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是什麼惡,善又是什麼善?”
“什麼意思?”謝清白皺眉。
“老虎吃人是善是惡,人吃老虎是善是惡。”
“老虎傷人,自然是作惡。人吃老虎,自然是善事。”謝清白理所當然道。
“若前者是惡,又是何惡。若後者是善,又是何善。”
“這……老虎吃人,自然是違反法律之事。人吃老虎,減輕虎患,自然是利國利民的好事。”謝清白略一猶豫回答。
“你說的是人法,而我說的是天理!老虎吃人何錯之有,人吃老虎又何善之有!老虎與人同樣位於人類一環。若老虎消失,它所狩獵的野豬野路野羊野牛將因缺少天敵而肆意繁殖,草場不足導致一方土地貧瘠,最終昆蟲鳥獸無法生存,人類也無法種植耕地。天道循環,報應不爽。我等又有何資格在其中指手畫腳,依我看來,真正該被抓起來的人應該是你!”
牧蘇聲音震耳欲聾,令人發醒。
他冷眸凝視謝清白,一字一句喝道:“來人,把這個徇私枉法的家夥給我抓起來!”
“是!”兩名官差抱拳領命,一左一右製住謝清白
“放手,抓住我乾嘛!”謝清白掙脫而出。
幾名手下如夢方醒,羞愧地低下了頭顱。
謝清白盯向趁混亂從缺口逃離的牧蘇,胸膛急促起伏:“難怪能在翡翠山混得風生水起。如此一來我更放你不得!”
一路狂奔,沒多遠牧蘇便跑入一條長街之中。
街上行人不多,牧蘇看到不遠處停著一輛馬車忽然,眼前一亮。
透明橋這時問道:“你剛剛說的那些話是真的?”
透明橋覺得那番話莫名契合自然神教。那裡就是一群叫囂生物平等,人類比蟑螂高貴不了多少,整日想著摧毀聯邦讓人類回歸地球的瘋子。
她本就愛多想,再聯係牧蘇的神秘,自然會浮想聯翩。
“我瞎掰的。”
牧蘇一邊跑一邊說。
“不過說真的,這世上有什麼事物消失,那麼定然會有與之相反的事物隨之消失。沒了黑,自然就沒了白。沒了痛苦,也就不存在快樂。”
身後官差已經大喊著追來,行人紛紛望來的視線讓牧蘇難逃遁形。卻在此時,一個車夫拉著板車從後麵追上牧蘇,由有餘力:“大人,要不要小的拉你?保證比他們快。”
牧蘇發絲淩亂,偏頭看過去大驚失色:“你掙錢不要命了?”
拉著板車的乾瘦老頭嘿笑道:“到時說是大人您脅迫小的不就行了。”
牧蘇覺得他說的有道理,縱身躍上馬車。
乾瘦老頭人不可貌相,居然還留有餘力,速度陡然加快一截,比身後官差還快幾分。
好景不長,拐向另條長街時,地麵有了坡度,老頭吃力,卻速度越來越慢。
“我幫你推!”
牧蘇從板車上跳下,一個踉蹌好懸沒跌倒,跑到車後方幫忙推動。
透明橋感覺之前的牧蘇又回來了,再三猶豫和開口提醒:“你在做什麼?”
“推車啊!”牧蘇並不覺得自己行為有什麼問題。
透明橋:“你為什麼要去推車……”
“當然是要過這段上……對啊!”
牧蘇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