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公子!”溫知新的喜出望外打破了僵局,然而,謝煬並沒有搭理他,一雙眼睛死盯著周羽棠不放。
這種幾乎可以稱之為“淩遲處死”的漫長過程不知持續了多久,就在周羽棠難以忍受要繳械投降落荒而逃的時候,謝煬突然開口問:“你是誰?”
不等周羽棠回答,溫知新先站出來為閣主分憂:“謝公子,這位是我聽闕閣新任閣主。”
謝煬反應了一下,恍然覺悟道:“周羽棠?”
被謝煬叫出尊姓大名,周羽棠不知為何心底莫名激蕩了一下,但要問他具體是什麼感覺,他又說不清道不明。
“正是正是。”溫知新歡喜不已,好像自己珍藏多年的大寶貝被人賞識了一樣,特彆驕傲自豪。
顧人歎沉穩的從上到下掃視謝煬,目光最終停留在他腰上的環形玉佩上,了然道:“原來是太上仙門的弟子,你方才那把劍似曾相識,拿來與我一觀。”
周羽棠在心裡默哀。
敢這麼跟大反派說話,你死定了。
看來不用等到江小楓動手了?
如果顧人歎在這裡便當的話,那溫知新是不是也不用死了?
短短幾秒鐘,周羽棠亂七八糟的想著。
不料,謝煬並未動手,也完全沒有露出招牌式邪笑。
咦?
周羽棠狐疑,看看謝煬的表情,再看看顧人歎不知死活的管他要靈器一睹為快的模樣,越發不理解。
尤其是在謝煬心平氣和回話的時候:“如何似曾相識?”
更離譜的是,顧人歎居然有閒心跟他聊天:“和那個陸什麼眠的佩劍絕塵,很像。”
謝煬眉心微皺,下意識握緊了無名劍劍柄。
他不知為何忽然回憶起了七峰會武倒數第三輪,他跟陸盞眠的決戰。
當時他們二人互相比拚劍術,儘情釋放太虛劍訣第五層的神威,不料突然遭遇意外,劍氣莫名其妙的反噬主人,將他跟陸盞眠雙雙震傷。圍觀者都以為他們或是學藝不精,或是兩股劍氣死拚,物極必反導致反噬。
唯有參與其中的謝煬知道這是不對勁的,與其說是使劍之人的錯,倒不如說是靈器本身的自我保護。
它們彼此相對相抗,卻不想弄得兩敗俱傷,所以寧可自己主動後退一步?
若果真如此,這兩把劍莫非真的有什麼聯係?
思索間,一道劍光劃過天痕,自東方而起,墜入西方而落。
顧人歎仰頭望見,臉色鐵青,叫上身邊魔修:“走!”
溫知新眼神極好,一眼認出那是陸盞眠的絕塵劍,看墜落的方向……可不就是罪獄的後山嗎!
覺智難以置信道:“陸施主不是跟隨大部隊撤出死靈海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莫非是出了什麼意外?”溫知新心急如焚的看向周羽棠,“閣主,您看這……”
周羽棠淡定說道:“你們快撤離死靈海,回聽闕閣,我去看看。”
溫知新當場把腦袋搖成了撥浪鼓:“豈能讓閣主獨自冒險!”
周羽棠還以微笑:“不用擔心我。”
謝煬突然說道:“你們跟著反倒礙手礙腳。”
雖然難聽,但確實是大實話。
溫知新深感無力,愧疚的低下頭:“我……”
謝煬唇邊勾起一道極淺的輕蔑:“閣主的話都不聽?”
這話可戳中溫知新的軟肋了,他忙矢口否認,咬咬牙,忍痛離開:“閣主萬事小心!”
周羽棠著實鬆了口氣。
不愧是未來太上仙門的掌教,不愧是獨闖夜宮讓萬千魔修俯首稱臣的反派大佬,這領導力威懾力就是牛逼轟轟!三言兩語輕輕鬆鬆就擺平了溫知新!
周羽棠佩服佩服,看來就管理能力這一方麵,他得跟謝煬取取經。
等到溫知新帶領那倆小和尚離開,周羽棠前往罪獄的老巢,卻發現謝煬居然沒走,還跟著他!
周羽棠頓時慌了手腳,正思考要怎麼婉轉的下逐客令,謝煬突然開口問:“在山洞裡,你幫的我?”
周羽棠激靈了一下,忙拔高嗓門強調道:“咱倆是清白的!!!”
謝煬麵無表情。
周羽棠舉雙手做投降狀:“我發誓,雙手發誓,咱倆什麼都沒乾!”
“我中了九尾狐妖的繞指柔,你可知這毒的藥性為何?”
“我知道,但我冰清玉潔,你守身如玉,咱倆乾乾淨淨的,絕無少兒不宜之事。”周羽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臉色紅了,賣力解釋道,“在下,在下雲遊四方,也精通些醫術,給公子喂了點獨家秘製的大力丸,公子就好了。”
謝煬的表情一言難儘:“什麼丸?”
周羽棠乾巴巴的笑道:“祖傳秘方,不可說,不可說。”
謝煬收回視線,對無名劍施了道法訣,朝周羽棠伸出手:“上來。”
“啊?”
謝煬:“你要徒步走去罪獄嗎?”
禦劍載我?
其實魂修的靈寵是不需要禦劍的,它們是直接禦風,以靈力驅動風來飛行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