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這世上總有科學不能理解的事情,比如一到雷雨天,早就關門歇業不在對外開放的皇宮裡就會出現一隊行走的宮女。雨停了,宮女們又消失不見了。
再比如揚州的無燈巷,神龍架的無端白化......以及這莫名其妙的穿越。
聽到有人來認親,緋歌第一個想法就是王爺老子詐屍了。第二個想法就是她那日露了行跡,讓人盯上了。
前者是親老子詐屍,這個沒問題。雖然有些驚恐,但當年的所有疼愛不是假的。
若是後者...緋歌懷疑奶娘那邊暴露了,所以宮裡那對娘倆正在尋找她這個‘朱三太子’。
她不重要,可緋歌和宮裡那對娘倆都知道睿王的羽翼未必都被他們娘倆剪掉了。
自古講究的都是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她老子就是做事太婆婆媽媽,當初就應該果斷些。
算了,她還是去看看到底是什麼人來認親吧。
這麼想的同時,緋歌又下意識的摸摸手腕,護腕那麼寬的珠串纏在手腕上。彆說外人了,就是她都未必能從那麼多紅珠子裡看到手腕內側的胎記。手從手腕處移開,又摸了下腰間係著的荷包。
荷包裡是她從跑腿得來的銅子弄回來的數片小刀片。形狀就跟後世兩刃刮胡刀刀片差不多。不過比那個更小,更鋒利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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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房裡叫一下你珍珠姐姐。”深吸了一口氣,緋歌整理了下衣裙,轉頭看向廊下一同當值的小丫頭,“我去去就來。”
讓人去叫花珍珠過來替班,緋歌便出了榮慶堂朝著西角門的方向走了。
早年看紅樓的時候,總說黛玉走了西角門怎樣怎樣。如今她來了榮國府才發現這個西角門真不是客人應該走的。
嘖,這榮國府的人比她還缺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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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門外,除了榮國府的下人,還站著幾個人。
一對衣料子相對好一些,從年紀和樣貌看,便知母子的人。他們身後還站了兩三個明顯是下人的家仆。
緋歌打眼望了過去後,心下微微鬆了一口氣。
居移氣,養移體。這娘倆的氣質...估計是被人刻薄,省略過的結果,不像是那個地方的人。
“緋歌姑娘,這幾個是來找你的。說是你的家人。”緋歌是老太太院裡的丫頭,在府裡也是一戰成名的人物。所以角門上的下人對著緋歌說話的時候,都帶著幾分拘謹。
緋歌臉上適時的露出幾分膽怯和茫然,“是這樣呀,不過我看他們有些麵生,你們?”因為不知道對麵的人是誰,緋歌沒敢往遠走,她也不準備叫榮國府的下人回避。
能在榮國府當差的人都不傻,聽話聽音,一聽緋歌這話,不用緋歌再說什麼,連忙表示他們會幫忙。
見此緋歌才轉頭看向自她出了角門,就一直盯著她不放的那波人。
“不知,”
“我的兒呀,我的緋兒呀。娘終於找到你了。”
您也是穿大表演專業畢業的吧?
緋歌話還未說完就被那個年長的婦人打斷,腹誹了一句,道:“您老先彆忙,我這還不知道怎麼稱呼您呢?”
“妹妹,我叫傅試,是你的二哥。咱們傅家......大哥在老家看宅子,你是長女,排三,家裡還有個比你小一歲多的小妹,今天沒來,等家去了再見吧。”
“這個先不忙著說。”緋歌對於這個‘二哥’的自說自話都驚了。緋歌其實對這個‘傅試’的名字有些耳熟,此時卻一時想不起在哪裡聽過。不過當務之急卻不是這個。
“我日思夜想都想找到家人,如今終於有人來認親了。不過我能先問問你們是怎麼確定我就是你們家的女兒?還有你們家的女兒是幾歲丟的嗎?走丟時,穿了什麼衣服?身上有什麼胎印痣記嗎?”
傅試聞言並未因緋歌的懷疑麵露不喜,而是一臉欣慰感慨的對緋歌點頭,然後將說話的權利交給思女心切的傅老太太。
正常認親,確實得走一回程序。
傅老太太拿帕子在眼角摁了兩下,這才難掩傷心難過的回憶道,“你長的很像你的外祖母,一見到你,我就知道你是我那可憐的女兒。當年我帶你回娘家小住,後來......”
麵前的傅老太太說的有鼻子有眼的,但緋歌卻知道自己是誰。等她說完走丟經過後,緋歌又問她胎印痣記?
說到這裡,傅老太太的臉上便滿是驕傲,“你長的好,一出生就跟雪團似的,哪有什麼胎印痣記。”
“...你們認親都這麼糙的?就不怕認錯人嗎?”
“你這孩子說的什麼胡話,若非已經確定你就是傅家的女兒,我們也不會冒然上門。”傅老太太拍拍傅試的手,笑得一臉慈愛,“你放心,咱們傅家雖然不比國公府邸高門,但也不是那等小門小戶。等回了家,也是主子姑娘,呼奴喚婢的嬌養著。......你妹妹秋芳也吵著要來接你,我怕她不經事便沒帶她。等家去了,你們姐妹好好親香親香。”
秋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