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娣剛成婚的時候,也曾經戴了點兒首飾過來,不過來了,就被她媽給留下了,後來她來娘家,就學乖了,不是戴銀的,就是戴鎏金的,被她媽給刮了去,也不會被男人說。
“我那些都被你拿了去,手裡哪兒還有?今天出門,還是婆婆看不慣我身上沒個值錢的東西,借了我幾件首飾。”秦玉娣跟她媽解釋,如今秦家還僅剩下的一點子生意就靠著她公婆,所以她在娘家還算是有點兒臉麵。
說起她公婆,秦家大太太笑著看她:“今天算你本事大,能把你公婆給請來了。”
其實,秦玉娣也不知道今天是怎麼一回事,原本爹媽過年前就想單獨請公婆吃飯,隻是年前也好新年也好,公婆都忙,尤其是婆婆到了新年,東家家裡的那些老爺少爺太太奶奶小姐都要回來,忙到腳不沾地。
今天早上吃早飯的時候,她婆婆突然問她:“玉娣,之前聽你說你今天回娘家?”
“是,我爹媽叫我們回去吃飯。”
“哦!太太今天放我一天假,你父母本來就想請我們老兩口聚聚,我們實在沒得空,你看我們一起過去吃飯,合適嗎?”
本來爹媽求他們一起來吃飯都求不得,聽見這麼一說,秦玉娣立馬打發人來問,果然她爸馬上答應下來,如今也算是她的功勞一件了,她頗為得意:“我能做的也就是把公婆請來,能不能從他們那裡拿到生意,還是看你們自己的了。”
“你能把人請來就好了。你大姐是不拖累已經不錯了,你二姐也是指望不上了,也就你以後能幫著兩個弟弟。”
“媽,雅韻嫁的可是宋家,那是真正的豪門大戶。”
“她是防我跟防賊似的,不知道她那個男人會怎麼樣,也不要有太大的指望。”
娘倆一起往堂屋去。
出嫁女兒回來
吃飯,秦家大老爺把老三給叫上了。
這些年,秦家三老爺其實心裡也是不服氣的,二哥留下來的產業,都是大哥在經營,他就幫著一起看管而已,最後被他給敗光了,連這一座大宅,他也要獨占,硬是把他的小兒子給過繼過來,二哥留下的東西,肉全被大哥吃了,自己就喝了點兒湯,這口氣一直憋在三老爺的心裡。
不過二嫂子賣掉了田地,掏空了二房所有嫁女兒,他心裡也是不舒服的,所以知道那個丫頭在宋家過得不好,他就想來看看,問問她都拿了這麼多嫁妝了,難道日子還不好過?
所以聽那丫頭到了,哪怕是自家老婆不讓他過來,他也非得過來看看。
堂屋裡其他人都已經見過這位姑爺了,隻剩下秦家老三。
秦瑜和傅嘉樹兩人出現在堂屋門口,秦家老三立馬看過去,卻見自家侄女兒整個人已經跟剛剛出嫁的時候完全不同了,那時候的侄女兒漂亮是漂亮,還是顯得稚嫩,此刻的她像是身上蒙上了一層光華,動靜之間皆是味道。
秦家老三以前負責跟客商接洽,出入聲色場所,也算是看儘美人,發現自己從來沒見過自家侄女兒這樣的美人。這大概就是去了豪門華府養出來的味道吧?難怪二嫂,怎麼都舍不得退了這門親事。
秦家大老爺見人都到了站起來邀請親家公:“親家公,咱們坐下一起吃飯,邊吃邊說話。”
“請!”
三姐夫連忙過來陪傅嘉樹:“妹夫,一起坐。”
秦銀娣見三妹夫特彆會來事兒,看了一眼跟著坐下,什麼話都沒有的男人,內心歎了一下自己咱們就嫁了這麼一塊木頭?也不抓住機會,跟宋家的這位大少爺攀好關係。
她站起來拉秦瑜:“雅韻,我們坐裡桌。”
秦家大太太踏進門檻看見的女兒居然沒替她招呼好親家母,連忙把親家太太安排在上首。
秦瑜落座,狀似無意地問:“怎麼沒見大姐姐?”
秦家大太太笑:“她公婆身體不好,要伺候公婆就沒來。”
秦瑜側頭問二堂姐:“二姐姐,你的公婆怎麼沒來?”
秦銀娣今天見三妹的公婆一到,她媽囑咐她要伺候好,她爸時時刻刻陪著親家公,而且對三女婿特彆熱情,對自家男人偶爾問上兩句,一樣是女兒女婿厚此薄彼不說,她公婆還沒得來吃飯,她笑:“沒輪上。”
秦玉娣見二姐混不吝說這種話,連忙補救:“其實爸媽想見我公婆已經很久了,隻是我婆婆沒時間而已,今天就趁了這個
機會一起。要是雅韻妹妹想大姐了,明天讓媽把大姐叫回家?”
說著秦玉娣給秦瑜夾了一塊肉:“雅韻,吃肉。”
秦瑜淡淡地笑了笑,秦家大太太招呼親家太太吃飯,這位親家太太時不時地看向秦瑜。
秦瑜這裡吃著肉聽著隔壁一桌三姐夫一口一個“妹夫”,對傅嘉樹熱情非常,直到秦大老爺叫了一聲:“舒彥,陪我喝一盅。”
“大伯,我不會喝酒。還有,我不是宋舒彥。”傅嘉樹終於說出了真相。
這一聲簡直是一滴水落入了滾燙的油鍋裡,直接炸開了,這一桌所有的人全看向正在吃蛋餃的秦瑜,秦瑜輕飄飄地說:“宋舒彥不是不想跟我結婚嗎?我索性換了一個。”
秦家大老爺站起來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大伯沒聽明白嗎?我離婚了,馬上要再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