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還是得叫顏川去管理局看看,那裡有專門的婦產科醫生。
管家有一次覺得開了眼界了:“我們去哪裡?管理局哪裡?管理局的婦產科?之所以是婦產科,就是因為人家是‘婦’產科,我們要去哪裡,男產科嗎?”
隨便你怎麼震驚,怎麼慢慢理解吸收吧。
反正老太太說完了,人家就優雅起身,和自己的孫子一起離開了。
管家等到老太太人都走了,才恍然大悟一般道:“……難怪,難怪顏總平時不愛吃海鮮。”
薑在在:?什麼玩意,這都挨得著嗎?!
顏川在陌生人之前,還能保持鎮定。
陌生人一走,麵對自己最親近的人,他還是忍不住茫然。
“可我之前,都是人類啊。我是什麼?海馬?我怎麼不知道?”
“我媽媽,和我爸爸,都是海馬嗎?陳叔,我是我爸生出來的嗎?”
管家:!!!
管家趕緊揮散滿腦子老爺子生娃的畫麵,趕緊打住顏川:“沒有啊沒有啊!他倆是哪門子的海馬啊?你怎麼可能是你爸生出來的?你……你……”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
頓時陷入遲疑。
什麼。為什麼不可能。
顏川是海馬,海馬生海馬啊。他是海馬,媽媽和爸爸卻不是海馬嗎?
……媽媽爸爸裡麵,連一方是海馬的都沒有嗎?
顏川突然之間,福至心靈:“所以,我不是親生的,是麼。”
管家沒有說話。
在看似是默認的沉默裡,顏川抿起唇角,隻覺得荒唐。
他慘笑了一下,起身,上樓了。
薑在在坐在那裡,頂著管家驚惶的眼神,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在之前,她完全可以不太道德地講,她期盼顏川知道事實,因為顏川知道真相之後,她真心是會輕鬆很多。
秘密隻有自己一個人知道,就太痛苦了。
把重擔子交還給顏川,她這隻懶喪宅菜嘰也就能突然解脫好多。
可,她隻覺得心裡像是破了個大洞,呼嘯的冷風卷著顏川剛剛的那聲嗤笑,似乎一筆寫儘荒蕪差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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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下了課,她查看了好幾遍微信,也不見顏川回複她之前發過去的消息。
回到老宅,才知道,顏川把自己關在臥室裡一個晚上加一個上午了。
不吃不喝,誰敲門也不開。微信不回,電話不接。
但是,公司員工發過去的方案、報表和ppt,顏川全部都有在及時看,並及時反饋。
薑在在聽完,搖搖頭:“難怪人家能賺錢呢。”
管家跟著點頭。
薑在在不管顏川是真的傷心欲絕放不下工作,還是在這裡用工作麻痹心靈。她直接對管家說:“撬門。”
撬不動就直接踹門進去。
搞什麼?給我吃飯!!
管家不愧是管家,整個一個叮當貓似的,撬門?那都不用假手旁人的,他上來拿著螺絲刀就撬門。
十分鐘後,薑在在推門而入。
顏川正坐在一進門,起居室的沙發前麵。他沒坐在沙發上麵,而是坐在地毯上,見薑在在進來,沒出聲,
薑在在對管家使了個眼色,反手關了門。
她走近顏川。
坐在他麵前,和他一起坐在軟趴趴的地毯上。
過了一會兒,顏川才低沉開口:“我問媽了。我真的是收養的。”
薑在在逗他:“收養的時候,是一隻海馬嗎?”
顏川瞪她。
“瞪我乾嘛呀,我是真的很好奇嘛。真的真的很好奇呀。”
顏川:“……不是。是人。”
“呀!那說明你修為很高的樣子哦,直接省去原形階段了。”
顏川也不知道怎麼麵對這個誇讚。
他太久沒喝水,嘴唇都乾燥了。忍不住舔了舔:“媽他們不知道。”
薑在在:“不知道海馬的事情?”
顏川好像覺得有點羞恥:“唉。說‘妖怪’或者‘妖精’都行。能彆說海馬嗎?”
“都是妖怪,但知道自己是什麼饕餮、白澤或者是朱雀,和聽到自己是海馬,是不一樣的。”
薑在在:?你還挺中二!
顏川看薑在在有些無語的樣子,沒忍住輕輕笑出聲來。
他看著她。
“我一下子接收到的信息太多了……我不是親生的、我是妖精、我還懷孕了。”
說到這裡,他長歎一口氣。可當目光落在薑在在身上的時候,他又沉默起來。
“好像隻有你的存在,能讓我意識到,這個世界還是真實的。我沒有在夢裡。”
他眼睛低垂著看她,眼神有點像是大雨天的時候,十字路口紙箱裡的狗狗。
他好想要一點安慰,要一點力量。
在薑在在的默許下,他輕輕地貼了過來,小心翼翼地抱住了她。
他一抱住她,就覺得一下子安心下來了。
雖然,現在顏川是不是戀愛腦的事情不知道,但這份安心感是真實的。
那麼在這種時刻,貪圖一個擁抱……不算變態吧。
顏川緩緩將自己毛茸茸的腦袋埋在了薑在在的頸窩裡。
“謝謝。真的謝謝。”他說。
薑在在:……誒。
他本是很可靠的家庭頂梁柱,現在靠在她的懷裡,有些無措,又有些彷徨。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抬起手,拍了拍他的後背。
噫?
仔細一想,這是不是有點曖昧。
於是她把手太高,又拍了拍他的頭。
抱得這麼近,薑在在就察覺出來了。哇,這大隻海馬,身上還怪香的呢。
不愧是霸總,有用香水還是古龍水的習慣嗎?
吸一口,吸一口妖精。
薑在在深深吸氣,真的蠻香的!吸吸。
海馬不是毛茸茸怎麼了,吸一口,吸一口。
誒?是不是氛圍又有點曖昧了?
薑在在停止呼吸,摸摸把手下移,使勁拍了拍顏川的肩膀。
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好朋友,鐵哥們!!
顏川納悶:“……你在乾嘛?”
“你一邊聞我,一邊打我?”