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琴其實心裡也明白二太太不高興的事並非隻這一件。
沒了叔父是小,成親的日子延後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最重要的是李家的叔老爺是位有官身的官老爺。
抱琴心裡也慶幸,還好沒的隻是未來珠大奶奶的叔父,而不是親爹。
自來夫妻是一體,珠大奶奶娘家越得勢,珠大爺就越得力。珠大爺是大姑娘的親哥哥,他好了,大姑娘才會更好。抱琴真心希望賈珠能更上一層樓,成為元春的助力。
緋歌挑眉,這事她還真沒聽人說過。想來是王夫人讓人封了口,沒叫傳開吧。
知道了王夫人為啥不高興,緋歌提醒自己最近彆踩雷,便有意將此事揭過的笑道:“原來要那麼久才能拿到賞錢的嗎。唉,粥都不甜了。”
那是因為你吃飽了。
“呸,你就促狹吧。滿府瞧瞧去,丫頭裡誰得的賞賜有你多,竟拿這個說嘴。”說起這個,抱琴也是滿心感慨。麵前的丫頭真的是靠‘嘴’吃飯的能人。
緋歌一笑,又得意又傲嬌:“那腫麼辦,我也好無奈呀。”
緋歌雙手向上一攤,臉上還做了一個為難的表情,生生將抱琴逗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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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九一早,緋歌難得沒用鴛鴦叫起,痛快的下床收拾自己。用過早飯,換上一身相較素淨的衣裙,拎著個籃子便出府去了。
出府用的是榮國府專門給下人用的馬車,除了趕車的車夫,緋歌又叫了個能說會道的婆子跟著一道走的。
緋歌思前想後,最終還是去了許家的觀音廟。
沒辦法,一是那觀音廟就在城裡,相對近便些。二是明明城裡就有觀音廟,她卻非要去城外的,太顯眼了些。
馬車一路到了觀音廟,緋歌先去正殿跪拜,然後又找了廟裡的執事,點了幾盞燈。
這裡點燈添燈油,也有一些講究,不過區彆並不大。有為活人點的是長命燈,為逝者點燈卻是積福報求來生康泰。
有給老太太點的,也有給王夫人和元春點的,其中還有她自己的。
她老子那盞燈就混在其中。
求他來生順逐,盼他來生多子多孫。
特意帶上榮國府的婆子,讓她看看自己的忠心。相信這效果跟那個月夜祈福的套路也不差什麼了。
元春進宮的日子越來越近了,她得提前為自己跳槽做些準備。
沒敢在觀音廟多逗留,上了香,點了燈,緋歌就帶著那婆子往外走。
隻剛出大殿又遇上了一身僧袍的許家小和尚。
多日不見,仍舊俊美如昔。眼睛裡的星辰,依然叫緋歌喜歡。
顏狗的眼裡,美即正義。所以緋歌腳下一頓,笑眯眯的朝著許家小和尚走了過去。
“好久不見呀。”自然又熟撚。
“蘇姑娘。”許顥看著麵前笑意瑩瑩對自己說話的小姑娘,淡淡的點頭。
“哎呦,叫什麼姑娘呀,你們出家人不是都叫施主的嗎?”歪著頭,一雙大眼睛笑成了彎月,“小師傅,要眾生平等哦~”
“...蘇施主。”
聽到緋歌的話,許顥從善如流的改口。然而下一刻,緋歌又笑著搖頭,“哎呀,你還是叫我蘇姑娘吧,施主什麼實在聽不慣誒。”
許顥:“......”這性子,真頑劣。
許顥不說話,靜靜的看著緋歌。
“我還有事呢,先走啦。”緋歌眨巴眨巴眼,心忖了句一會兒還要去買紙錢,之後等天黑去十字路口。
她那老子說不定正在地下等著錢花呢。
“...嗯。”許顥張了張嘴,似是想問什麼最後卻什麼都沒說。
那日嫡母葬禮,他在院子裡,並不知道院子外麵發生了什麼。等法事結束才知道出事了。她人就在眼前,想來那日並未碰到什麼。
隻是後來到有不少人朝許家老仆打聽過一個和她一樣身形和她那日那樣穿著的小姑娘。好在許家老仆並不知其來曆,無言相告。
垂下眼眸,眼睛無意間掃到緋歌帶著珠串的手腕。見到那些紅色的珠子,許顥眼神微微頓了頓。
這珠串上的珠子與老仆在院子外麵拾的那些珠子極為相似。想到那枚刀片,許顥不禁想知道麵前的小姑娘真的隻是榮國府的下人嗎?
一時間許顥想了許多,最後隻輕輕朝緋歌點了下頭,便轉身進了大殿。
世間諸事,人間煙火,如今與他又有何乾。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