷住院,再是秦以柔爆出醜聞,簡直有毒……
現在他簡直不知道怎麼辦才好。這事已經不是他一個小導演能決定的了,秦以柔的經紀公司跟劉凱聲工作室還不知道會有什麼態度。
不爆料吧,壓下這麼一樁事他心裡不得勁兒。爆料吧,秦以柔的片段肯定都要被剪了,又是一堆麻煩。
他正為此事愁得焦頭爛額,忽然聽到有人問結果,下意識回答有,抬頭一看,是戚白茶。
再次看見這位容色出挑的青年,導演心情複雜。
戚白茶問:“剛才那些事,都錄下來了?”
秦以柔彈鋼琴曲的事,他播放孟星視頻的事,他講出秦以柔盜曲真相和《絕望》真正創作曆程的事,全部被拍攝中的攝像機錄了下來。
導演下意識回答:“錄下來了……”
戚白茶頷首:“那就好。”
導演驚悚道:“你要做什麼?”
戚白茶說:“傳網上。”
還有秦以柔偷曲譜的視頻,孟星即興演奏《絕望》的視頻,都一並打包上傳。
他要予加害者懲戒與絕望,還受害者清白與榮光,給局外者事實與真相。
導演急忙道:“不行,節目內容不能流出,而且這事還得跟經紀公司那邊商量,不能擅作主張,我也沒有話語權,反正不能……”
他也沒了話。
一雙眼睛瞪得老大。
戚白茶修長的手指搭上桌麵,根根纖白漂亮。
導演一眼就看到無名指上那枚戒指。
那顆登過報紙,上過電視,在互聯網上瘋傳,華國首富送給他愛人的鮫人淚……
“我先生是節目最大投資方。”戚白茶垂眼看他,“你聽他的,他聽我的。”
“現在知道誰有話語權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