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怎麼了嘛?
緋歌一點都沒get到許顥在鬨啥彆扭,見許顥用一種非常凶狠的眼神看她,還下意識的揚起一抹笑。
又慫又軟,討好看著你的樣子,像隻調皮搗蛋後力證自己有多乖的小貓崽。收回鋒利的爪子一臉無辜,天真的眸子裡全是可愛到讓人心軟的清澈。
不應該是這樣的。
不應該是這樣的。
許顥深吸一口氣,收回視線重新坐回佛前,再不看緋歌一眼。
‘如是我聞......’
見此,緋歌吐了吐舌頭,又摸了摸鼻子,這才悄悄走出靜室。到了門外將她派過來照顧許顥的小廝叫過來問了一回許顥在寺裡的生活。
是不是有人欺負他了呀。
出家人修佛,但不是所有出家人一出家就成了佛。七情六欲,哪個能拋下,備不注這裡就有人欺負許顥呢。
誰叫他長的好呢。
然而緋歌問了一回,發現許顥在這裡人緣還不錯。因為他醫術極好,經常給寺裡僧人看病,很受大家愛戴。
那是怎麼回事?總不能是衝著她來的吧?
緋歌搖了搖頭,覺得這不可能。
反正自己又沒惹他。
(→_→)
想不明白,緋歌也就拋到腦後不想了,又交待了那小廝幾句便帶著人回林家了。
許顥不但是她的禦弟哥哥,還是救命的郎中。所以照顧好他,至少在他們回京城前得將人妥善照顧好了才行。
先回了自己的院子,剛進院子便聽說林如海回府了。
緋歌挑了下眉毛,回房換了身衣服,又重新攏了頭發,便拿著賈母讓她捎給林如海的信出門了。
緋歌今日去甄家,主要是為了拜訪和將英蓮的事情進行交待。
至於為自己此行圓謊的操作,緋歌準備過兩天再找時間去揚州城外祭拜甄士隱幫忙建起來的蘇家墳塋。
若不是如此打算,今日說不定還會住在甄家呢。
黛玉和林如海此時都在內院的小書房,緋歌問過後,便直接過去了。
進院子,通報,然後再從丫頭掀天的簾子下走進書房,緋歌第一眼先看到的是黛玉,第二眼才看到坐在黛玉身邊與黛玉說話的清瘦男子。
很瘦,但並沒有瘦到脫相。雖然上了年紀,但仍是一個清俊的中年大叔,加上通身的文人氣息,和一種上位者的氣勢,整個人往那一坐,一看就知道是不愁找媳婦的那種人。
呃...嗬嗬~
“姑父安康。”對著林如海行了一個晚輩禮,緋歌一點沒客氣的攀親戚。
林如海溫和的對緋歌笑了笑,便讓緋歌坐了。
“這是來時,老太太寫給姑父的家信......”緋歌先將老太太讓她捎過來信的遞上,然後才挑了黛玉的下首坐了。
緋歌一坐下,林家的丫頭便上了茶。緋歌這麼多年都有一個彆人上茶她會用手指在桌案上點兩下表示謝意的習慣。沒桌子直接伸手接茶的那種,緋歌也會朝人點點頭。
哦,這習慣不適用於太熟的人。
好多年了,也沒怎麼改,或者說也沒想改。有人注意到了,也有沒人至今也沒發現。
今兒有丫頭上茶,緋歌仍是自然的做了出來。黛玉注意到了,不過這幾日跟緋歌接觸她也早就發現緋歌這個習慣了。到是林如海並沒有發現什麼。
此時接過緋歌的信,林如海便當場拆開看了。
其實在緋歌沒回來之前,黛玉就將府裡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和緋歌說過的話跟林如海學過一遍。
此時借著看信的功夫,林如海一心二用的還認真觀察了一回緋歌。
眉目如畫,傾城之姿。眸中清澈似水,神色自然輕鬆。口齒清晰,姿態寫意,通身氣質不似那等心中藏奸之輩。
思緒回到信上,林如海總結了一回其實就三個意思。
一是嶽母突聞噩耗,心神俱痛,思女之情,溢於言表。二一個便是極隱晦的問他可有續弦之意。最後則說了她思女至極,想要接黛玉進京撫養。以及接黛玉進京撫養好外若乾雲雲。信的最後還有一句話是關於緋歌的。林如海看完那句話後,不由掃了一眼坐在那裡與黛玉小聲說話的緋歌。
那句話說得隱晦,但意思卻不難懂。老太太擔心緋歌一去不返,叫林如海不要縱著她的性子胡來。
林如海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物,早前有賈敏不停美化賈母和榮國府,所以林如生活經驗對賈母和榮國府都帶著莫名的信任和親近。
而今天,黛玉複述了緋歌的話後,再看老太太的信,林如海那當了多年官的大腦終於在麵對賈家人的事情上正常運轉了。
就像是醍醐灌頂,茅塞頓開一般。
然而,就算知道榮國府和賈母都有諸多不妥之處,林如海此時也隻能苦笑的感慨,除了榮國府他還真沒什麼人可以托付。
江南的水越來越混了,朝/廷那邊又分了派係,新上任的總督是皇貴妃的族人,太後那裡又安排了人南下......九星旗的人也推著他向前走不說,甄家也在不停的插手鹽務,數日前的那船官鹽,究竟是哪方動的手,林如海仍是沒有任何頭緒。
粗粗看去仿佛很簡單,實際如何,林如海直接和了稀泥。
願誰誰吧,反正他隻想不受牽連。
緊急聯係了江南的幾個大鹽商,從他們手中摳出這一船的損失後,林如海不但派了巡鹽衙門下屬的護隊,還聯係了江南的駐軍一道送出了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