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5 章(1 / 2)

紅樓之不平事 外鄉人 13053 字 3個月前

第一百五十五章

緋歌叮囑許顥收到信後,挑個相對安全的時間將桂哥兒出痘的事告訴賈璉,彆讓他揣著這麼件心事上戰場。

但緋歌沒想到的是,她以為人會穩穩呆在後方主醫的許顥也會上戰場。

出京前,九星旗這邊就不動聲色的將許顥做了調動,不但調了許顥還調了賈璉一起。

許顥擅醫擅藥,賈璉誌在軍功,兩人一正一副,互相配合,也不會有人搶了賈璉的軍功。再加上九星旗在平叛軍裡的人手和跟著許顥出行的侍衛,緋歌覺得哪怕是當今禦架親征在安保力量上,也未必有許顥這樣的待遇。

許顥這偽和尚,一邊覺得這一場內戰沒有意義,一邊又利用自己的醫藥方麵的專業知識配了些令人發指,喪心病狂的藥物。

其給九星旗的下屬和他的侍衛那些藥物就是當初為緋歌準備的那些防身藥物,這種藥物用在戰場上,效果絕對讓人驚豔。

不過為了保護許顥,這種藥物都是不動聲色的用在夜間偷襲上。

白天許顥率領的這支小隊就是休息,然後晚上九星旗的人去投毒,呃,不是,是助眠送溫暖,然後一幫人夜襲敵營,用流血傷亡最少的辦法,一點一點蠶食藩王逆軍。

名義上,這支小隊是許顥統領,實際上卻是賈璉和另一位九星旗的下屬在作主。許顥還想‘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但緋歌有句話他卻聽進了心裡,‘外行看熱鬨,內行看門道’,不是他有爵位,出身將門之家便能做好一方統帥,各人擅長什麼,就乾什麼,這是一個最基本,也最簡單的道理。

普通士兵的命也是命,不是那些不知所謂,不知力量的人拿來練經驗的炮灰。

戰爭的本質應該是結束戰爭,而不是人為的計劃生育。

所以偽和尚不撞鐘了,他就專門配藥和給人看診,或是帶著些人去采藥。

不過有的時候總難免會有些計劃外的事情出現。

幾大藩王同時反朝.廷,許顥被人安排在征討實力最強的那位藩王的大軍裡。洞明星做事謹慎的,對許顥也是愛屋及烏,所以一番安排自是安排在了征討實力偏中等的藩王大軍裡。

統領這支平叛大軍的是位身經百戰的老將軍,他直接將整個大軍化整為零,以包抄的姿態齊頭並進的圍剿這一位跟風起義的藩王。

許顥這一支,勢頭猛進,戰績喜人。那位老將軍一看,又考慮到其他幾支的現狀,就將許顥和他的副將們分開了。這一分開,再加上許顥的那些藥又都用完了...緋歌那封信到的時候,許顥正好帶人離開了。

信送到賈璉麵前,賈璉想也沒想,就安排人引路送緋歌的人去找許顥了。

好巧不巧的是一支披著倭寇皮的扶桑死士在沿海登陸了,他們不但登陸了,他還想趁火打劫乾點不太美麗的事。

那支扶桑軍士一直深入,總之就是與許顥這支離得很近。他們不但遇上了送信的人,還將信給截了去。

之後混進軍營,趁著許顥不備砍傷了許顥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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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後事,暫且不提,隻說京城之中,桂哥兒出痘這事打眼看去便是人為的,那麼就按著桂哥兒出事誰最得利的方向去查,總能查到一些眉目。

九星旗留在賈家的人手全部出動,再加上寶釵那邊一邊照顧桂哥兒,一邊也不留餘地的調查真相,結果到是沒兩三日就出來了。

鳳姐兒名下的莊子裡有人出了痘,旺兒去了才知道,回來連忙搞個人衛生,生怕染上病。

旺兒那身本來應該燒掉的衣服,卻被寧國府裡的一個婆子陰奉陽違的拾了去......後來鳳姐兒聽說了這事,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竟然又特特叫旺兒去莊子弄了些臟東西,然後自以為不動聲色,卻極打眼的送到了桂哥兒奶娘家裡。

賈家人辦事,一般都是瞞裡不瞞外,瞞上不瞞下。鳳姐兒不過轉了些壞心思,就被李紈和趙姨娘那邊發現了。

然後趙姨娘眼珠子轉了轉,直接如法炮製的將某些東西送到了賈蘭房裡。

趙姨娘針線活精致出彩,將某些東西縫到被褥裡,然後將賈蘭的被褥來個大替換,這點小事難不倒趙姨娘。其實趙姨娘是想要將那些東西送到寶玉房裡的,奈何寶玉早年出過痘,所以就聊勝於無的施在了賈蘭這個二房長子嫡孫身上了。

然而趙姨娘做的那些手腳,仍然被李紈看到了。這位收到消息後直接病了,拉著賈蘭在自己房裡侍疾了好幾天,一直到桂哥兒那裡爆發出來,這才漸漸病愈。

李紈對算計自己兒子的趙姨娘自然是恨毒了的,但她卻也知道她在府中沒什麼地位,說的話沒人會相信。所以她便隻能將此事忍下來,等著時過境遷再加倍奉還回去。

趙姨娘是知道王夫人心裡那點算計的。

她也知道桂哥兒一但出事,寶玉在老太太的支持下,一定能過繼到大房,那麼二房除了她的環哥兒就隻有賈珠的嫡庶子了。若是沒了賈蘭這個嫡子,她有把握說服賈政給她的環哥兒一個‘好前程’。畢竟這是賈政唯一的兒子了,不是嗎?

王夫人不是傻子,高興過後便想著這件事情她還能做些什麼措施以保證桂哥兒無力回天。於是在事情發生後,王夫人一邊打發人去調查這事是怎麼發生的,一邊叫周瑞想方設法攔住了寶釵請來的太醫。

太醫先是被攔,然後被警告。心裡便知道這次的出診要拿出什麼態度了。

什麼態度?

兩不得罪的和稀泥唄。

好在緋歌送的郎中去的及時,沒讓那個開不溫不火太平方的太醫誤了最佳醫治時間。

寶釵看著來人遞過來的玉佩,雖麵上鎮定自諾,但到底泄了不少怯意。

將玉佩又交給來人,寶釵片刻不離的守著桂哥兒。

這些事情,有邢夫人這種真無知無覺的,也有像寶釵和三春等人這樣那樣的原因被蒙在骨子裡的,更有的是一知半解,或是知道個全程的。

鳳姐兒自打賈璉娶了寶釵後,就分外覺得尷尬。

外人也許不知道她到底是誰,可做為自己的親表妹,寶釵又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己是誰呢。現代前妻和現任見麵都要尷尬一回,更何況是這種表親關係的亡妻和繼室了。

鳳姐兒尷尬到她這個族長夫人總是下意識的避開與寶釵見麵的場合。可疑神疑鬼的鳳姐兒還總覺得自打寶釵嫁入榮國府,總有人對著她指指點點,說三道四。

有些事情不可能真的做到水過無痕,尤其是在彼此生活過得強烈對比後。

誰能想到當初青澀稚嫩的賈璉不但是個疼老婆,還是個有出息的呢。

誰又能想到當年相貌上等,成熟又一身氣勢的賈珍會老的那麼快,人又那麼渣呢。

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這麼一對比,鳳姐兒還能好?

再一個,鳳姐兒心狠手辣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死在她胭脂虎手裡的男女老少十個手指都數不過來了。如今朝著桂哥兒下手,於鳳姐兒來說一點心裡負擔都沒有。

她不但準備朝桂哥兒下手,她還準備等桂哥兒挺不過來後,趁著寶釵悲傷不能自己的時候,也送寶釵一程呢。

連死兩任妻子,賈璉克妻的名聲怕也要傳出去了。

若還有人不怕死的嫁進來,應該也不會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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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生了崽崽,緋歌就發現她對小孩子有種下意識的心軟。

如果以前遇到這種事情,緋歌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往人心口上插刀的話,如今知道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後,緋歌發現她還真的做不到對小孩下手。

於是緋歌心軟的便隻朝著孩子媽這個當事人出手了。

天花出痘這種事情,緋歌不會拿來當收拾人的工具。畢竟這是個講究地位,等級森嚴的時代,下人得病了,挪出去隔離,或醫治或等死。可主子病了,卻不需要管下人死活,繼續叫他們侍候的。

因此,緋歌叫了她手邊僅剩下的郎中,讓他用早前許某人留下的手劄記載的藥方弄了些發癢的藥粉,轉天讓人下到鳳姐兒,趙姨娘和王夫人的沐浴水中。

那藥遇水後隻有一刻鐘的藥效,過時就再無效果,所以下藥的時間不能太早,也不能太晚。將注意事項說清楚後,緋歌便準備等著看戲了。

賈家最近應該是走了背字。

前有長房長子嫡孫出痘,後有府中女眷害了怪病。此病發作起來似桃花癬,但卻又嚴重幾分。渾身發癢,藥石無效,隻有撓出血才會解癢。

三個女人癢的受不了,最後陸續將自己撓得血跡斑斑這才止了癢。誰知道撓出血了,是不癢了,可又因為撓破了口,又渾身傷起來。

抹了藥,減了疼,仿佛是真的好了。可看著身上臉上大大小小的撓痕,三人都哭了。

這年頭也有不少去疤痕的好藥,三人裡兩個不差錢,另一個還得寵,都托人找關係弄了些去疤痕的藥膏回來,就等著傷口結痂。

奈何,但凡許顥出品,全是精品呢。

等傷口結痂了,那股鑽心難耐的癢又重出江湖了。

然後在太醫束手無策,江湖郎中雙手一攤,神婆僧道無可奈何的情況下,這就成了一個無解的難題。

不撓,癢。

撓吧,留疤。

留疤吧,他特麼還是個沒完沒了的死循環。

鳳姐兒最重視她的容貌,或者說沒有哪個女人舍得讓自己毀容。得了這麼個怪病,鳳姐兒尖叫咆哮都沒用。

本就相由心生的狠戾之氣,更顯猙獰。丫頭媳婦見了更是叫得渾身哆嗦,不敢上前。

賈珍那個貪花好色的,一見鳳姐兒連最後吸引他的容貌都沒了,更是不著家的在外麵鬼混。

他到想趁著鳳姐兒這副樣子乾點一振夫綱的事,可惜在剛起了個頭時就被鳳姐兒暴躁的鎮壓了。

在疼和癢這兩種狀態下,疼還能勉強保持理智,但癢卻洽洽相比。

在巨癢襲來,想撓又不想撓的糾結中賈珍還想作妖?

嘖,那不是作妖,是在作死。

鳳姐兒彆看年紀比賈珍小了許多,但鳳辣子的本性卻沒少多少。再加上她那胭脂虎的本性隨著年紀的增長,王子騰官越做越好,以及當家做主多年養成的跋扈之氣而變本加利,想要在她最暴怒的時候造反,賈珍直接成了出氣筒。

鳳姐兒在將自己撓開花的時候,就將賈珍撓了一臉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