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歌今天沒什麼心思準備富貴菜,隻按著自己的口味弄了些。元春吃得順口,鳳姐兒就有些個食不知味了。
膳畢,丫頭們上來撤膳,又有茶水捧上。
喝了兩口茶後,鳳姐兒才裝做不經意的問起今兒來找緋歌的是什麼人。
“你一直在找家人,可是找到了?”
“哪有那麼好命呢。”緋歌笑笑,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前兒老太太便發話了,說我一年大似一年,再不能像以前那樣拋頭露麵了。不叫我隨意出府見外人......滿嘴瘋言瘋語,隻叫人打發了。”
榮國府沒有秘密,小廝抓人回來審問的事也沒做得多隱蔽。
“難為你竟然還記得那麼小的事。”鳳姐兒抓了一把桌上的瓜子有一下沒一下的磕著,“怎麼就沒記住自已家在哪呢。”
是呀,都記了那麼多詩呀,對子的,就連名字和姓氏都記得真真的,怎麼就沒記住你家在哪,父母名諱呢。
鳳姐兒問的刁鑽,卻也是實話。元春和其他丫頭聽了一怔也不由想到了這一點。
緋歌垂眸,臉上帶著一抹哭笑不得,“許是那時太小,接觸不到太多東西吧。隻記得家裡仿佛也有丫頭婆子,往常聽到的就是老太爺,老爺,太太,姑娘,姐兒這樣的稱呼。或是跟著學些對子,跟著念些之乎者也。記憶裡隻記得外公說起我們蘇家如何如何,旁的也聽過一兩句,隻如今也不肯敢定罷了。”
頓了頓,視線在元春和鳳姐兒身上一一掃過,“可能時間太長了,有些事情都記得有混了,好在跟著姑娘認識幾個字,記在紙上。”
“你姓蘇,難道是跟你外公的姓?”鳳姐兒聽緋歌說話,一點一點的在這段話裡找有用的東西。
“是呢。”不說跟著外公姓,又怎麼碰瓷姓賈的呢。
“衙門那裡仍是沒有消息傳進來嗎?”
緋歌對元春搖頭,“許是事隔多年,京城裡的人事又多又雜,一時顧不及也是有的。”本就沒影的事,讓人家衙門上哪給她尋親去。
還是甭難為人家了。
“對了,說起找人,我們家也在找呢。大姐姐知道的,我們太太正在給我備...說是要給我挑四個大丫頭。”備什麼?鳳姐雖然沒往下說,但聽這話的人卻都知道她沒說的是‘嫁妝’二字,而這後麵所謂的四個大丫頭,前後一呼應,所有人都明白這是陪嫁丫頭的意思。“我們太太請人看過了,那邊給了四個生辰八字,說是湊一起正好應了‘平安喜樂’。”
元春不知底下那些官司,聽了這話溫柔笑笑,也不曾打趣鳳姐兒。畢竟能十裡紅妝出嫁她也曾那麼想過。
如今...不過是魚與熊掌罷了。
“這是舅母疼你呢。”
“就是太麻煩了些。為了幾個丫頭,家下人等的都找了個遍。如今總還差了一個最要緊的。”鳳姐兒雙手向上一攤,臉上帶著小煩惱。不過視線轉向緋歌時,眼前就是一亮。
“誒,我想起來。緋歌,今兒也是你的生辰不是?”鳳姐兒一副驚喜,一臉笑意的問緋歌。
其意不言自明。
緋歌現在對鳳姐兒,那都是十級警報級彆的提防,聽到鳳姐兒這麼問,緋歌下意識的搖頭,“這就記不得了,不過是進府的時候身契上需要個生辰八字,那拐子隨意寫了一個。平日裡姐妹們過生辰,也不過拿來湊個趣,當不得真。”
“原是這樣。”鳳姐兒眼底一閃,轉頭對元春發愁的說道,“大姐姐知道我們太太那性子,但凡想做些什麼,不做成總是心底惦記著。她要湊足平安喜樂,哪怕鬨得府裡府外人仰馬翻,就非得湊上不可。如今平安喜樂,隻差一個平字的丫頭還沒著落。她愁的跟什麼似的。”
對著元春一陣小抱怨,話落轉頭上下打量一回緋歌。又轉頭一臉將就模樣央求道,“好姐姐,不如你將緋歌這丫頭給了我吧。先應付了我們太太,省得她再弄得闔府不消停,又叫那起子心裡有鬼的騙了去。”
元春聽到這話做什麼感想,緋歌不知道。但她這會兒看了鳳姐兒這麼一番唱作俱佳的表演,心裡就‘咯噔’了一聲。
我嘞個去,這竟然還是連環套。
鬼才相信什麼平安喜樂,看什麼八字挑丫頭的鬼話,這分明是一計不成再施一計。將自己弄出榮國府,成了她的丫頭,以後是好是歹,是生是死還不是都得任她拿捏?
好你個王熙鳳,這天下的心眼怕是三成都長在你身上了吧。
...等等。
平安喜樂,平字的丫頭...不會是那個平兒吧?
!!!!!
所以她打聽不到的‘平兒’就要以這種方式問世?...想到這個可能,緋歌那眼淚就跟瀑布似的在心裡嘩嘩的流淌。
嗚嗚嗚~
蘇家列祖列宗在上,敗家女緋歌可能等不到成為蘇.鈕鈷祿.緋歌的那一天就要黑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兒會不會有加更,作者也不敢保證。呃,反正有也不會太早。明兒再看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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