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她滿腦子胡思亂想回味起那些馳.騁的片段,李策手提著她褪下的那件單衣,猶在發怔。
似是一時間想不明白自己的衣為何縮小了一圈。
直到他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揚起惺忪的眼眸,將餘清窈上下打量了一番。
餘清窈登時想起了是怎麼一回事,揪住襟口,臉上露出一絲赧然,小聲道:
“……殿下你醒啦?”
李策輕輕‘嗯’了一聲,嗓音裡還帶著些悶,就好像還沒完全醒過來。
他的目光如何敏銳,很快就發現餘清窈今日穿的有點奇怪。仔細看她身上那件衣竟直接從她的肩頭垮了下去,罩在她濃纖合度的身上,寬大又鬆垮。
衣擺墜了地,在她身前開出了一個叉,慢慢收攏在她的膝蓋下一點的位置,兩隻筆直的腿一前一後停著,正是一副要抬腳走入的姿.勢。
他的目光從她嫩白赤.裸的腳踝往上,沿著細削勻稱的小腿,直到被交疊的衣擺擋住的地方才止住。
這顯然是不合她身的衣。
“你穿了我的衣?”
李策眸光往自己手上提著的那件還帶著體溫的單衣上掠過,唇角含笑望了過來。
餘清窈伸出手指,點了點,解釋起來:“適才殿下壓住了我的袖子,我著急下床去,所以就借穿了一下。”
“嗯?”李策眼睛也彎出柔和的淺弧,久酣初醒,那張臉越發俊俏,正是一副眉溫柔眼也溫柔的樣子,望著她凝矚不轉。
那溫暖潮.潤的視線就像是一陣春風徐來,輕輕吹開了緊閉的花瓣,綻開了縫,吐出了蕾,嬌怯怯地迎風招搖。
餘清窈倏然覺得自己變得緊張起來。
背收直了,小腿也繃緊了,她還忍不住咽了咽津.液。
“你穿了,那我穿什麼?”李策拎著她那件小小的單衣晃了晃。
他可鑽不進這麼小的衣裡。
地龍燒得寢殿太熱了,餘清窈後背都浸出了香汗,那讓人熏熏然的香膏化開馥鬱的甜香,就好似盛放的花在努力‘招蜂引蝶’,盼望著來些蜂兒蝶兒替它授粉。
餘清窈到底還是麵子薄,扭頭道:“我、我給殿下再去拿一身來。”
“不必了。”李策喚住她,在她轉目回來之際又展顏一笑,“過來吧。”
餘清窈在原地停了須臾,才一步步邁上前。
“做什麼?……呀!”
李策不等她徹底停.下,長臂伸出攬住她的腰,將她勾前至他身前,在他腿.間站住。
餘清窈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心突突狂跳了兩下,垂首俯瞰著李策仰起來的臉。
隻見他溫柔又無辜地望著她。
“我就要這件。”
“可是……”可是她都穿在了身上呀。
餘清窈腦子沒有李策轉的快,動作自然也沒有他動的快,話音才落就見他以齒銜咬住她腰間的細帶,竟扯開了她隨意打出來的活結。
合攏的襟口向兩邊劃開,猶如白茫茫的雲靄罩不住那高聳的雪峰。
李策的手貼著滑開的衣料,環住她的細腰,將她拉入自己的懷裡,緊緊貼在他的胸膛之上。
那被撩開的衣揚起,覆罩在兩人身上。
餘清窈身形小巧,被裹挾在裡麵,好似可以忽略不計,這件衣就像是真的又重新歸了李策。
不但是這件月白色的單衣,就連餘清窈的身都歸了他。
滑膩的肩頭掛不住衣料,順著她聳起的肩骨滑落,李策低頭張嘴,輕輕咬了下去。
雖然沒有真的用力,可是堅硬的牙齒還是和濕.軟的唇瓣不一樣,被含住齒間廝磨,餘清窈不禁有種要被他吞下腹的錯覺,不由瑟縮了下肩。
李策察覺她害怕,收起了牙,隻用溫潤的唇親.慰她的肌膚。
餘清窈的腿踩在榻上,無意識地接連幾腳蹬開了薄衾。
李策吻著她,又從唇沿著脖頸。
大手摸到她伸進榻裡邊的腿,將它們折了起來,變成跪在他腰身兩側。
雪變大了。
壓得木枝嘎吱作響,一手都捧不住的雪在枝頭晃動。
月白色的單衣鬆鬆垮垮掛著,一邊已經滑到胳膊肘了,露出背後大片瑩白嬌嫩的肌膚。單衣越落越下,終被窺見掩在衣下,且按在細腰上的一隻大手在作亂。
晶瑩的汗珠從雪背上滾落,洇濕了衣。
簌簌雪落在台上,仿佛是已經積累到了極限,終於不堪重負,墜了下去。
細雪融成了水,汩汩流淌。
殿裡越來越熱,細汗洇濕了鬢發,鬆軟的烏發在後背翻騰,猶如往下奔騰的瀑布,時不時有浪花回卷,往上激蕩。
外麵的風雪不知何時停了,餘清窈裹在薄衾裡,被李策帶到窗邊賞雪。
可她淚盈盈的眼又怎麼看得清雪景。
她嬌嗔抱怨了句,李策就握住她的腰,俯身在她耳邊輕笑,濡.潤的嗓音鑽了進來,“你還真想一心兩用麼?”
餘清窈回想往昔。
……她是沒那個本事。
正在胡想,身子又往前一撲,好在她用肘及時撐住窗台。
脖頸後仰,餘清窈把腦袋抵在李策胸前,輕輕問道:“那、那殿下能一心兩用?”
李策低頭反複銜吻她的唇瓣,攪動的水聲和雪撲簌簌落下的聲音混在一塊。
他溫聲笑道:“我的心,不一直在你身上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