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玩意?????
周羽棠目瞪鳥呆,驚恐鳥狀。
見鬼了,這真是大白天啊不,大晚上的見鬼了!!!
義父?尹喻整個人都是懵的,伶霄的義父不是死了嗎?
對對對。
周羽棠反應過來。
那見鬼的義父不是早掛了嗎?
早十多年前就慘死謝煬手裡,被斷了渾身靈脈,刺了全身四百零九處穴位,戳其雙目,毀其金丹,誅其神魂,永不超生。
怎麼可能還活著?
雖說當時謝煬跟栗子訴說此事,為求刺激,有誇張的成分在吧,但那義父確確實實是死了啊!
一個連名字都不配有的跑龍套的角色,你怎麼還死而複生,瞎湊什麼熱鬨?
-切都發生的太快太突然,彆說其他人了,就連謝煬都沒反應過來。
以至於黃護衛從現身並帶走陸盞眠為止,前後不過幾秒!
我X你大爺!
周羽棠想化身鳳凰去追,可比起那個天殺的義父,他眼下更關心謝煬的心理健康。
這,這太殘忍太狗日的了!
給謝煬造成童年陰影,拿他煉藥試藥,讓他小小年紀遍嘗世道險惡,身受靈脈創傷的折磨,隔三差五就疼的死去活來-
來——一切的罪魁禍首,現在原地複活,謝煬能承受得了嗎?
江小楓既著急又膽戰心驚,小心翼翼窺探謝煬的臉色,莫非,莫非這就是浮夢鏡中所顯現未來的前兆?
義父複活,謝煬深受刺激,走火入魔,然後大殺四方……
小糖。謝煬叫了一聲。
周羽棠看向他,忙用力握住謝煬的手∶我在。
小糖。他仿佛吃語似的又叫了一聲。
周羽棠認認真真的應道∶我在呢。
嗯。謝煬反手握住小糖的手,很溫很柔,像冬日裡的暖爐一樣。
有光在,就不會誤入歧途。
有這顆太陽時時刻刻待在身邊,到處都是通亮的,何來黑暗呢?
此戰過後,太上仙門的弟子和夜宮的魔修和諧的清理戰場。
營帳之內,謝煬盤膝打坐調息,周羽棠在旁邊待了會兒,見他氣息平穩才放心離開,去了隔壁浦陽真人的營帳。
準能想到半路殺出個黃護衛來,瞎攪局。一個老道士說道。
浦陽真人說∶即便是他救走了陸盞眠,但陸盞眠修為全失,內丹已毀,以後也就這樣了。
言泉子∶若他重新修煉呢?
老道士相當樂觀∶沒有個十年八年的成不了氣候。
尹喻也難得文縐終起來∶就怕野火燒不儘,春風吹又生。
周羽棠道∶無論如何要儘快找到他們。
言泉子寬慰道∶閣主放心,老夫已傳令聽闕閣去操辦了。
周羽棠確實不擔心,論起找人來,諜報機關聽闕閣絕不含糊!
謝煬運行一個小周天後蘇醒過來,一睜眼看見了站在營帳門口的顧人歎。
大能打坐入定,對方圓十裡範圍的風吹草動了如指掌,自然早知顧人歎在此,謝煬並不意外,沉聲道∶有事?
顧人歎上前一步,單膝跪地道∶謝宮主救了在下的命,又讓朱聖使率領夜宮的人平亂罪獄叛軍,在下銘感五內,但是-
謝煬∶說。
顧人歎抬起頭,語氣鏗鏘有力,堅定不移∶在下的命隻屬於容尚卿一人,永生永世隻對他一人效忠!若謝宮主想以此要我歸順受降,恕在下難以從命,請動手殺了我吧。
謝煬沒有回話,而是閉上雙眼養神。
顧人歎看著他,越發搞不懂這個喜怒無常的大魔頭了。
宮主不是樂善好施的菩薩,總不會一時興起對在下施以援手吧?
更不會是看在容尚卿的麵子上,畢竟倆人有舊怨,不打起來就不錯了。
謝煬睜開冷冽的眸子∶你叫本座什麼?
顧人歎心底一震,恍然大悟。
平定罪獄的內亂,幫助的是罪獄嗎?難道自己就不從中獲利,沒有好處?如今掩月樓已倒,罪獄群龍無首元氣大傷,此時的魔界之最是誰,一目了然。
顧人歎低下頭,囁嚅著道∶尊上。
魔界之尊,俯瞰群雄。
不等謝煬說話,顧人歎就自行站了起來∶宮主獨霸一方,吞並罪獄是理所應當的,相信我手下的那些人也沒有權利說不,畢竟他們敵不過宮主。他們歸降是他們的事情,在下是容尚卿的親衛,一舉一動都關乎著容尚卿的尊嚴,在下寧死不屈。罪獄二字被剝奪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但在下願拚死捍衛罪獄之名!請宮主賜教。
顧人歎拔出了短刀。
他如此鐵骨錚錚忠肝義膽,倒讓謝煬刮目相看了。
罪獄之名不會被剝奪。謝煬說道。
顧人歎微愣。
罪獄還留著?
為什麼不變成死靈海的夜宮分舵?
顧人歎一臉困惑,謝煬輕笑一聲∶不過一個名字而已,能撼動本座的地位?
顧人歎一時啞然,竟無言以對。
夜宮獨霸魔界,罪獄已成為人家麾下的下屬門派,改不改名字又有何緊要呢?
謝煬有些疲倦的閉上眼睛∶罪獄,本座給他留著。
顧人歎這回可聽不懂了。
留著?給誰?容尚卿嗎?
可他不是已經被陸盞眠給..….
思及此,顧人歎又是一陣悲痛。
他想跟謝煬問清楚,可魔尊已經失去閒談的耐心∶走吧,替他好好看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