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開學初填信息表的時候全班都有填寫過家庭地址,戚白茶掃了一眼便全部記住了,對莊靜伊家的方向十分明確。
十分鐘後,戚白茶將人抱下車,來到一棟普通民房前。裡頭依稀傳來吵架聲,似乎是女人在埋怨丈夫工作忙,不知道接送女兒放學,才讓女兒失蹤。
男人一言不發,顯然心裡也不好受。
他們已經出門找過一圈,沒有結果,回來後莊母就情緒崩潰,矛盾爆發,開始指責起莊父。
莊父知道妻子的焦慮,也沒心思在這個時候吵架。他何嘗不擔心呢?
戚白茶叩響莊靜伊家的門。
裡頭的吵嚷的聲音一頓,腳步聲由遠及近,有人前來開門。
開門的是一個麵容憔悴的女人,此刻正哭得雙眼通紅。她第一眼就見到戚白茶懷裡的女孩,神色一呆,接著就忙不迭地去把女兒抱過來,激動道:“靜伊!是靜伊回來了!孩他爸,你看,是咱們女兒!”
莊父是一名看起來沉默寡言的男人,不擅情緒表達,見到平安歸來的女兒後卻也明顯鬆了口氣。莊母滿心眼裡都是女兒,都顧不上對戚白茶說謝謝,還是莊父開的口:“是戚老師把咱們女兒帶回來的。”
“啊,戚老師,對對,戚老師快進來坐。”莊母這才反應過來,抹了把眼淚,慌亂道,“戚老師,靜伊怎麼昏迷了?她沒出什麼事吧?”
“沒事,隻是被綁匪綁架,受了驚嚇。”戚白茶說。
“什麼?綁匪?!”夫妻倆都不淡定了,眼裡寫滿了震驚。
雖然早就猜測過這個可能,可一想到最壞的後果,想到女兒在綁匪手上的遭遇,父母都心疼壞了。
“兩個混混,還沒來得及做什麼,我已經報警把人帶走了。”戚白茶讓他們放心。
“什麼混混?哪個警察局?”莊父憤怒道,“我要讓那兩個小兔崽子好看!”
“他們犯過不少前科,少不了法律懲治。”戚白茶輕巧地轉移話題,“現在還是關注一下莊靜伊的心理健康吧。她嚇壞了,明天可以請假不用來學校,安心在家休養一天。你們也儘量不要追問細節,免得刺激她。”
“誒,好,好。”一提起女兒的心理狀況,夫妻倆也是又關心又緊張。
莊父歎口氣,自責道:“我平時工作忙,放學都讓靜伊一個人回家,太危險了。以後我會接送她放學的。”出了這種事,哪個父母還敢讓女兒獨自一人回家,沒這麼心大的。
戚白茶頷首微笑。
莊母緩過對女兒的擔心勁兒,突然就要對戚白茶下跪:“戚老師,您可真是咱們家的大恩人……”
戚白茶連忙扶了一把:“您不用這樣。莊靜伊是我學生,她的安危我也有責任照顧到。”
“戚老師留下來吃頓飯吧。”莊父也道。
戚白茶搖頭婉拒:“已經吃過了。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
夫妻倆想想也是。這都快九點了,一般人早就吃過了晚飯。他們是擔心靜伊才著急得吃不下飯。
一想到戚老師可能也是吃飯吃到一半就出去幫忙找他們女兒,夫妻倆就感激不儘,也有些不好意思。莊母熱情道:“不留下來也可以,我去給您切點水果,您一定要帶走。”
這是夫妻倆的心意,不收下,他們於心難安。
戚白茶這回沒有拒絕。
莊母裝了滿滿一袋子水果,提在手裡都沉甸甸的,塞到戚白茶手裡,衝他揮揮手:“戚老師慢走,路上小心!”
戚白茶微微點頭,轉身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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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已經晚上九點多,戚白茶發現客廳的燈是亮的。他一進門,整個人就被傅明野擁住了。
“事情解決完了?”傅明野低聲問。
“嗯。”手裡的水果袋子掉落在地毯上,戚白茶回抱住他,“等我多久了?”
“從回來時就在等。”傅明野懲罰性地咬了口戚白茶的耳垂,力道卻又輕柔得可以忽略不計,“儘職儘責的戚老師,現在可以想想怎麼安撫你生氣的老公了嗎?”
戚白茶抬眸直視他:“你生氣了?”說實話,沒太看出來。
傅明野對他一向是很縱容的。
傅明野說:“我很生氣。”
戚白茶問:“你生什麼氣?”
傅明野看他一眼,拽起他的手就往臥室裡走。
“誒。”戚白茶跟著往裡走,一句話也來不及說,就被傅明野推進了浴室。
啪嗒一聲,浴室的門鎖上了。
傅明野命令道:“脫了。”
戚白茶為難道:“浴室裡……不太好吧?”
他們好像還沒有解鎖浴室這個地圖。
結婚一年,傅明野對戚白茶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小心翼翼,慎之又慎。
人類小妻子在傅明野眼裡就是精致脆弱的瓷娃娃,根本經不起一點兒磕碰。他疼惜愛重還來不及,怎麼會玩那麼野。
何況戚白茶性格確實是清冷矜持,讓人連孟浪的心都不敢有。
不過,傅明野若真提出來,戚白茶也不會不滿足他的要求就是了……
純潔無瑕的雪神大人才不承認他其實也很想試一試。
跟愛的人在一起,什麼都想試一試。
傅明野見戚白茶沒有動作,親自上來動手幫他脫。
戚白茶很順從地配合他,心道今天的傅先生還有些強勢。
青年膚白如雪,清雋雅致,是古典美人的長相。胳膊與腰肢都很纖細,後背上有對漂亮的蝴蝶骨,瞧著就有股弱柳扶風的味道。
換句話說,一看就很不能打。
傅明野仔細打量戚白茶雪白無暇的全身:“他們沒打你吧?”
他趕到的時候就全身檢測了一下戚白茶,確定沒受什麼傷,不然那一魔一鬼就不隻魂飛魄散那麼簡單了。
比魂飛魄散更可怕的,是苦海煉獄,永不超生。
儘管戚白茶身上沒有任何青紫紅腫的痕跡,傅明野還是問了一句。萬一挨了打,又看不出傷痕,那茶茶該多委屈。
他若不問,以茶茶的性子,肯定不會說出來讓他擔心。
“沒呢。本來是要打的,還沒打你就來了。”戚白茶被打量得微有些不自在。雖說老夫老妻了,再孟浪的事也乾過,可被對方這麼不帶一絲,純粹檢查傷口的注視,感覺就……
就很怪。
還很氣。
一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站在你麵前,你竟然一點都不意動。
“那多虧我趕到及時。”傅明野沒好氣道,順便將自己的衣服也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