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喜歡(1 / 2)

因為喉結是凸起的, 小紅魚形狀並不完整,但也不損它的生動。

隨著主人的深呼吸,那條小紅魚就像是真的遊動了起來。

餘清窈越看越覺得這抹顏色真是太豔了, 好比潔白的雪地上突兀地落下一朵紅梅,牢牢抓住她的視線。

美是美矣, 可與李策實在太不搭了。

“要不, 還是擦了吧……”餘清窈看了一陣心虛,想要動手抹掉這個痕跡。

李策卻擒住她伸過來的手, 輕輕吻了下她的指.尖,唇瓣上濕.潤的暖意瞬間將她的指.頭裹住。

“不用。”李策笑著婉拒她的好意。

餘清窈渾身一顫, 愕然地盯著他的動作,動也不敢動。

李策鬆開她的手指,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那挺拔頎長的身軀猶如高大的喬木, 能遮住風雨, 也帶來了巨大的陰影, 就這般忽然籠罩在她這朵可憐弱小的小花頭頂上。

驀然拉開的高度差異也讓餘清窈緊張起來,她腳跟往後退了一步, 險些就要直接倒到身後的書案上。

好在李策及時攬住她的腰肢, 幫她穩住了身子, 才沒有狼狽地摔下去。

而他另一隻手還抽空把桌子上諸如刻刀、磨石等東西儘數撥到一邊。

雖然他的好意讓餘清窈倍感溫暖,可他這在身後清掃的舉動也讓她更警惕。

“我可以吻你麼?”

即便做完一切鋪墊,到了這個關頭, 李策還是停下來,克製而禮貌地問她的意見。

餘清窈眼睛都要瞪圓了,吃驚得唇瓣半張開,卻沒有聲音能從裡頭逃逸出來。

仿佛已經詞窮。

可時間不想等人, 李策的眸光越來越幽沉,而那滑動的喉結還在她眼前快活地湧.動,迫切地提醒她,眼前這個人已經亂了,甚至他還想把她也一並帶亂。

拉進同樣的漩渦裡。

餘清窈緊張地咽了咽,小手輕輕抵在他的胸膛上,猶猶豫豫道:“嗯……本來也不是不行,但是臣妾今日擦了唇脂,待會要是沒了,會被他們看出來的……”

她自以為高明的說辭卻沒有半分毫無用處。

“放心……”李策笑了笑,還是朝著她壓下臉,聲音擦過她的臉頰,順著她細白的脖頸,綿長溫.熱的呼吸噴.湧在她的肌膚上,“這次不會弄掉你的唇脂。”

“為何?”餘清窈被他斬釘截鐵的肯定都弄好奇起來。

李策擺這樣的陣仗,不是想吻她嗎?

在她的疑惑裡,李策慢慢低下頭。

“這次吻彆的地方,比如……”

餘清窈輕呼了出聲,她手撐在桌上,另一手還抵在李策胸膛,就這樣往後仰著,細長的脖頸直接暴.露在人前,很快她的咽喉處也被輕柔的吻覆上,細密的吻陸續落了下來。

就好像要還給她無數的印章般。

一炷香過後,餘清窈捂著脖子,滿臉通紅地從桌子上滑了下來。

兩眼淚霧蒙蒙,還沒從這場曖.昧的糾纏裡回過神來。

李策果真如他所言,一點也沒有吃掉她的唇脂,隻是反複在吃的她的脖頸、頸窩。

李策用深呼吸平複了自己的淩.亂,這才仔細替餘清窈整理弄亂的頭發,又檢查了一遍那白皙的脖頸,確保上麵沒有留下可疑的印跡後才抬起眼,重新端詳起她的氣色,並且問道:“身上覺得熱了嗎?”

餘清窈兩眼迷瞪,“什麼?”

不用她想明白並且回答,李策見到餘清窈現在麵色紅潤,鬢角微濕,看起來就像是連續跑了十裡路一般。

他微微一笑,輕輕在她還沾著薄汗的額頭上親了下,滿意道:“嗯,是好多了。”

書上所言果然不錯。

天邊有雷雲聚集,隨時都要下大雨。

低飛的蜻蜓好幾次都險些被調皮的鬆雪撲到,餘清窈連忙把它撈起來,抱在懷裡,一邊帶著知藍和福吉去前院。

剛剛得知姚氏前來拜訪,餘清窈匆匆忙忙換了衣裳重新梳洗,才敢去相見。

對麵廊道上福安疾步而行,兩道袖子都快揮出了虛影。

“福安公公今日怎麼這麼著急,都沒理我們?”沉悶的天氣讓所有人都感覺胸口沉甸甸的,知藍也覺得自己似乎變得更加憂心忡忡。

福吉也往對麵看了眼。

福安一向穩重,但今日確實看起來很是焦慮,就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往這邊看,直接朝著秦王殿下所在的書房而去,他手裡還拿著一封塗有青印的羽毛信。

“這應當是從秦州來的奏報。”

羽毛表示加急,一般來說羽毛數越多,情況越緊急,此信帶有一根羽毛,可見是比較要緊的事。

“秦州雖是殿下的封地,難道他們還需要向殿下彙報事情嗎?”餘清窈有些好奇,因為秦王殿下還沒有給她講到有關於親王封地一事。

“原本藩地的事物理應由親王統管,但是殿下兩年前建議陛下削弱藩王對地方控製的力度,朝廷加派了布政使和都指揮使,所以一般來說都不需要向殿下請示,隻有遇到特彆困難的時候才會上報。”福吉早知道秦王殿下從來不避諱向王妃談論這些政事,所以也知無不言,簡潔地介紹了一番。

餘清窈輕點了點頭。

在地方上布政使和都指揮使的權利很大,直接影響地方。

就比如她現在要去見的姚夫人,她阿耶就是江州布政使,整個江州都要靠他來統管。

走到前院,姚夫人又在看菜圃,餘清窈抱著鬆雪上前,先出聲打了招呼。

“讓夫人久等了。”

姚令紅抬起頭,那冷傲的美人如今臉上掛著淡淡的笑,“王妃哪裡話,妾正看的這些新長的果子入神。”

餘清窈順著她的視線看去,那是花敗後,紫茄已經掛上了幾個青綠色的小果,“這些隻是種著玩的,讓夫人見笑了。”

姚令紅搖搖頭,不免笑道:“妾第一次來時還以為這是秦王殿下精選的什麼奇珍花卉,不想原來都是果蔬,妾自詡飽讀詩書,但見識卻還是淺薄的,遠不如王妃娘娘。”

餘清窈這時候才注意到姚令紅今日來一直都自稱為‘妾’,而非她上一回來稱的為‘臣婦’。

“姚夫人過謙了,尺有所短,寸有所長,往好裡想就是各有用處的。”

姚令紅再次對她展顏一笑,感慨道:“王妃娘娘果然也變得不一樣了。”

初見餘清窈的時候,她還空有一張嬌豔的芙蓉麵,短短時日裡就像是脫胎換骨了一般,變得更加自信了。

“果然在適宜的環境下,才能開花結果,人也是一樣。見王妃娘娘如今自信樂觀,想必秦王殿下待您很好。”

餘清窈臉上微紅。

她真的心底快不快樂,很容易給人看穿。

感慨完,姚令紅又對餘清窈斂袖行了一個正式的禮,鄭重道:“妾這次來是專程與王妃娘娘辭行。”

“夫人要去哪?”餘清窈一驚。

“王妃娘娘還不知道,前些日子查封了金陵最有名的銷金窟,流出了一份牽連甚廣的名單,朝廷上下整肅了一番,不少人被降罪處置,要發配出京,妾與小張大人已經和離了,是張閣老為妾主持了公道,他說子之過不連婦人。”姚令紅撫著腹部,神情放鬆,無比期待道:“此事一了,妾就要回江州去了。”

餘清窈在閬園悠然度日,都不知外邊雨覆雲翻、風雲突變,那讓整個金陵為之一震的‘金屋案’已然發生。

好在這一次張閣老尚在,且為姚令紅辟開了一條生的道路。

“那太好了。”餘清窈真心為她感到高興。

重生以來,用自己渺小的能力可以改變姚令紅在上一世同樣悲催收場的命運,她便已經十分知足。

“若有機會,希望還能與王妃相見。”姚令紅抬眸,稍頓了一下,又微微一笑,“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也儘可傳信於妾。”

餘清窈謝過她的好意,並且表示以後去秦州時,路過江州定然會前去拜訪她。

書房裡。

李策將剛剛寫好一封信交給福安。

“秦州的堤壩修繕刻不容緩,官糧倉、社糧倉務必著人去盯著,我不信他們,你讓載陽帶人去。”

“端午前後多地大雨,真的會有人敢在這個關頭敢去動堤壩嗎?”福安接過信,惴惴不安地問。

李策抬指敲著桌子,略一思忖。

忽然就想起之前餘清窈對他說過,“……黃河改道,災民怎麼辦……”

黃河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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