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竅後,有些事情就看明白了。這之後就再沒省過這種雇傭費用。
不過雇傭費用是必須花的,但其他的花銷卻可以能省就省一些。
以前每次出門都要做客棧。因著人多,貨多,為了安全起見,他們是將整個客棧包下來。雖然有時隻是住上一兩日,但花銷也不少。
探春這麼一算,便決定在各地買些落腳的院落。就算她不跟著去,她的商隊也能省錢不是嗎。
住自己的房子,自己開火時飯,安全又省錢,雖然買院落是筆支出,但幾年下來這筆錢就回來了不說,還能白得一院子,何樂不為。
而且探春自打做了生意後,算盤那是越打越精明。
她買的那些院子,最後在官府做了登記後,直接弄成了現在的短租出租屋。
既不是客棧,需要安排店小二,掌櫃,各種幫傭打雜的那種。也不是那種一租一年,讓她們販貨過來還沒地方,沒辦法安心歇腳的。
它是那種最多租你一個月,雖然也按天收費,卻比客棧便宜。有個公共廚房,每日提供定量的柴火,也有鍋碗等物可用,但想做飯卻需要自己采買米麵油糧的那種。
其實這就有點像後世那種可以自己做飯出租公寓。
探春準備去哪邊販貨了,便提前打發個家丁去那一路的宅子裡支會一聲,之後在探春一行差不多要到那地方的時候,院落就不再接待外來客人。等探春一行人離開,他們再繼續接客人。
這種小生意,探春也不指望能掙多少銀子,不過是在給自己提供方便的同時,還能慢慢的將買宅子的銀子掙回本,以及用這筆小生意養活一下看院子的下人。
這算計的都精到骨子裡的人,雖然也想到了水至清則無魚,但她心想也會著那些看宅子的下人會不會多做生意少報帳。
於是這個時候,曾經在大觀園裡實施過一陣子的‘承包製’隨著市場的需要問世了。
賈家的姑娘若不自己為自己打算,日子活得還不如府裡的一二等丫頭手足充裕。三春若不是合著夥的鬥地主,怕是惜春也不會跑的那麼消無聲息,又能安然渡日。探春也沒有做生意的原始啟動資金了。
從小窮到大,然後經過一番‘辛苦’過上兜裡有銀,心裡不慌的日子。等真正發達的時候,就會出現兩種情況。
一種就是極吝嗇,一種就是賊大方。
三春在花銀這一點上,不管是血緣還是言傳身教上都遺傳到了賈母和緋歌的理念和心態。
探春就特彆喜歡購物買東西,心情不好的時候更是如此。然後還樂意買各種禮物送姐妹和她放在心裡的人。
而且自打她開始做生意,有了‘生活來源’,探春便每個月拿出一筆銀子,給惜春當生活費零花月例銀,給迎春當私房。
迎春經常接到探春送來的各種禮物和銀子,早就羨慕死那一乾妯娌了。
這樣的娘家姐妹,那樣出息的娘家兄弟,還有大方展樣,溫和謙柔,體貼賢惠的娘家嫂子,哎呦,咋就這麼讓人羨慕呢。
然後這一家老老小小再看迎春。
喝,還是那個溫柔靦腆的敦厚性子,不過身邊都是一等一的忠仆,竟沒叫她吃半點虧,可見這人呀,天生就是有福氣的。
被人各種羨慕的迎春此時卻坐在窗前擺弄的棋盤,一邊自己跟自己下棋玩,一邊由著丫頭侍候著。等聽到一聲輕響後,迎春迅速拿起一旁的帕子在眼角摁了摁。
“姑娘就是太好性了,當初在家裡您就是最好說話的那個。好在家裡的姑娘都有敬讓,從不因姑娘好性子就欺負姑娘。親生母女,姑娘那樣有福氣,怎麼咱們姐兒就被人這般欺負呢。前兒奴婢就說了,咱們姐兒脾氣太軟,您還不信,總覺得這世上全都是好人。可您瞧瞧,四房的哥兒和五姐兒都十歲上了,太太寵著緊,竟是......”
“快罷了,大哥兒和五姐兒還是孩子呢。兄弟姐妹們一處玩鬨,沒有個分寸也是有的。哪裡就存了,存了那等黑心。這話讓人聽見,豈是鬨著玩的。”頓了頓,迎春又歎了口氣,落莫的說道,“我是做長輩的,再沒有人後說小輩的道理。太太既然說了是小孩子玩鬨,那便是了。咱們隻聽太太的吧。對了,前兒給太太做的衣衫可給翠煙送去了?太太前兒想吃的酸果子,到不是這個季節才有的,讓人上點心看看能不能買到才是。”
“哪還用姑娘吩咐,一早就送去了。人家二.奶奶,四奶奶,但凡得了什麼東西都是巴巴的捧著送到太太跟前,生怕旁人不知道,也不知道您是怎麼想的,今兒送衣衫,明兒送果子的,竟是從來都悄悄的送過去,很怕旁人知道似的。了解您的人知道你慣來如此,不喜張揚。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送的東西多見不得人呢。”說完又用不算小的聲音嘀咕了一句,誰誰誰從迎春借了首飾,從來不還。
“你這丫頭,竟這般嘴碎。我送太太東西是我的孝心。我為的是我的心,與旁人何乾。你快去看看姐兒醒了沒,今天被哥兒從後麵推得摔了出去,怕是受了驚。今兒你彆過來侍候,隻守著姐兒。”
那丫頭應了一聲,然後又問迎春是不是請太醫過府給姐兒看看。
“所幸穿的厚實,又是摔在雪地裡,油皮都沒磕破。不過是受了些驚嚇,請太醫過府,讓人看了怎麼說呢。我記得前兒林妹妹送了些成藥丸子,裡麵就有安神的,你且拿兩丸。悄悄的,彆聲張......”
“哎呦,您可急死我了。我怎麼就攤上您這麼個好性的主兒。”那丫頭眼角都沒往一旁掃一下,真情實感的來了這麼一句,又氣得原地跺了兩下腳,便憤憤的轉身出去了。
然後一出房門就跟站在房門口的自家姑爺走了個對臉,那小丫頭此時正在‘氣頭’上,虎著個臉行了一禮,麵無表情的越過迎春夫婿走了。
迎春那夫婿在外麵聽了這麼一場大戲,心裡就被撩起了火。進屋看到迎春溫柔恬靜的坐在棋盤前自己擺弄棋子,彆提多心疼自家受了委屈的老婆孩子了。
迎春挑了個角度,緩緩抬頭,然後眼角帶著一點點水潤淚意的看向門口的男人。看到沒,受大委屈了哇......
迎春那日子真心沒受丁點委屈,她家小姑娘今兒是摔了一跤,其實在迎春看來小孩子打鬨沒深沒淺的很正常,小時候她們姐妹玩鬨的時候下手還沒個輕重呢。
可讓迎春不高興的是她婆婆竟然沒哄她閨女一句,而是抱著她那侄子心肝肉的哄著,好像吃虧的是那小男娃而不是她閨女,那迎春就不高興了呀。尤其是她妯娌,連個屁沒有。
她有火不能衝著小孩發,卻不代表她不能衝著她那婆婆和妯娌去。
哦,火氣要是發不全,她還會搞個連坐......
今天這兒戲,還不算什麼,緋歌以前看過無數影視,同時也見識不少各種宮鬥宅鬥讓人頭皮發麻或是起雞皮疙瘩的套路。
閒了就跟三春姐妹說回故事,然後迎春這妞在成親後,真真是現學現用了不少套路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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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春誓要給她閨女打造個和諧,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原生家庭。而探春那邊在拉著惜春過完了春節後,便又帶著銀子出門販貨去了。
惜春猶豫了好久,最終一咬牙跟著探春跑了。
畢竟留在京城等緋歌的消息實在太難熬了,反正她就在國內,走的路線也提前從探春要來了,這一來一回也就三四個月的功夫,應該耽誤不了事的吧。
確實沒耽誤,畢竟這時的緋歌一行人還在用自製的黃曆過除夕,窩正月,然後等著春暖花開收一回海島特有的野果子才會再出發。
編一本黃曆可不是小工程,洞明星和船上幾個有學識的人費了不少心思才編了一本出來。
然後有了第一本,第二本,第三本就不難了。正好有了這事,還能打發一下漫漫長日。
生二娃時,緋歌沒少遭罪,雖然現在身體都補得倍棒,可對計劃生育有非常執著追求的緋歌卻沒想過再經曆生產了。
許顥對此沒有任何意見,見緋歌不想生了,還主動配了不傷身子的藥,倆口子一塊吃了。
此後再過沒羞沒臊的生活,也不擔心意外中獎了。
親娘雖然總是不著調,但崽崽和二娃還是一有機會就粘著自己親娘。
崽崽早就不唱那個什麼‘這條蓋最靚的崽’了,不過二娃在還弄不明白時候,親自上場為他老子娘傾情演唱了一回‘哎呀,刺撓啊。難受呀,鬨心扒拉’。
配上他嫩嫩的小奶音,五短的胖冬瓜身材,直接讓聽到這首歌的人笑岔氣了。
洞明星一邊笑,一邊伸手指著緋歌,又氣又笑竟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崽崽也在一旁笑,不過笑著笑著,一張比他老子還要精致的小臉瞬間就黑了。
當初他唱歌時,大家是不是都這樣笑崽崽了呀。
想到這裡,崽崽就生氣了,然後拉著犯蠢的弟弟跑了。
緋歌笑得腮幫子都酸了,看著兩個兒子跑掉了,竟然還朝許顥聳了聳肩。
孩子長大了,翅膀硬了,連彩衣娛衣都不做了。
洞明星沒好氣的白了緋歌一眼,背著手去追兩個被親娘坑的娃娃去了。到是許顥,雖然還是那個不想打誑語的性子,卻還是沒說話的對緋歌點了兩下頭。
你說的都對。
海島上沒人,但島不小,上麵也有野獸出沒的痕跡。轉日天氣睛好,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的某人,竟然還拉幫結夥的要去打獵。
火統是有,不過現在的火統容易炸堂,安全保證。所以他們打獵仍舊采用最原始的弓箭。
緋歌嬌養太過,連半石的弓都拉不開,到是崽崽能拉開一石的弓了。二娃拿著兒童版小弓跟在自家哥哥後麵,一臉好奇的東張西望。
崽崽覺得弟弟太小了,荒草都比他弟弟高。於是招來府裡最大的那條獒犬,將二娃抱上去坐著。
長這麼大,從記事起還沒見過馬這種生物的二娃,第一次騎的竟然是條狗。緋歌覺得有趣,決定回家就將這一麵畫下來......
緋歌拉幫結夥往海島深處打劫的時候,帶著妹妹出行的探春終於遭遇了人生第一次滑鐵盧。
她一直覺得安全的販貨經曆出現了第一次意外。
原來有山頭的山賊土匪不搶她們,可不代表流動的馬賊流寇也不搶。
這次探春帶著惜春往西北走,姐倆路上還說要去看看大漠是不是真的孤煙直。
一個說隻要有風啥煙都直不起來,另一個卻說親眼看了才知道大漠的風是怎麼樣的。
一路人行至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剛停下來準備休息一會兒,讓馬吃個草,喝點水,人也吃個晌午飯再往前走時,哪想到就碰到了一群流寇。
一群流寇幾乎是瞬間從拐彎處竄出來,轉眼間便到了商隊不遠處。讓不少人反應不急,沒有防備。
當時惜春正站在馬車邊上,準備下馬車,看到一群騎著高頭大馬握著大刀一路吆喝而來的馬賊流寇,整個人都嚇得不會動了。
那,那,那刀上有血的哇~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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