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2 章(1 / 2)

紅樓之不平事 外鄉人 13010 字 3個月前

第一百四十二章

緋歌要求許顥騎馬一定要騎白馬,此時許顥一身紅衣騎在一匹通身雪白的馬背上。清冷的樣子,著實驚豔,將他身後的隨從都襯得黯然失色。

這個時代,女人不但要防女人,還要防男人。不過相較於可以生育,有能力跟她們搶身份奪家產的女人,男人的威脅性更小一些。

女眷們礙於規矩不好朝馬車外張望,沒那層顧慮的男人卻像是欣賞風景一般,眼睛落在許顥身上就移不開了。

每個時代都有每個時代的規矩,許顥一介白丁布衣,碰巧遇到這一方車隊,也就隻能靠邊站著等禦駕和達官顯貴的車隊入城了再行進入。

站在官道旁,許顥神情淡然,對那些眼線無動於衷。不過當許家的馬車從許顥身邊走過時,看著許氏一族或直白,或隱晦的視線,許顥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涼薄的笑。

許家人:......

這怕是不能善了了。

確實不能善了,就算許顥不作為,緋歌那裡也不可能什麼都不做。

緋歌對先許太太一直很敬佩,若非當年嫡子死的不明不白,那位太太也不會那麼早就病逝。

再一個許大人還是因為給她老子平反才遭遇了那樣的不測,好好的一個家最後死的死,出家的出家,這事怎麼說也不能沒個說法,不然多讓人心涼呢。

至於給她的許美人出氣,討要那不起眼的爵位,那倒是其次。

不是她說瞧不上那爵位,好吧,她就是瞧不上那所謂的爵位。

舉個例子來說吧,如果賈家沒有那世襲的爵位,兒孫還會不會如此不上進?

賈家上上下下抱著往日榮光不敢從當年的盛景中走出來,最後還可笑的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一塊玉上。

搖搖頭,緋歌發現沒懷孕前看著古今中外各種敗家子,她心裡有一百種教育孩子的方法,可有了身孕後緋歌又驚恐的發現她正好就缺了一百種教育孩子的方法。

好在她已經不準備自己親身下場了,不然那孩子非得讓她教出精神分裂不可。

╮(╯▽╰)╭

在官道上足足等了一個多時辰,許顥才帶著人進了城。

不過一進城,許顥便發現他們被跟蹤了。垂眸嗤笑了一聲,不用想都知道是許家派來的人。

緋歌的新宅,前後左右的宅子都陸續被九星旗的人買了回來。

緋歌新宅居中間,距離胡同口最近的是洞明星一乾人的地方,另一側是後來掛了許宅門匾的宅子,那宅子是之前許顥和一些郎中研究藥方的地方,也是那群郎中留在京城時的居所。

三間宅子相連,又都打通了角門進出極是方便。

前後的院子則住了一些知情的旗內下屬和一些不知情的外莊人員。

可以說進入了這一片,閒雜人等都被猶如X光的視線盯得死死的。

不等你搞事,就有人先將你搞死了事了。

許顥不怕事,也不躲事,在京城傳出那些事情後,他就知道他和許家早晚有這麼一天。

不過他卻不願意讓人打擾了緋歌的生活,於是騎著馬進了胡同便直奔那間許宅而去。

從大門進了許宅,便從相連的角門回了緋歌那邊。

下晌陽光不那麼曬了,緋歌睡了午覺,便帶著人去了花園釣魚。

花園的池子裡放了些魚苗,這幾個月,緋歌每天上午散步的時候都會喂一遍魚,然後下午睡醒後再來釣一回魚,自娛自樂,一點虧都沒吃。

這位不但不吃虧,釣魚釣的心煩了,還一點都不講規矩的讓人拿了長柄漁網下手撈兩條。

通過釣魚這件事情,洞明星等人又發現了緋歌一個讓人無法反駁的性子。

‘所有的道理我都知道,但我就是不想講道理,你能奈我何?’

如此理直氣壯,又如此的理所當然。

真不愧是睿親王唯一的血脈。

陰謀詭計張口就來,各種挖坑順手便是,還有誅心蔫壞,隔岸觀火,挑撥離間......有的時候,洞明星都覺得自家這位小郡主讓人打心底發怵。

然而當她軟軟的對你撒嬌,嘟著一張小嘴做小女兒姿態時,你又會覺得這就是個天真嬌憨,有些俏皮的小女兒。

你得寵著她,護著她。

有時候,洞明星也不得不慶幸這樣一個有時朝令夕改,時嬌時狠的主子還有個好色的嗜好。

就是這個好色的眼光有些高,所以洞明星對許顥這個性子,能力都不錯的還俗小和尚極是看重。

畢竟有了這麼個珠玉在前,下一個還真不好找了。沒許顥吸引緋歌注意力,天曉得那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還能乾出什麼坑天坑地的事來。

畢竟根據他的了解,這祖宗還是個不利已也要損人的性子。

所以就在許顥進府去見緋歌的時候,洞明星那邊就已經對許家那邊展開了一係列安排,爭取將所有的危險都扼殺在搖籃裡。

誰讓這位不但是緋歌的美人,也是他們九星旗少主的生父。

......

許顥在花園裡找到緋歌的時候,緋歌不改土匪本色,因肥魚不上勾,這位直接拿網撈呢。

撈上一條,就對一旁侍候的人說,這條要做水煮魚。

再撈上一條,就笑嘻嘻的說這個要煲湯。

臉色紅潤,中氣十足,身形微豐,小腹已經高高隆起......許顥靠在一旁露台處的石柱前,仔細認真的打量了一回緋歌,見她色色都好,才徹底將心放回去。

視線在她突起的小腹上停留片刻,許顥勾起唇角,眼底都是溫暖。

餘生有卿朝夕相伴,縱死,縱是永世不成佛,也終不悔入紅塵。

他已經得到太多了。

一個在笑,在鬨,一個就站在不遠處在凝視,在守候。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又仿佛將世間那些紛紛擾擾都隔離在外,隻餘一片歲月靜好。

似有所感,心間微觸。回眸之時,輕風帶起落花漫天,那人一身紅衣,如桃花灼灼,又如歲月救贖緩緩走來,沉淪仿佛已經是命中注定。

她想...她願意為眼前這個人烽火戲諸侯,為他江山兒戲。

“你還好嗎?”

“還好嗎?”

四目相對,雙手相握,不約而同的話脫口而出。相視一笑,如蜜糖一路甜進了心口。

“黑了,瘦了,不過還是一樣好看。”嘟嘟嘴,緋歌雙手放在臉頰邊,“都說一白遮三醜,一胖毀所有。我不好看了。”

被緋歌這直白的話逗笑了,許顥將人攬在懷裡,輕輕的親了一下緋歌的額頭,然後拉下緋歌的手,在她臉頰上各親了一下,“不醜,更好看了。”在他眼裡,她什麼樣子都沒關係。

“胡說。我臉大的鏡子都裝不下了。”說完,緋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不過我就喜歡你甜言蜜語哄我的樣子。”這話如果可以每天說幾遍就好了。

許顥把手搭在緋歌脈上,他有沒有哄她,沒有說甜言蜜語,他自是心知,笑著望她,也不與她爭辯。

你開心就好。

緋歌養胎養自己,真的將自己和肚子裡的娃娃養的極好。

許顥醫人無數,見過的孕婦也不知凡已,但像緋歌養的這麼好的卻是獨一無二。

不過轉眼想到緋歌對生活的態度,到也是揚唇淺笑,不可置否。

.

緋歌脈相極好,許顥放下心的同時,也跟緋歌說起了城外防疫的事。說起防疫的事,就不得不說林家。

“瘟疫過後,林家也要舉家回城。不過,林家在城外的莊子裡有口溫泉,林先生每日泡上一個時辰,於他的身體極有助益。”看一眼聽到林家連眼神都不由亮了幾分的緋歌,許顥從袖子裡拿出一封極厚的信遞給緋歌,“這是林家姑娘給你的。還有幾色針線也是林家姑娘捎給你和孩子的。”

因黛玉用心思給緋歌和未出生的小孩做針線,許顥對黛玉和林家都不由多了幾分好感。

緋歌接過信,直接當著許顥的麵將信打開了看了。厚厚的一封信裡,其實都是一些瑣碎家常,沒甚要緊的事。

若說有什麼要緊的,便是林家一時半刻不會回京城這一件了。

不過也是,如果天天泡溫泉能對林如海的身體有起色,若她是黛玉,她也不會回京城。

再一個,京城馬上就要亂起來了,還是莊子上消停。

說起這個,緋歌不由抬頭看向許顥。

因有天譴在前,所以睿親王謀逆的案子無論真相如何,無論有無證據,都勢必要平反的。

現在還未下平反的旨意,不過是各方博弈還沒有得出結果。想到前日那場‘刺殺案’,相信這個居心叵測,陷害睿親王,陷當今於不仁不義的罪人已經有了指向。

為了朝.廷的臉麵,當今也不會明著治罪那些逼宮刺殺他的罪臣們。若讓人知道這場逼宮刺殺是由太後發起的,朝.廷的臉麵何在?

他堂堂帝王的臉麵又何在?

藩王和四鄰番邦一個個虎視眈眈,居心叵測,當今又怎麼可能讓這件事情再次成為旁人謀反逼宮的話柄。

太後這個主謀,雖然心狠手辣連親生兒子都不放過。但當今卻不能明著對自己的親生母親下手。

不過圈禁於慈寧宮永世不得外出卻是肯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